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李培山有問題,還很大
若非是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和舞女截然不同的氣息,李道玄真要以為,這是不是舞女換了身衣服飛上來忽悠自己了。
察覺到李道玄表情的驚訝和錯愕。
舞女城城主掩嘴笑道:「三十二年前,我是舞女,然後一夜之間,我就從舞女成了城主。」
「恐怕要不了多久,舞女也要走這條路了。」
「那你們這長相……如今這舞女不會是你的女兒吧?」李道玄忍不住問道。
「不,她只是我收的徒兒,至於長相,是和我們修行的一門俗術有關,這就涉及到我們舞女城最核心的秘密了……」
「行,那在下就不問了。」
李道玄笑了笑,低頭看著海邊的這一團迷霧,又抬頭,便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舞女城城主了。
後者無奈道:「這本就是我們舞女城一脈代代相傳的事情,一開始她說要找個人幫忙的時候,我也沒曾想她會能找來李城主,所以這事情現在就……」
「好奇,你們這試煉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未來人的實力和能力,實力就是要解決這雙生甲級邪祟,能力就是要有把這事情濾清的能力。」
舞女城城主說完又稍稍嘆了口氣,「這前一個對她來說,可能的確是有些為難了,所以我才答應讓她找人來幫忙。」
「畢竟能請到李城主,也算是她實力的一部分。」
「只是後面這個……還好李城主主動來尋,如若不然,這場試煉基本上也就算是白折騰了。」
「那現在怎麼辦?」
舞女城城主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李道玄自然得問問人家的看法。
「嗯……不知劣徒給李城主許諾了什麼?我都雙倍賠付吧,只希望李城主能不插手這事了,如何?當然,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還是要李城主來個英雄救美的。」
舞女城城主說這話時,語氣明顯奇怪了許多。
都是過來人,她自然知道李道玄和舞女是什麼關係。
「城主當真?」
李道玄聽到舞女城城主要雙倍賠付,立馬就想到了舞女給的最後一個許諾。
這要是雙倍賠付……該不會是把她自己賠上吧。
舞女城城主一聽李道玄這反問,就「啐」了一口,「這妮子真就什麼都往外說。」
「那個除外,其他的雙倍。」
李道玄表情有些惋惜,「別的就沒什麼了,也就那雙生邪祟所化的材料,還有兩枚【鏢師】的根基,以及晉升【衙差】的禮法,對了,她還說備齊了給我。」
面板文字彈出。
【貪婪的殺豬匠再度發揮了本命能力,對舞女城城主「畫眉」使用了貪婪,伱的生存點+6(藍)。】
原來她叫畫眉……名字還挺好聽。
畫眉聽到李道玄給的條件,臉上表情不變,呵呵笑道:「我可不是大戶人家,李城主要宰也不是這麼宰的。」
「這樣吧,答應的那個材料依舊,兩枚【鏢師】的根基,一個晉升【衙差】的禮法,外加一個晉升【仵作】的禮法,如何?」
【衙差】是賣油翁體系的三流食谷者。
【仵作】是吹手巫體系的三流食谷者。
真要有了這兩個禮法,手巫城也可以算得上是真正能在這下九流世界立足了。
屆時就算是李道玄去了中九流世界,但手巫城有這兩門禮法在,也就有了晉升三流的途徑。
唯有三流,才能在這下九流世界雄霸一方,就如同現在的神巫、舞女和幕府三城。
「好。」
對方誠意已經給夠了,李道玄自然是見好就收。
如此一來,這舞女城一行,自己基本上是什麼都不用付出,但卻撈到了莫大的好處。
嗯……但估摸著也沒那麼簡單。
畫眉這般近乎於送禮的給東西,不可能沒有所求的。
畫眉見李道玄答應下來,抬手間便是遞過來了一個人魚骨盒,以及兩張羊皮紙。
人魚骨盒裡邊裝著的,自是那兩枚【鏢師】的根基。
羊皮紙上記錄的,則是禮法了。
他各自掃了眼,也沒細看,直接就收了起來。
「怎麼,李城主就不怕我給假的?」
「沒事,我相信畫眉城主不是這樣的人。」
李道玄嘴上這般說,心裡則是嘀咕道:就算真的給了假的,我現在也看不出來啊。
還是得回去托人看看才知道真假。
舞女城城主一聽,卻是面露詫異,「李城主怎麼知道我的真名?」
舞女基本上都是天生舞女,一旦出生,城主便能察覺,而後前去接引。
所以說,舞女的真名,一輩子都只有幾個人能知曉。
一個自然是其父母,另一個則是當時的舞女城城主了。
就如同現在的畫眉來說,知曉她真名的父母和上一任城主都已經故去。
所以說,這世上已經再沒人知道她真名了。
但是此時……李道玄卻是隨口說出了她的真名。
這讓她如何不震驚?
「你猜?」李道玄眨眨眼。
「不是,這事在下真的不是在開玩笑……李城主是如何得知我的真名的?」
見到畫眉這般正式和急迫的反應,李道玄也有些詫異。
這就知道個真名,難不成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我是怎麼知道的,當然是面板告訴我的了。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李道玄說著表情也稍稍一沉,「只是這事涉及到我這一脈最核心的秘密,還望畫眉城主理解。」
同樣的話術。
剛剛畫眉是這麼搪塞他的,現在他又用了回去。
畫眉語滯,欲言又止,她豈會看不出來,這是李道玄的搪塞?
可偏偏又無可奈何,這種感覺才是最難受的。
「那就只能如此了。」
話雖如此說,可對於畫眉來說,頗有一種最大的秘密被別人窺探到了的感覺。
而自己偏偏又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知道的。
這種揪心,讓她對李道玄也是變得極為好奇。
他倆在這半空聊的火熱,但還在羅旺村的舞女就不是這般了。
起先她以為李道玄只是出去查探一下這附近的情況,頂多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回來。
結果沒有。
他又想著李道玄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比方說察覺到了邪祟的蹤跡,這樣一來,很快就會打鬥的。
可結果也沒有。
難道說,李道玄是被困住了?
舞女也是有些擔憂,可轉念一想,應該不太可能啊,李道玄現在是什麼實力,她是知道一點的。
一頭甲級邪祟,應當是沒有這實力的。
越想越是擔憂,她便催動領域,也是想著先出去看看。
可領域化虹之下……她發現,自己出不去了!
先前那次她就已經知道,在這人魚邪祟的領域面前,她的領域是要被碾壓的。
所以說,現在是這邪祟動手了?
把李道玄和自己分開,然後各個擊破?
一時間,舞女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原以為請來李道玄,就能高枕無憂了,可現在看來,到底還是自己想多……不!
恍惚間,她猛地抬頭。
『師父!』
『絕對是她出手了,她肯定在這!』
舞女眼神閃爍,她不傻,她知道舞女城的傳承是怎麼回事,更是知道這次試煉是怎麼回事。
現在看來,多半就是因為李道玄在這,自己沒什麼試煉效果。
所以師父才把李道玄喊走了。
『呵,早知如此,還不如隨便喊個人來了,神巫城胡尾或者幕府城秦存,都比這李道玄好。』
舞女心中罵罵咧咧,也只得退回了原先的位置。
沒了李道玄,一切都得靠自己,舞女反倒冷靜下來了。
人魚邪祟一直沒有出現,所以這一切的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這邪祟找見。
而縱觀自己從舞女城得到的信息,還有剛剛的那一場大戲。
其中除卻這黃老漢,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就是他的鄰居。
因為他是除了黃老漢之外,唯一一個和那海妖有接觸的人了。
而此時,李道玄和畫眉已經從空中落下,來到了海邊,兩人中間放著一面古樸的雕花銅鏡。
銅鏡上所顯示的,正是舞女如今所在的畫面。
「倒不傻,知道去胡大有家找線索。」畫眉見狀點評道。
可是見到那已經化作廢墟的胡大有家,又是臉色一黑,「本來我留的那些線索都還挺好找的,現在被李城主這麼一折騰……」
李道玄雙手一攤,「你當時也沒說這是你安排的,再說了,這樣不是剛好能給舞女增加一點難度,」
「那我就替我那徒兒先謝謝李城主了。」
「等她出來後,我會如實相告的。」
李道玄也沒再和她鬥嘴,兩人就這麼看著這面銅鏡裡頭舞女的一舉一動。
不得不說,舞女城的舞女,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手段的。
因為她真的在這一眾廢墟裡邊,找到了點蛛絲馬跡。
……
與此同時。
手巫城,所有百姓都在熱火朝天的創造著自己的新家園,反正吃食管夠,還不用擔心邪祟襲殺。
只要肯賣力,就能吃飽飯。
對於如今的他們來說,再沒比這些個更好的生活了。
更別說,新修的這些房子,本就是他們自己住的,所以他們更是不辭辛勞了。
晌午,談笑和周絮這兩個負責新城修建的人正在巡查,兩人各自打量把握著細處。
他們準備將這俗世禁制的底子打入城內,到時城起之日,便是禁制誕生之時。
等到了那時,就再也不會發生像先前那樣的事情了。
別人若是想攻入城內,就得先毀壞禁制,而毀壞禁制,就得摧毀城內的建築。
想摧毀城內的建築,就得先毀壞禁制。
這樣就會形成一個無解之環,嗯……除非是由內而外攻的城。
而真正等到了那時,城內出了這樣子的內奸,那這手巫城破不破,也就都那樣了。
只是要想建成這樣的禁制,很難,所以談笑和周絮才兩人一塊協商,如若不然,只是個尋常禁制的話,談笑一人在一天之間就能整出好幾個了。
「來這說說。」談笑手上那著個八卦圖紙,四處對照之後,指著旁邊一間新修的屋子說道。
平日裡兩人也經常這麼相處,所以周絮也沒遲疑。
兩人先後走進,只是周絮前腳剛一踏入,後腳就發現這屋子裡邊竟然升起了一道俗世禁制。
「嗯?」
只是看了眼,她就知道,這禁制只有隔絕別人查探的效果,並非別的禁制。
「道長有什麼事嗎?」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有著重要的事情需要交談,才會搬出這樣的俗世禁制。
「李道玄他爹,李培山……你知道多少?」談笑沒有客套,而是單刀直入地問道。
「怎麼,道長你也覺得他有問題?」
周絮訝然,這事憋著她好久了,但是又不敢和別人說。
僅有的一個出自同一個地方的李道玄,還是李培山的兒子。
難道自己要跟李道玄去說,你爹有問題?
所以此刻,周絮聽到談笑問出這話,別提有多詫異了。
「有問題,而且還不小。」談笑說這話時,眼神也頗為慎重,因為他發現,自己把握不住李培山的底細。
「道長的意思是,他也是轉生者?」
周絮試探性地問道,說完她自己也開始回憶著前周絮所知道的點點滴滴。
「你和他出自同一個地方,你知道的應該多一點,你覺得呢?」
談笑也沒急著下定論。
「不是……至少在蒲柳鎮的時候不是。」
周絮回憶了好一陣,才猶猶豫豫地說出了這個答案。
「當初在蒲柳鎮的時候,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特殊,也就是我爹曾經說過幾句,他說李培山……很瀟灑。」
「怎麼說?」
對於李培山,談笑需要了解的越細緻越好,知道的越細緻,越有助於他把握對方的情況。
「他當時不管是在蒲柳鎮,還是在手巫城,花錢都很是大手大腳,根本沒有節制,都是怎麼瀟灑怎麼來。」
「當時我爹還問過他,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遠憂。」
談笑已是來到一旁的竹椅上坐下,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
「這點倒是還好,他們李家應當也是有食谷者傳承的,知道這潮汐和俗世復甦的事情。」
「所以知道留著那麼多金銀沒有用,倒不如提前先用掉。」
周絮聞言,先是點了點頭,而後才說道:
「那要是說,他連他們家祖上傳下來的一門俗術都拿出去賣了呢?」
「什麼?!」
談笑錯愕,嘀咕道:「那這就的確是有點說不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