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輾轉難眠,又有多少時過境遷,但不變的,依然是我想和你白頭的希冀。
——摘自《致親愛的遲遲》
不過……下午放學的時候,祁暮深沒有來學校接遲遲。
遲遲一下課,就接到了阮一的電話,「遲遲,你棋子哥哥說他臨時有事來不了,姑媽現在在你學校門口等你。」
沒有來……
「好吧。」遲遲掛掉了電話,背著書包,手裡還抱著班裡的英語作業。
遲遲是英語課代表,英語老師說,放學的時候把英語作業抱到辦公室里去。
想到姑媽在校門口等自己,遲遲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現在剛放學,學校里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是遲遲總有一種感覺——
有人在跟著她。
不過,遲遲回頭看了一下,後面都是背著書包要回家的學生,根本沒有人跟著她。
可能是走的太快,又有風,遲遲手中的作業本,一下子掉了幾本。
——嘩啦啦
遲遲慌忙彎腰去撿,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卻先她一步撿了起來,順勢遞給她,「給你。」
男生的聲音如緩緩流動的清泉,不疾不徐,很是好聽。
「謝謝你啊。」遲遲接過來作業本,唇角扯出一抹笑容來。
男生這才緩緩抬起頭,一雙清澈如湖的眸子,落在遲遲的臉上。
事實上,遲遲也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因為男生帶了黑色的口罩,頭上還帶了鴨舌帽,只露出一雙眼睛,還有……左眼下方的淚痣。
遲遲倒不覺得奇怪,初秋感冒流感多發,學校里許多同學都帶口罩。
他笑了笑,「不客氣。」
話落,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手插口袋的走了。
看他沒有背書包,應該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遲遲也沒有多想,抓緊時間把英語作業給老師送過去,才出了校門。
「遲遲。」阮一見遲遲出來,連忙搖下了車窗,露出一個笑容:「這裡。」
話落,趕緊又合上了車窗,怕被人認出來。
也不知道多久以後,人們才能淡忘她。
遲遲打開車門上車,一邊把書包卸了下來,一邊皺著眉問道:「姑媽,棋子哥哥有說他有什麼事情嗎?」
說好要表白了,竟然不來接自己,莫非,不想跟自己表白了?
「這他倒是沒有說。」阮一搖了搖頭,又道:「不過,他說一會兒會到家裡去。」
遲遲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棋子哥哥還沒有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嗯嗯,我知道了姑媽。」
「遲遲,扣好安全帶,姑媽開車了。」
他們的車揚長而去。
後面的一輛車中。
潘叔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少年,問道:「少爺,跟上他們嗎?」
阮清讓摘下頭上的鴨舌帽和臉上的口罩,搖了搖頭。
「不用了。」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剛才前面的那輛車停過的地方。
阮清讓勾著薄唇笑了笑,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潘叔聽:「剛才看見妹妹了,我們真的長得好像,我還跟她說話了,不過母親在車裡沒有下來,我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