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撞破柳白身份的枯墳老【求月票】

  第220章 撞破柳白身份的枯墳老【求月票】

  就跟咒魘鎮殺之術一樣,這占卜之術若能有對方的貼身衣物或是血跡這些,那效果自是能成倍的往上升。

  小算道長雙手接過這衣物後,轉手先放在了桌上,又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家公子,然後才選出一個合適的卜卦之法。

  「道長,一會還得請你幫個忙。」

  「好說好說。」

  無笑道長問都沒問是什麼,便是點頭答應。

  「嗯。」

  小算道長旋即便是取出一八卦圖盤放在地上,雙手一掐訣,這八卦盤就放大了數倍。

  「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大門散發著幽光,驅散了這地底暗室的黑暗。

  小算道長先是從須彌當中取出三支蠅頭香以及香爐,正北而放,雙手一撮將其點燃後,輕輕朝其一吹,這蠅頭香便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而去。

  在其頭部留下了些許燃燒過後的菸灰。

  小算道長伸手將其取下,用手指碾碎然後拍打在身上,以正衣冠。

  旋即他也收斂了臉上輕鬆的神色,轉而一臉認真的模樣,手捧白尾拂塵從生門跨入,來到這奇門八卦的正中央,盤腿而坐。

  旋轉繞動的八卦霎時停止。

  柳白就這麼坐在主位上看著這一幕,眼角的餘光又是注意到無笑道長不知何時竟是已經取出了一把大剪。

  一手還拿著羅家的那件染血的衣物。

  雙目緊閉,盤坐八卦奇門正中央的小算道長倏忽出聲,「道長,開門!」

  他這一聲開門,自不是讓無笑道長前去把門打開,而是對應著的這八門中的開門。

  「嗯。」

  無笑道長當即從這染血的衣物上邊剪下一塊,然後伸手一丟,將其丟到了這八門中的生門處。

  剎那間,原本已經停下的奇門八卦圖便是再度轉動起來。

  而且八卦上邊的光芒也是愈發明顯。

  小算道長紋絲不動,忽而伸出右手,朝前一指,八卦霎時停下,「道長,死門!」

  無笑道長再度剪出一片衣物丟了上去,原本停下的八卦再度轉動。

  沒一會兒功夫,小算道長又迫使這八卦停下,點出「驚門」。

  可這次轉動之後,八卦就沒再停下了。

  小算道長也沒再伸手,八卦越轉越快,最後竟是轉動著憑空飄起,飄過他的頭頂後就再度縮小,變回巴掌大小的模樣,輕而易舉的被他收入了手中。

  至此這光芒散去,小算道長也是緩緩起身,長吐一口氣後說道:「公子說的沒錯,這羅家真出事了。」

  「嗯?」

  無笑道長疑惑道:「什麼事,人都死了嗎?」

  他說著還將這血衣一分為二,一半給了小算道長,一半留在了自己身上。

  如此一來就算還要動手,有這血衣在手也能多一層手段。

  「沒,貧道先按公子所說的,看了眼開門,發現一片混沌死氣,不見生機,便知他們的確是出事了。」

  「隨後便以為他們都死了,便是去看了眼死門,結果發現死門內沒人,最後這才看了眼驚門。」

  「發現他們羅家人,都被困在楓葉山上了,不得出,甚至連那神龕都好像被困在上邊了,這動手之人……實力怕是會很強。」

  小算道長一口氣將事情都說了出來,然後再度回到柳白的左手邊,拉開椅子坐下。

  「還是公子厲害。」

  無笑道長也是朝柳白拱了拱手,然後再度坐下,「那現在如何是好?」

  柳白也在想著,這次出門還好帶了小算道長。

  這天機門,簡直就跟開了掛一樣,未卜先知,事事料敵之前。

  事實上也的確是開掛了,還是用自己的命在開掛。

  從小算道長剛占卜得來的結果,那就跟黑車說的一般無二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紅象鬼在騙?

  怕是也不盡然,他對黑車的說法,不會是空穴來風。

  那就只能說這羅家的確是出了點事,然後黑車也想順帶吊吊自己?

  這麼說還挺有意思的。

  神龕……柳白估摸著自己的實力,走陰人的話,養出了陽神。

  自己有本源之火加持以及眾多術法還有燒不盡的命火。

  那麼陽神無敵是應當的,甚至是這修第二命的,也能與之爭鋒,畢竟除卻這些之外……

  奇寶自己有,還有三件。

  以及一門中等之術——《野火》。

  所以哪怕是在這修第二命的走陰人當中,柳白覺得自己應該也是一把好手。

  但是距離神龕,還是得自己的鬼體來。

  先前還只是五級的鬼鑄身,就能殺死元神走陰人了。

  那麼現在自己是有真名的【穢】,這六級鬼體在身,想殺死神龕……不能說不難吧,只能說或許可以達到。

  總之都是沒有試過。

  所以……

  「這來都來了。」柳白微笑著說道:「豈有不去看看之理?」

  「公子所言甚是。」

  無笑道長也是這個意思,旋即他便扭頭看向二笑,伸手往腰間一拍,兩張青色符紙從他的腰帶裡邊飛出,落在了二笑手上。

  「你用這兩張符紙,就躲在這樞中城內好了,燈下黑,此時別的地方反而沒有這樞中城安全。」

  「是。」

  二笑也自知自己實力跟不上,未做勉強。

  「那咱們?」

  「事不宜遲,現在就走。」

  柳白下了決斷,那自然是事不宜遲。

  「好。」

  三人一拍即合,當即從這樞中城內離開,只是這臨走前柳白也看了眼他們幾個先前動手的那條街道。

  動靜很大,但圍觀的卻大多都是些普通人。

  如此看來這喪葬廟在這,也是藏著掖著不敢露面的那種,而且這附近也沒有別的喪葬廟眾。

  至於最開始那個,自是早早的就被無笑給嚇跑了。

  只是這次趕路,就是無笑道長帶著柳白了,小算自顧趕路,都還是跟不上無笑。

  由此觀之,也能看出這無笑老道的實力了。

  而此時天色尚早,趕路過山野也無妨。

  等著大日西斜,哪怕是飛在這半空,也得小心翼翼了。

  這樞中城離著楓葉城本就不遠,哪怕是在這生死棋盤上顯示的也是,只是斜著隔了一個格子。

  所以只是飛著過了半個多時辰,一行三人就已經從樞中城趕到了楓葉城。

  許是這楓葉城內有著神龕世家的緣故,除卻雲州城這樣的州府,相比較之下,血食城跟樞中城都有些不夠看了。

  不管是這城池的規模還是城內百姓的數量,都是遠遠不如。

  這楓葉城之所以名為楓葉城,便是由於這城內有一山,修在城內的山。

  或者說這城池本身就是圍繞著這山而修建的,這山就是名為楓葉山。

  滿山栽楓樹,秋吹滿地黃。

  只可惜現在都還是隆冬,連這初春的和風都還沒吹到這楓葉城。

  楓葉山在楓葉城的正中間,臨著柳白三人從城南往北走,都還沒靠近這楓葉山,他們都感覺到異常了。

  因為好些百姓似是行色匆匆的往外邊走,拖家帶口的,好些都還是富貴人家,出行都是好幾架馬車相隨。

  無笑道長隨手逮了個人就開始問,這人起先很是不耐的就是想往南走。

  可臨著無笑道長將一枚碎銀拍在他胸口時,他立馬就變了個臉。

  「這位道爺是剛從外邊來吧,不知情況,如今這楓葉山上啊,鬼霧瀰漫的,我們這些當小的的哪敢靠近。」

  「他們一個個都說,是這楓葉山上出了大凶邪祟。」

  「又說是他們羅家早年沒殺死的邪祟回來報仇了,還有的是說這楓葉山底下本身就鎮壓了一頭大凶邪祟,現在那邪祟出來報仇了,但不管是哪個,小的都奉勸道爺,快些跑吧。」

  「不然等那邪祟殺了羅家,我們滿城的百姓都得跟著遭殃。」

  問完了話,無笑道長也就讓他走了,臨著三人再度往北走了幾條街,終於見到了這位于楓葉城正中間的楓葉山。

  並不高大,與其說是山,倒不如說是個隆起的土包,而此刻,整個山包從上到下都被一團灰暗的霧氣所籠罩著,只能從這些霧氣當中,依稀看見這裡頭有著層層疊疊的房屋。

  「這麼看著的確像是邪祟啊。」

  無笑道長嘀咕著,又看了眼準備動手的小算道長,忍不住提點道:「這要麼是極強的神龕,甚至都可能是神座了,你一個小小的第二命修士,不要命了?」

  「沒必要算。」

  柳白說著也是看了眼天色,早上從這楚河裡邊出來,吃了頓慶賀的宴席。

  然後便跟小算一塊來了這樞中城,一番周折找到這無笑道長後,又是來到了這楓葉城。

  一天內連跑了三城,而此刻這天色也算是晚了。

  第一天就這麼過去,臨著大概還有兩天,胡說就會殺上門來。

  到時不知跟他是決生死還是分勝負?

  想到這,柳白也有些手癢。

  「不管是邪祟還是走陰人,先在這附近看一晚再說吧。」柳白說了話,他倆都聽從。

  是夜。

  三人就在這附近尋了個客棧,窗前,正對著這楓葉山。

  無笑道長在牆上貼了符紙,正色道:「貧道估摸著,對這羅家動手的,以及在樞中城對貧道動手的,應該是同一伙人。」

  「喪葬廟?」

  小算道長湊近了一說,「這還真有可能,不然他們怎麼得知了伱跟羅家的這恩怨。」

  「還確實是有可能。」小算道長手腕裡頭傳來沙啞的聲音。

  「那我們就這麼靜觀其變,還是上去摻和一腳?」

  無笑道長聽著這問題,也是先看了眼柳白,這才沉吟道:「既然已經有人對這羅家動了手,貧道覺得我們靜觀其變便是了。」

  柳白是準備待會用鬼體前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所以也就隨了他們便。

  他來這,起先是準備給這囂張跋扈的羅家一個教訓的。

  可臨著現在,他反倒對這羅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及這同樣藏在楓葉城內的黑車更加好奇了。

  所以小算跟無笑離開沒多久,柳白就身化鬼體,消融在了黑暗之中。

  他於夜幕中升上高空,俯視著整個楓葉城。

  正中心的那楓葉山就像是這黑夜當中的一點墨,黑的格外深沉。

  柳白也沒急著前往,而是先從須彌裡邊取出了面具以及生死棋盤。

  看著代表自己身份的「黑將」在棋盤上邊顯化,他沉聲道:「黑車何在?」

  等了片刻,黑車還沒復現,柳白這正北方,反倒有著另外一枚棋子出現了。

  隔著四個格子,距離挺遠。

  而這枚棋子,是……黑卒!

  「嗯?黑將?外來的?」黑卒聲音蒼老,只是聽著聲音,都能感受得到他的老態龍鍾。

  「嗯,你這是在……江州城?」

  柳白看著這棋盤上的位置,猜測道。

  「正是,你找黑車有什麼事?」

  兩人正說著,棋盤上柳白黑將棋子所在的位置,再度顯化了另外一枚棋子,二者摺疊,但也能看出另一枚棋子。

  黑車。

  「黑將?你真的來了楓葉城?」黑車的聲音有些興奮,這也讓柳白有些相信了紅象的說法。

  他真的想殺自己?

  「紅象說你想殺我,於是我就來了。」

  柳白言語直接,語氣當中還帶著一絲譏諷與不屑。

  黑車沒有說話了,沒承認但也沒急著反對。

  黑卒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黑車,這吞噬別人棋子,提高自己天賦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這等逆天之舉,怎能沒有點付出?三思而後行啊。」

  黑卒像是個老好人,反倒還在這勸說黑車,但這麼看來,黑車之前的確是「吃」過別的棋子……紅馬也吃過。

  「我沒有殺黑將的意思。」

  黑車終於說話了,只是說完這句話後,他也就從這棋盤上邊離開了。

  「唉。」

  黑卒嘆了口氣,也離開了。

  柳白還停了一會,沒等著紅象鬼現身,除此之外,他還記著,這江州的棋盤上,好像還有個「紅砲」?

  但是也沒出現。

  等了片刻,柳白也就摘下面具,收起了棋盤,俯視著楓葉山,徑直落入其中。

  鬼霧瀰漫,只一進來柳白就感覺到了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所以說,真的是邪祟在這作亂?

  穩妥起見,柳白也沒直接去往山頂,而是落在這半山腰的青石小徑上邊。

  楓樹眾多立兩旁,山間小徑九曲長。

  左右各有一條小道,連接著這山上的樓閣,按著正常來說,這裡邊應當都是有人的。

  柳白稍加思量,鬼影閃爍幾下,便是進了間屋子……當頭這大廳裡邊就有兩具乾屍。

  一身血氣都被吸了個乾淨。

  只余著皮包骨趴在這茶几上,柳白甚至都看不出這人生前是什麼實力了。

  他張嘴輕吐一口鬼氣打在這乾屍上邊,剎那間,這乾屍就化作一抔灰土散落在地面了。

  『這手段跟邪祟食人有點像,但跟神教上供……也有點像。』

  柳白從這屋子裡邊出來,又去了另外幾間屋子。

  發現這人的死法都差不多。

  所以這殺人的玩意……柳白抬頭看向山頂的方向,去!

  不過呼吸時間,他就已經來到了這楓葉山的山頭,鬼霧瀰漫間,能見著這山頭上邊只有一座大殿。

  上頭高掛牌匾,寫著「羅府」二字。

  但此刻像是在這鬼霧的侵蝕下,這牌匾也都已經幾近腐朽。

  當然,真正吸引柳白目光的,也不是這牌匾,而是這山頭上邊,這大殿四周的一座座墳頭。

  一個個的土包在這鬼霧之中若隱若現,依稀看去,像是一道道鬼影。

  而這墳頭前又插有一塊木質的墓碑,墓碑正面皆是朝著這大殿方向,柳白看不清上頭到底有沒有文字。

  墓碑前頭插著三頭香,香火旁立著白燭火。

  陰風吹過間,還捲起了一地的紙錢。

  不對勁,十分得有九分的不對勁……柳白站在這山頭的最邊緣,眯眼看去。

  他的雙目之中血光愈發濃郁,甚至連頭頂的雙角處,都隱隱有著黑色的陰雷發出「噼啪」的聲響。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瞧見,這一個個墳頭前,都還站著一道鬼魂。

  一眼看去已是不難猜出,這些鬼魂都是這些羅家的亡魂鬼。

  許是察覺到了柳白這鬧出的動靜,一個佝僂的身影,從這大殿的後邊,從柳白的右手邊走了出來。

  他身形並不高大,彎腰駝背的同時,身後還穿戴著一件蓑衣。

  手裡則是拿著個鐵鍬。

  就好似地面的這些墳頭,都是他一手一手鏟起來的。

  「喲,還是個俊俏鬼。」這老人竭力抬起頭,睜著渾濁的雙眼看向柳白。

  一時間,柳白竟沒看出眼前這個老翁是走陰人還是邪祟。

  因為恍惚間,他竟在這老翁身上感覺到了這兩股氣息,像是個走陰人,又像是個邪祟。

  「俊俏公子,他……他好像真的是天邪門的!」

  柳白腦海裡邊響起小草的驚呼聲。

  柳白不動聲色,「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有點像,這麼看來當初他們是真沒死絕了。」

  天邪門,是走陰人拜入了邪祟。

  所以他們往往有著走陰人的手段,也有著邪祟的講究。

  但這樣造成的後果就是……四不像,命不長,來來往往人兩亡,說的便是他們這些人了。

  承受莫大痛苦的同時,還不得長命。

  「公子,你喊他聖門天師試試看。」

  小草像是又想起了什麼。

  柳白不疑有他,便是朝著眼前的這老翁拱了拱手,微笑道:「晚輩見過聖門天師。」

  「嗯?」

  剛還只是有些興趣的老翁,立馬將腰身都挺直了些許,看向柳白的眼神也不再是單純的好奇,而是變得驚喜,還是大為驚喜。

  「你是聖地出來的?!」

  小草又在柳白腦海裡邊解釋道:「天邪門的人將禁忌稱之為聖地。」

  柳白笑而不語。

  這老翁便是當柳白默認了。

  旋即將手上的鐵鍬拄在地上,捋須笑呵呵的說道:「老朽『枯墳老人』,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裡見到聖地出來的俊彥,著實是喜事一樁。」

  看著這枯墳老人的作態,柳白強忍著罵他的衝動,猶是問道:「這羅家怎麼惹了天師不成?」

  枯墳老人聽著柳白這話,臉上的笑意也就逐漸收斂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這大殿裡頭,沉聲說道:「現在這裡邊還沒死的那個,叫羅死雨,早年他去過聖地,但差點死了,是我救了他。」

  「他答應我等著他回來,成了老祖後,就帶著羅家全部加入我們天妖門,但是我前些日子傳信給他,要他應誓,他不應,還準備聯合其他走陰人伏殺老朽。」

  「對於這等背信棄義之人,老朽只得送他去見偉大的癲花之神了。」

  枯墳老人說著虔誠的跪拜在地,拜服道:「苦難生死如雲,不如癲花喪葬至死。」

  柳白雙眼微眯,好傢夥,看來這天妖門人還是個喪葬廟眾,或者說是癲花神教的信眾。

  這麼看來,他這行為倒是合理多了。

  畢竟不合理,就是喪葬廟眾的合理。

  「那現在裡邊就只剩那個羅死雨了?」柳白轉頭看向這昏暗的大殿之內說道。

  「正是,多少是個鑄神龕的走陰人了,活了這麼久,手段不少,但是無妨,已是困獸之鬥。」

  枯墳老人說著搖搖頭,「這麼多年了,還是廢物一個。」

  柳白又看著這滿山頭的墳土堆,總覺得哪有些不對,但是這枯墳老人又已經提起鐵鍬去了這大殿後邊。

  「還有幾個小傢伙沒地方住,老朽先去忙活了,俊俏鬼你自便。」

  看著他那老態龍鐘的背影,柳白怎麼都想不到。

  這羅家竟然還成了「人見人愛的香餑餑」?

  殺人都輪不到自己。

  自己這剛得知消息就過來,竟然都還是已經被人搶了先。

  而就在這時,這大殿裡邊忽地傳來了一聲怒喝,「枯墳老鬼,卑劣的喪葬廟眾,卑劣的天妖門人,竟敢在楚國作亂,你不得好死。」

  「別急,你羅家就剩你這老祖了。」

  大殿後邊響起一道陰惻惻的笑聲,緊接著這大殿上方的灰霧涌動,化作一柄大鐵鍬砸了下去。

  沒有砸碎屋頂,但卻好像直接砸入了大殿。

  裡頭傳來一聲悶哼,旋即再沒了聲響。

  而也就是這一刻,柳白終於感受到了這枯墳老人的實力……要麼是神龕走到了頭。

  要麼就是神座了。

  他娘的這實力了,還跑到這來作祟。

  柳白打量了眼,大殿前頭的墳土是最多的,如此看來,這些墳墓怕是還有堵門的作用。

  他也沒貿然上前,而是順著剛剛那枯墳老人離去的方向,繞過這一個個墳堆,從而來到了這山頂大殿後頭。

  枯墳老人果真是在挖墳,他一下一下的鏟著,將四周的地皮鏟起壘在一塊,有用鐵鍬拍了拍,如此一個墳頭便是做好了。

  忙活完這些,他便顫顫巍巍的從腰間的須彌裡邊取出來了傢伙事。

  先是給這人釘上一個墓碑,然後便是插蠟燭,點墳香。

  等著一切都忙活完了之後,柳白便是倏忽感覺這眾多墳頭裡邊好似都盪起了一股氣,緊接著這所有墳頭好似都聯結到了一起。

  所以這是一門……術?

  而且看著還挺高級,不知道能不能摸到中等的門檻?

  「枯墳天師啊,要不我來幫幫你吧。」柳白笑呵呵地說道。

  枯墳老人拄著鐵鍬,看著像是在喘氣,只是抬頭看向柳白的那一刻,眼神當中多了股笑意。

  「不必了,我這活重,沒個十年八年的,拿不起老朽這鐵鍬。」

  「哦?」

  人家不給,柳白也不好硬強。

  只是就在這時,這正北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叱喝,緊接著這些鬼霧都好似被衝散了些許。

  「魑魅魍魎,竟想屠殺整個楓葉城,找死!」

  勁風襲來,柳白身上的黑金長袍獵獵作響,只是這遠遠感知著,他都能看出,現如今動手這人,會是個鑄神龕的走陰人。

  小小的楓葉城中,竟還藏著第二個鑄神龕的走陰人?

  柳白幾乎是剎那間就對眼前這人的身份有了一絲懷疑,他不會就是生死棋盤上的那個黑車吧?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這楓葉山上下起了一場雨。

  一場紙錢雨,而且每一張紙錢都還是燃燒著的,還在冒騰著火。

  宛如一場火星雨,所過之處,只是剛接觸到這些鬼霧。

  隱隱之中,這些燃燒著的紙錢竟是將這些鬼霧都驅散了不少。

  枯墳老人也不驚慌,只是呵呵笑著。

  「我就說這墳頭怎麼少了一個,原來竟是還有一個在外頭。」

  說罷,他身形朝著北邊一步走出,就已消失不見。

  顯然是去捉拿那神龕走陰人了。

  柳白見狀也是從這地面升起,這在走陰人看來極為難對付的鬼霧,在他面前卻是恍如無物。

  可也就是離開這山頭之後,他才知道那個疑似黑車的神龕走陰人為何會動手。

  因為只是短短這麼一會功夫,楓葉山上的這些鬼霧竟然朝著四周城內蔓延而去。

  竟還真被下午那路人說中了,住在這楓葉山附近的,往日裡是極好,但這次就要遭災了。

  小算道長他們所在的客棧,也被這鬼霧籠罩。

  他們幾個不會死了吧……柳白心中嘀咕著,也是轉頭看了眼北邊。

  沒有見到那枯墳老人的蹤跡,但是那動手之人卻是看清了。

  中年男子,面白無須,此刻他卻正彎著腰,像是在竭力抵抗著什麼,而在他背後。

  柳白眯眼看去,在這略顯昏暗的月色下,他能清晰瞧見這人的背後有些土正在緩緩出現。

  像是……墳頭土。

  就跟剛剛枯墳老人說的那樣,他要被這墳頭土埋住了。

  可也就在這時,這人單手掐訣動了幾下,然後身形便是直接燃起了火。

  化作一張燃燒的紙錢消失不見。

  他背後的那些土則是順勢落下,化作了那枯墳老人的身影。

  柳白暫且也就沒管了,身形俯衝而下,落入了他先前住的那個客棧裡頭。

  只是剛落下,他就又已經從鬼化作了人。

  落地悄無聲息的他很自然的瞧見了小算跟無笑,此刻他倆還在爭辯著,到底要去哪尋自己。

  「不用找了。」

  柳白在他倆背後出聲。

  小算道長反應過來,一步到了他面前,見著他沒事這才長舒了口氣,但是很快又提起一口氣,用那略顯急促的語氣說道:

  「公子,這霧古怪很大啊,咱們或許是要先離開了。」

  「連無笑道長都扛不住。」

  他話音剛落,小算道長就輕聲說道:「怕是……走不了了。」

  柳白適時回頭,灰霧瀰漫在這街道,兩旁的屋子門口掛著紅白燈籠,在這夜風中微微晃蕩,光芒散發出去的並不遠。

  而在這街道盡頭,赫然有著一個身形佝僂的身影,他一手拿著鐵鍬,抬頭看了過來。

  柳白眉頭一挑,這廝……是沒拿下那個神龕,轉而要對無笑跟小算動手了?

  「羅家之人,是你殺的?」無笑很是仗義的擋在了柳白跟小算身前。

  「正是,你要替他們報仇嗎?」

  「不,貧道也是來殺他們的。」

  「哦,那我就將你也殺了吧。」

  很是無厘頭的回話,但是放在喪葬廟眾身上,卻很是合適。

  無笑道長倏忽點了命火,枯墳老人只是看了眼,就搖頭道:「你有點實力,但不多,若是遇著那羅死雨,你怕是能過上幾招,但可惜……羅死雨在我面前也只有過幾招的份。」

  枯墳老人說著,抖了抖衣袖,便是有著眾多墳頭土落下。

  隨即這無笑道長所站立的位置,也是多了許多墳頭土,將他的雙腳埋沒。

  「這……」

  無笑道長拔腿就想跑,但卻發現這土好似將他粘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說是遲那時快,小算道長吐了口唾沫出去。

  也不知動用了什麼手段,竟是直接將無笑道長腳下的泥土都衝垮了。

  「跑!」

  三人二話不說,扭頭便跑。

  枯墳老人沒追,只是笑呵呵的站在原地,可隨即柳白耳邊便是響起了他的聲音。

  「小兄弟,你是如何從鬼變成人的,可否說說?」

  柳白霎時停步,小算跟無笑兩人也是當即停下,錯愕的看著他。

  柳白腦海裡邊也是響起了小草的驚呼。

  他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這老鬼,竟是能借著這鬼霧視物,這手段是真他娘的多。

  「你讓他倆離開,我和你說。」柳白直言道。

  「好。」

  枯墳老人笑呵呵的點頭答應。

  無笑道長還想言說掙扎一二,但是小算道長卻已經拉著他離開了。

  他知道自己公子的實力有多可怕。

  神讓走,那就得走。

  眼見著他們離開,直至徹底看不見他們的身形了。

  柳白背對著這枯墳老人,然後抖了抖肩膀,身上漆黑的光華流轉。

  他變成了鬼。

  今天沒去,我爺說那地方有點凶,要準備點東西

  然後就從老家的閣樓裡邊找出來了好多老古董一樣的東西……

  我也算是開眼界了

  我也沒想到我爺還藏著這麼多東西

  之前問他都說沒有來著

  嗯……一會發個彩蛋章,拿其中一個給你們看看

  希望能發出去,別被屏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