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鬼迷了心竅,裴晏竟跟江禾舒說了實話。😾♗ 🍟♟
這些年,經過無數次事情,他就不再說這些教人成長的話了,今天卻……
他垂眼看著懷裡沉睡的女人,這就是色令智昏嗎?
或許是,又或許不是。
反正他是不想讓江禾舒以後因為心軟,而遭人算計,深陷困境。
月亮西沉,繁星淡去。
白光逐漸取代黑夜,旭日高升,又是新的一天。
江禾舒醒來時,太陽高升,室內一片明亮。
寬大的床上只剩下她一人,她翻身,不知扯動哪裡,江禾舒感到絲絲疼意。
這時,江禾舒才想起昨晚來姨媽了。
這一整晚,她的腹部都被裴晏那雙大掌捂著,驅散了她的寒意。
江禾舒沒有像之前那樣疼痛難忍,都忘了來姨媽這事了。
不可避免地,江禾舒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磨了磨牙齒,先去衛生間洗漱。
等江禾舒打開房門,之前被房門隔絕的歡聲笑語齊齊湧入耳朵。
客廳里熱鬧非凡,充滿笑聲。
看來是姑媽他們到了。
昨晚裴晏說了,把他們接到A市後直接去酒店,休息一晚,再派車接他們過來。
被姑媽抱在懷裡的裴穗安第一個發現江禾舒的,她喊道:「媽媽!」
眾人這才注意到江禾舒。
除了姑媽和姑父夫妻倆,其餘都是江禾舒關係較好的朋友。
加上初雪和許知遠,一共六女三男。
來之前,江禾舒和他們對過『口供』,避免他們說漏嘴,被外婆發現。
所以,就算江禾舒起得晚,也不擔心他們會說漏嘴。
有人打趣道:「禾舒你總算是醒了,化妝師等你倆小時了,花都謝了。」
江禾舒看了眼手機,竟然已經八點多了。
她歉意地沖化妝師笑了笑,轉頭看向朋友們,嗔怪道:「那你們也不喊我一聲?只顧著玩!」
大家都是朋友,講話都很隨意。
一個女生接話說:「誰敢喊啊?你老公可說了,不許我們打擾他的寶貝老婆休息。」
她是江禾舒的大學同學黃琳,因為都是C市人,關係很好。
黃琳話音剛落,其餘人也都打趣起來。
「你老公心疼你,不讓我們喊,我們哪裡敢喊啊?」
「再說了,萬一進門看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曖昧的笑了起來。
江禾舒臉皮薄,被他們調侃的臉頰微紅。
許知遠打圓場道:「行了行了,穗穗還在場呢,你們說話注意點。」
提起裴穗安,眾人這才作罷。
他們重新圍住裴穗安,「乖乖,嘗嘗姨姨給你剝的橘子。」
「寶寶,橘子酸,來吃一口我削的蘋果好不好?」
「寶貝,讓叔叔抱抱沾沾喜氣,我也想要個閨女……」
裴穗安跟個小公主一樣被眾人圍在中間。
她雨露均沾,挨個吃了一口,然後乖乖道謝。
可愛乖巧的樣子讓眾人恨不得把她搶走親兩口。
但姑媽跟護什麼似的,死活不肯鬆手。
江禾舒還有些不習慣,以前見到姑媽,姑媽都會拉著跟她說話聊天來著。
這次,姑媽眼裡只剩下了她的侄外孫女。
不過江禾舒能理解,誰讓裴穗安太可愛了呢?
許知遠沖江禾舒說了句:「你先去吃早飯吧。」
說完,他也急匆匆地圍上去,「穗穗,讓乾爸抱抱。」
聽到他自稱乾爸,其餘人都紛紛改口:「寶貝,我是乾媽。」
「我也是我也是。」
他們又搶了起來,客廳里,是平時沒有的熱鬧。
江禾舒笑了笑,去了餐廳吃飯。
劉阿姨把飯菜端過來,說:「少爺特意讓我燉補血養氣的湯,您嘗嘗。」
→
江禾舒捏著湯勺的手一頓。
「你這老公就是不錯,知道心疼你。」
身後傳來初雪的聲音。
江禾舒沒有回答,而是問:「你們吃過了吧?」
初雪點頭,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本以為裴晏只是普通的有錢人,沒想到他家竟然這麼有錢。」
「剛剛我們搜了一下,這個位置的大平層,一平方十六萬!」
「你家阿姨說這個這套房子四百平左右,六千多萬啊!!」
江禾舒險些嗆到,她知道這個房子價值不菲,但沒想到竟然會這麼貴。
下一秒,初雪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無比認真的說:「姐妹,苟富貴,勿相忘!」
江禾舒無奈搖頭,「他的錢再多也不是我的啊!我現在可是無業游民,工作都沒著落呢。」
說起工作,她又想起裴穗安抗拒的態度,一時有些頭疼。
初雪也只是開玩笑,別人不知道,但她可是知道江禾舒和裴晏的真實情況。
想著,她靠近一些,臉上帶著一絲猥瑣:「你倆,做沒?」
「咳咳……」江禾舒放下湯勺,用紙巾捂住嘴巴,一陣咳嗽。
初雪一臉瞭然,「反應這麼大,看來是做了。」
江禾舒臉頰微紅,雖然她和裴晏沒有真槍實幹的做,但其實也差不多……
所以,她沒有反駁。
初雪還想問什麼,恰巧劉阿姨路過,她這才正經一些。
問:「你開始找工作了嗎?」
江禾舒微微搖頭,有些苦惱的說:「穗穗很抗拒,她不想讓我上班。」
「其實你不找工作也行啊,裴晏之前不是說一個月給你五萬嗎?」初雪是在說之前江禾舒簽下的保姆協議。
江禾舒:「在我心裡,穗穗就是我的女兒,照顧她,不應該要報酬。」
初雪點頭表示理解,過了會兒,她提議說:「那你繼續畫漫畫唄,照顧穗穗的同時,也有了工作。」
江禾舒神色微頓,垂眼說:「我已經很多年沒畫過了。」
初雪擺了擺手,「這有什麼?你很有畫畫的天賦,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以前的水準。」
「並且,你喜歡畫畫,我記得許多年你就說過,你要當一名出色的漫畫師。」
這是江禾舒曾經的夢想。
直到……
她手中的畫板被人奪走,狠狠砸到地上,畫板變得粉碎,她的夢想也是。
初雪見她沉默不語,嘆了一口氣,勸道:「禾舒,現在沒有人能攔你了,何不為了自己的夢想,為了曾經年少的自己,賭一把呢?」
直到吃完飯,跟著化妝師走進臥室化妝,江禾舒腦海里依舊迴蕩著這句話。
不可否認的是,她有些心動。
過了會兒,她深呼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剛敷上面膜,江禾舒的手機就響了,是裴晏。
昨晚發生的事情浮現眼前,江禾舒不想接,但想起剛剛那碗補血的湯……
她接通了電話,不過沒說話。
裴晏知道她還在生氣,哄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舒舒別生氣了。」
他聲音不大,但房間太安靜,給她撫平面膜紙的化妝師離她太近,不可避免就聽到了。
化妝師一臉驚愕,滿臉寫著幾個大字:『裴先生也會道歉?』。
江禾舒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問:「你不在家?」
說完,江禾舒自己都愣住了,她不懂為什麼會用『家』來形容這個地方。
她還沒住下多久,竟然就有了家的歸屬感嗎?
裴晏聽到這話,滿心愉悅,「我在老宅,十點十分去家裡接你。」
裴奶奶比較講究,說上午十點十分這個時間好,寓意十全十美。
簡單聊了幾句,江禾舒掛斷了電話。
忽然,她注意到什麼,抬眼就看到化妝師充滿曖昧的眼神。
江禾舒滿眼疑惑,化妝師卻捂嘴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