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她怎麼敢?

  主屋內,玻璃杯碎片濺的到處都是,一片狼藉,氣氛冷得可怕。☠🐲  💝🐻

  此時,這裡只剩下裴陸英一家三口,以及裴奶奶、吳姨、江禾舒和裴晏六人。

  傭人垂著頭過來,遞來江禾舒要的東西,然後飛快離開這個是非地。

  看到江禾舒手裡的東西,裴莉婭眼皮猛地一跳,抬頭卻恰巧對上江禾舒看來的目光。

  難道江禾舒發現……

  不,絕對不可能!

  裴莉婭穩住情緒,繼續否認:「我都說了我沒有,我又不是傻子,搞壞了你和江禾舒的名聲對我有什麼好處?」

  「哥,楊慕青肯定是故意想轉移視線,好讓你們不懷疑穆雪晴。」

  「你如果真順著楊慕青的思路懷疑我,就中楊慕青和穆雪晴的計謀了!」

  劉倩也道:「小晏,莉婭是跟禾舒拌過幾次嘴,但她沒有惡意,她就是被我寵得太嬌氣任性了。」

  「雖然不知道你聽信了誰的話懷疑莉婭,但我能保證,莉婭絕對做不出那種事情。」

  裴陸英聽了這話,當即哼了一聲,滿臉怒容道:「還能聽誰的?他現在除了聽江禾舒的話,還聽誰的?」

  「江禾舒說是你妹妹,你就懷疑你親妹妹?莉婭怎麼可能是放那種視頻的人?」

  裴陸英聲音太大,牽扯到身上被季乘風打的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想起自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兒子的朋友揍,裴陸英就覺得丟人,憤恨地瞪江禾舒一眼。

  自從遇到江禾舒那天起,裴晏比以前更加不孝順,還害他被揍這麼多次。

  裴陸英原本只是瞧不起江禾舒,覺得她配不上兒子,不配嫁到裴家。

  現在,裴陸英是恨江禾舒,覺得所有狼狽都拜江禾舒所賜。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江禾舒已經起身了,她隨手抽了幾張手帕紙,把卸妝水倒上去,朝著裴莉婭走去。

  裴莉婭心口一震,故作生氣道:「就是!哥你竟然相信江禾舒的話懷疑我,我以後再也不要跟你講話了!」

  說完,她轉身就往房間跑,就像之前耍脾氣一樣。

  江禾舒哪裡會讓裴莉婭跑掉?

  眼瞧著江禾舒就要追到裴莉婭,劉倩腳尖微動,想去攔住江禾舒。

  但餘光看到面無表情的裴晏,劉倩掐著手指,沒敢動。

  江禾舒直接抓住裴莉婭的胳膊,然後抬手,把倒滿卸妝水的紙巾摁到裴莉婭臉上。

  冰涼的觸感讓裴莉婭手指打顫,她想拿掉,可江禾舒的動作比她更快。

  飛快在裴莉婭臉上擦了幾下,粉底被擦掉,她臉上果然出現一片暗紅色的印記。

  對此江禾舒並不感到意外,在聽到裴莉婭聲音的時候,在看到她手腕上那幾道抓痕的時候,在注意到她厚重的粉底時,江禾舒心裡就有所懷疑了。

  如今親眼看到,江禾舒確定裴莉婭就是那個趁機抱走裴穗安的女人。

  就在這時,劉倩皺著眉上前,「莉婭你又過敏了?怎麼不跟媽媽說?」

  裴莉婭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上次我過敏媽媽好幾夜都沒睡好覺,我怕您擔心……」

  裴莉婭從小就對巧克力過敏,每次過敏不是臉紅一塊就是身上紅一塊,這事裴家人都知道。

  江禾舒見她們演得跟真的一樣,微微扯唇,抬手一巴掌扇到裴莉婭另一邊完好的臉上。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把裴莉婭都扇懵了,她捂著疼到發麻的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江禾舒。

  這麼多人在場,江禾舒她怎麼敢?

  江禾舒看著裴莉婭臉上新鮮出爐的巴掌印,「再過兩個小時,你左邊臉也『過敏』了。」

  什麼過敏?

  這完全就是消了腫的巴掌印。

  裴陸英聽不懂,「江禾舒你胡說什麼?巴掌印是巴掌印,怎麼會是過敏?」

  江禾舒淡聲道:「那段視頻讓大廳里變得亂糟糟,有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信息告訴我外婆暈倒被送去醫院。」

  「等我離開化妝間,一個帶著口罩和黑色鴨舌帽的女人給穗穗注射藥劑,昏迷後,把穗穗抱走。」

  「我追上去的時候,扇了對方兩巴掌,還在女人手腕上抓出幾道痕跡。」

  裴莉婭一聽這話,臉色驟變,連忙把手背到身後。

  她的下意識反應是在告訴大家,江禾舒說的是真的,而她也是那個偷抱走裴穗安的女人。

  江禾舒繼續說:「現在穗穗還在醫院躺著,醫生說要觀察幾天,怕藥有什麼副作用。」

  裴奶奶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她深呼幾口氣,站起身,「吳姨,我們去醫院。」

  她相信江禾舒的話,之所以離開,是告訴眾人,她不管了,這事任由江禾舒和裴晏處理。

  裴陸英不同意,江禾舒當著他媽的面都敢打裴莉婭,如果他媽走了,江禾舒不得打他?

  他想攔,但裴奶奶跟沒聽到一樣,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很快,客廳里就傳來女人吃痛的尖叫聲。

  「江禾舒你放開我!放開我!」

  裴陸英看過去,他女兒被江禾舒壓在地上揍,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扇下去。

  鮮紅的巴掌印蓋住了之前有些暗紅的巴掌印,她的臉很快就腫成了豬頭,還滲出血絲。

  裴莉婭尖叫著想要反抗,但她被江禾舒全方面壓制著,只有挨打的份兒。

  看的裴陸英血壓飆升,氣江禾舒一言不合就打人,又氣女兒不爭氣,被江禾舒打得這麼狼狽。

  劉倩見裴陸英滿臉通紅,呼吸粗重,顯然是犯病了,連忙回房間拿藥。

  吃過藥,裴陸英的情緒穩定一些,他看向裴晏:「你就這麼看著莉婭被你老婆打?你還配當莉婭哥哥嗎?」

  按他說,就算其中真有誤會,江禾舒也不應該動手。

  裴晏語氣冷淡,「我媽只生我一個。」

  言外之意就是,他根本不拿裴莉婭當妹妹。

  這話噎得裴陸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如果是二十年前,他能用武力教訓裴晏,可現在,他鬢間有了白髮,裴晏也不再是任他擺布的孩童。

  甚至,他還要仰仗裴晏的鼻息生活。

  想著,裴陸英的背脊好似彎了不少,他沒再看慘叫、喊爸爸救我的裴莉婭,讓劉倩扶著自己回房間。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裴莉婭眼裡閃過一絲怨恨,攥緊手指。

  這一刻,她才知道所有人都靠不住,關鍵時刻,只能靠她自己。

  裴莉婭看向不遠處的裴晏,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哥哥。

  因為裴晏有一雙犀利、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對視一眼,裴莉婭就有種自己的秘密全被他看穿的感覺。

  「哥,我發誓,我是無辜的,我不喜歡裴穗安,從她來到咱家起,我都沒有抱過她,江禾舒說我抱穗穗是在說謊。」

  「我臉上的印子是過敏,手腕上的抓痕是被朋友的貓抓的,江禾舒那麼說是在污衊我,放視頻的人也不是我,是穆雪晴。」

  裴莉婭趴在地上,狼狽不堪,雙眼通紅,一邊流淚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