祁暮深聽了阮遲遲的話，心頭有些酸，其實這個故事，他之前給小姑娘講過。
走到床邊，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聲音不自覺的放的溫柔了一些，「好。」
祁暮深講的過程中，阮遲遲一直都聽的很認真。
一直到故事講完，小姑娘終於忍不住，抹了抹眼淚。
「為什么小蝌蚪都能找到媽媽？」阮遲遲撇了撇嘴，「我卻沒有媽媽。」
祁暮深拿出紙巾，給小姑娘擦了擦眼淚，沒有說話。
過了良久，看阮遲遲耷拉著眼皮，應該是有些困了，他才低低地道：「睡覺吧？」
小姑娘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祁暮深把房間裡的燈關上，只留下了床頭柜上的睡眠燈，上了床之後，把小姑娘摟在自己的懷裡，給兩個人蓋好了被子。
「棋子哥哥。」小姑娘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祁暮深的脖子上，聲音軟綿綿的。
他摟緊了小姑娘軟軟的身子，靜了一下，才柔聲道：「怎麼了？睡不著嗎？」
也不知道小姑娘今天怎麼回事，突然就想起來要媽媽了。
「我突然發現，我今天不開心，棋子哥哥對我很溫柔。」阮遲遲的鼻音輕了很多，「都不罵我蠢貨了。」
祁暮深：「……」
小蠢貨。
難道……他平常就經常罵她嗎？
過了一會兒，小姑娘軟軟的聲音，又緩緩地震進他的耳朵中，「如果我要是天天不開心的話，棋子哥哥是不是天天就對我這麼溫柔呀？」
「蠢貨。」祁暮深忍不住拿下巴，蹭了蹭她毛茸茸的頭頂，聲音低低地道：「那你是想天天不開心？」
看來情緒是恢復地差不多了。
阮遲遲的身子動了動，一雙肉乎乎的小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才聲音清脆地道：「我當然不會天天不開心，可是，我可以裝作天天不開心呀！」
「……」信了你的邪。
「棋子哥哥。」阮遲遲說完這話，又哼哼了兩聲，聲音聽起來有些可憐的道：「看在今天我不開心的份上，你能不能說你喜歡我呀！」
每次都是她說她喜歡棋子哥哥，但是棋子哥哥可都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呢。
棋子哥哥……到底喜不喜歡她呀。
祁暮深沉默了一會兒，嗓音清淺的道：「你喬媽媽說的禮尚往來，你還記得吧？」
光讓他說喜歡她，太不公平了。
她也得說喜歡他。
「當然記得。」阮遲遲的小腦袋動了動，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棋子哥哥的意思是，棋子哥哥說了喜歡我之後，我也得說喜歡棋子哥哥？」
祁暮深兀自扯了扯唇，當然，阮遲遲是看不見的。
他靜了一下，才低低地道：「遲遲，我喜歡你。」
預料中的小姑娘清脆的聲音，沒有響起。
「阮遲遲？」
祁暮深皺了一下眉，沒有聽到小姑娘的回應，只有從她鼻間傳來的，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小姑娘竟然睡著了，一定是故意的。
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說，喜歡她？
無奈的扯了扯唇，祁暮深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