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兒媳婦太兇殘了

  裴晏說她不需要忍讓任何人。

  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保證和承諾啊……

  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江禾舒拎著掃把衝著裴陸英等人走了過去。

  等保鏢把裴陸英等人趕出病房,江禾舒關上房門,揚起掃把,狠狠沖他們砸了過去。

  「啊——」

  一時間,清冷空蕩的走廊里熱鬧了起來,充滿尖叫、吃痛以及木棍砸到身上悶悶的聲音。

  他們自然不會乖乖挨打,有人想反抗,撲向江禾舒,卻被保鏢拽住,最終那人挨了江禾舒一頓毒打。

  有人想跑,剛跑出幾步遠,就被保鏢拽了回來,試圖逃跑的人又挨了一頓打。

  直到半小時後,江禾舒打得精疲力盡,裴陸英等人也疼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剛剛混亂中,他們互相推搡,程母不知被誰推了一把,腳腫得更加嚴重了,刺骨的疼。

  而程父身上也留下了傷痕,衣服和頭髮凌亂,毫無形象地靠著牆壁坐在地面。

  他們都狼狽極了,不敢再罵江禾舒,而是不斷求饒著。

  這讓江禾舒滿意下來,隨意把早已斷成兩截的掃把丟到地上。

  她帶著警告:「這次到此結束,如果下次還敢惹我,就不是打一頓的事了。」

  說罷,江禾舒回了病房,保鏢也重新站到病房門口,繼續守著。

  裴表姑張嘴吐出一口血水,原本她想扇江禾舒二百五十個巴掌,結果被江禾舒用掃把好生『招待』了一頓。

  可以說,她活了四十多歲都沒像今天這樣被人打過,渾身都疼得厲害。

  裴表姑無比後悔,今天她就不應該過來湊這個熱鬧。

  她說:「三哥,你這個兒媳婦太兇殘了。」

  裴順跟個死豬一樣躺在地上,心有餘悸道:「下次我可不來了,被你兒媳婦打的太疼了。」

  裴莉婭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哭,她明明都沒有罵江禾舒,可還是挨了江禾舒幾棍,疼死了。

  裴陸英比他們抗揍很多,從小到大就沒少挨爸媽打,但他也疼啊。

  不過為了面子,只能強忍著不疼呼出聲。

  裴陸英咬著牙說:「疼什麼疼?她一個女人,能有多大力氣,沒出息的東西。」

  說著話,他強撐著要站起來,但身上實在太疼,他小腿肚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裴陸英抬眼就對上程家三口的視線,他面上無光,索性趴到地上,裝作暈了過去。

  他們浩浩蕩蕩、氣勢浩大的過來,想幫程家三口撐腰出去。

  走的時候,卻狼狽之極,被人抬著、攙扶著離開。

  ——

  江禾舒回了病房,裴晏就遞來一杯水,「辛苦了。」

  確實挺辛苦的。

  江禾舒幾口就喝光了一杯水,「打人真累。」

  但不打又不解氣。

  裴晏微微挑眉,「給你找個專業的打手?」

  江禾舒忍不住笑了,「哪裡用這麼大費周章?這一次揍得他們下次就不敢來惹我了。」

  除非他們命里欠揍,不被揍不舒服。

  他們說著,主病房的門被人打開,裴奶奶和吳姨,以及裴穗安走了出來。

  江禾舒連步上前,還未開口詢問,吳姨就笑著說:「大少夫人放心,剛剛動畫片聲音很大,您外婆什麼都沒聽到。」

  聞言,江禾舒放心了。

  而裴晏,看著奶奶手裡的拐杖眉頭微蹙。

  他奶奶身體一向很好,走路從來不用拐杖,今天怎麼拿著江禾舒外婆的拐杖?

  正想著,裴奶奶揚手,一拐杖砸在裴晏的腿上。

  「你這個逆孫,竟然敢真打穗穗,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裴奶奶一邊罵著,一邊揚起拐杖砸向裴晏的腿。

  裴晏這才知道奶奶為什麼拿著拐杖,是為了打他。

  不遠處的裴穗安開口說:「太奶奶,爸爸打我屁股,你也打他屁股。」

  她這個小告狀精還敢說話?

  裴晏的目光立即落到女兒身上,觸及他的視線,裴穗安連忙後退,一把抱住江禾舒的腿。

  「爸爸瞪我,爸爸還要打我,嗚嗚……我害怕。」

  說著話,裴穗安嗷嗷直哭,但她是在做戲,一滴眼淚都沒掉。

  裴奶奶卻信以為真,怒不可遏道:「瞪我孫女?還要打她?裴晏你翅膀真是硬了!」

  她拎著拐杖抬手,砸向裴晏的屁股。

  裴晏:「……」

  從記事起,就沒人打過他這裡。

  裴穗安看著他被揍,忍不住偷笑一聲。

  她掰著小手指頭說:「太奶奶,爸爸一直打我,打我七八九七……好多好多次。」

  裴穗安年齡小,不會數十以上的數,但這並不影響她記仇。

  她眼裡盛滿一層淚花,委屈巴巴地說:「穗穗好疼,穗穗要死掉了。」

  這話一出,幾人都變了臉色。

  江禾舒把裴穗安抱進懷裡,語氣帶著一絲認真,「不准說死這個字知道嗎?」

  以前,江禾舒感覺無所禁忌,但聽到裴穗安說這個字的時候,心臟猛地一疼,忍不住恐慌、緊張起來。

  裴穗安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她說這話的結果就是,老父親裴晏被裴奶奶揍了一頓。

  裴奶奶比同齡人身體健壯很多,每一棍都用足了力氣,看得江禾舒都替裴晏感到疼。

  但裴晏好似感覺不到一樣,站著不動,一聲不吭。

  江禾舒想了想,上前勸說道:「奶奶,您消消氣,別打了。」

  裴奶奶這才停下手,哼了一聲說:「你媳婦心疼你,我看在她的面子饒了你這一次,若有下次,我堅決不饒你!」

  說完,裴奶奶就回了房間。

  裴晏這才動,他看向裴穗安,神色不明。

  江禾舒以為他生氣了,想遷怒裴穗安,立即把裴穗安遞給吳姨,「你帶著穗穗去找奶奶吧。」

  吳姨應了一聲,抱著裴穗安跟著走了。

  關上門,就見裴奶奶在跟人打電話,她說:「給我買幾盒消腫的藥送到醫院來。」

  吳姨並不感到意外,老夫人雖然嘴上不常說,但實際上非常疼少爺,這不,剛把人打一頓,扭頭就讓人給少爺買藥呢。

  她剛把裴穗安放到沙發上,就聽到裴奶奶發出……有些猥瑣的笑聲。

  裴奶奶說:「等會兒藥到了,你去跟禾舒說,讓她給裴晏塗藥。」

  塗……藥?

  吳姨想起裴晏傷的地方,不由得沉默下來。

  讓少夫人給少爺的屁股塗藥?

  過了幾秒,吳姨默默沖裴奶奶豎起大拇指。

  論撮合,還得是老夫人。

  客廳里的裴晏和江禾舒兩人自然不知道裴奶奶的打算。

  裴晏看出了江禾舒的想法,有些無奈。

  他是那種遷怒於小孩,拿小孩撒氣的人?

  不過……

  裴晏垂眼,那雙黑沉的眸子直直落到江禾舒身上,「你讓穗穗跟奶奶告狀的?」

  不然,按照裴穗安的性格,經過昨晚的教訓,沒人同意,她根本不敢這麼做。

  江禾舒被他看得心底有些發虛,但還是承認了,「穗穗問可不可以,我說可以。」

  想了想,江禾舒又說:「她挨了打,心裡很委屈,這個沒什麼不能和奶奶說的。」

  正是因為這個,她才會同意。

  裴晏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沒說話。

  男人瞳孔漆黑,這雙深邃的眼睛猶如夜晚的大海般浩瀚神秘,泛著幽暗的光,讓人讀不懂他的情緒。

  看得江禾舒更加心虛,心底升起一股愧疚。

  如果她不同意,裴穗安不會和奶奶告狀,那樣裴晏就不會挨揍。

  換而言之,裴晏挨揍,是她致使的。

  剛剛裴晏還在裴陸英等人面前給自己撐腰,轉眼,自己就害他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