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麼東西？」

  聽到了李高驚恐的問題，林峰陷入了沉思。

  您這話問的，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我是什麼東西。

  我當然是人吶。

  我還能是什麼東西。

  是我長得不像人，還是我像人的不明顯？

  是不是罵人？啊，你是不是罵人？我長得這麼不明顯？

  林峰看向了眼前的人，看著他不像是裝出來的驚恐模樣，試探的問：「那你看我像是什麼東西。」

  他故意低沉聲音，沙啞聲音，故作深沉。

  並且還在最後甩了一句：「那你看，我像不像個人啊？」

  最後一句，李高真的快要嚇尿了，在他見過了不存在的「姥姥」後，他就苦學了諸多靠譜的，不靠譜的知識。

  真的假的都有。

  其中就有關於討封的民俗知識。

  聽到眼前這個東西的問話。

  李高害怕到了極點。

  這是，剛出虎穴，又入狼巢？

  實在是這個人最後說的話，像極了討封的精怪。

  借人氣運討封的精怪，會在化形的時候，攔住一個「有緣人」，詢問對方，自己像不像人。

  據說要是說他像人，精怪就會變成人，但是討封人會折損氣運，衰運連連。

  要是說他不像是人，他化形失敗，會遷怒於人，吃了這人的心肝。

  左右都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古代遇見了這種事情，都是自認倒霉。

  可是此刻，李高也不敢亂來。

  在不知名的地方，遇見了不知名的討封。

  他猶豫了半天，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你，你像人。」

  說完之後，李高顫顫巍巍，不敢看林峰，林峰沒什麼反應。

  他沒化形。

  至於說他周圍，也還是那死出一樣的天氣。

  林峰一點改變都無。

  林峰皺起了眉頭，他視野裡面的李高，就是正常樣子。

  不是壯漢。

  是一個枯瘦的，渾身上下都沒有二兩肉的白頭髮「年輕人」。

  和他照片上的樣子差不多。

  可他能確定，李高眼睛裡面的他，絕對不正常！

  這孩子被嚇壞了。

  所以，是他被嚇壞了，口無遮攔的胡說，還是林峰在這詭異的空間裡面，真的不像是人？

  亦或者是，李高中邪了，看什麼東西都不對勁？

  心思流轉之下，林峰一把抓起來對方，從他的童孔裡面窺視自己真實的樣子。

  直接看。

  看到了李高童孔之中自己的模樣，就算是林峰，一時之間也有些接受不了。

  他還特意將五指放在他的面前，確定自己新長出來的指甲，是半透明的。

  好在身上還穿著衣服，衣服不透明。

  否則的話，林峰覺得自己快要透明人間了。

  看起來，他極其古怪。

  怪不得這個老哥，被他嚇成這個樣子。

  將老哥放下，林峰忽然想到，他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地方，都像是自己在進行秘食之法之後，重新長出來的器官？

  阿這？

  秘食之法長出來的器官，還有這種作用？

  是好是壞？

  什麼原理？

  林峰無言，就在他思考這些的時候，在他腳下的紙人，像是活過來一樣，開始扭曲著，朝著道路外面拱出去。

  林峰看都不看，一腳踏在了紙人身上，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這是什麼地方，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這裡像極了他在遊戲裡面的時候，李菩薩帶著他走的陰路。

  不管是不是，林峰都當是處理了。

  一種迫切的心情出現。

  林峰琢磨了一下。

  走陰路出現了。

  湘西大山深處，是不是也出問題了？血神第幾步了？情況怎麼樣了？

  擱這兒玩遊戲具現化是吧？

  大家靈氣復甦是不是也要有基本法啊。

  先慢慢的靈氣復甦，然後再出現什麼歷史遺蹟，然後遠古遺蹟，最後是上古天庭。

  你現在就這麼玩兒，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要是這老太太真的是陰間來客的話，那她一天之內出現在霧都和附近的區縣，就可以理解了。

  陰間的路，和陽間的路是相通的。

  她完全可以通過走陰路，找到他的所在。

  至於為什麼能找到林峰。

  林峰打算問問。

  因為正主還沒死。

  這老太太不強，就突出一個難處理。

  處理掉一個分身，就有另外一個分身出現。

  眯起了眼睛，林峰看到不遠處，那個老太太接著走了過來，她極其畏懼的看著林峰，站在了路外面，不敢涉足這條大路。

  惡臭傳來。

  林峰一動不動。

  看得出來，這種紙人，對她很重要，叫她畏懼這位土地爺，也要嘗試

  「是我有眼無珠，得罪了接引土地。」

  老太太極其忌憚林峰，她雙手奉上了一個丹藥說道：「這是三年壽元，老身願意用三年壽元，換取這個分身。」

  「分身？」

  林峰眯起眼睛。

  接引土地？

  壽元成丹？

  這土地印，在這種地方果然用處很大。

  林峰的腳壓著紙人，說道：「想要紙人，可以？我問你問題，你如實回答。」

  老太太想要拉鋸：「要是我如實回答，爺你就會放掉我倆？」

  林峰手捏法印，來了一下狠的，紙人和路外面的老太太都慘叫起來，作為警告。

  林峰：「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是！土地爺教訓的是。」

  老太太突出一個隱忍，不敢再亂來，說道：「土地爺，您問。」

  林峰：「第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找到我和他的？」

  老太太：「李家從清末祖上發家開始，就欠了我的主子一筆債務，子子孫孫，身上都有我主子的印記，老婆子也只是按照債務行事，就算是陰司衙門來了，也不能說一個不是。」

  說到這裡，老太太陡然趾高氣揚了起來。

  高利貸是吧？

  子子孫孫，你清末到現在，百八十代了吧。

  沒搭理她和李家的事情。

  林峰再次給她來了一下，在這詭異的空間，很奇怪，林峰的土地神印，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力量。

  她又老實了。

  林峰：「那我呢？我家祖上，是不是也欠了你家主人一筆款子？要隔代還債？」

  「那不能。」

  老太太馬上低眉順眼：「是小的搞錯了，是小的貪婪了。」

  老太太誠懇道歉：「除了李家後裔，別的地兒我都去不了。李家後裔身上，有我家主人的印記，偶爾樊籠略松，老身出來，採集壽元，土地爺您和您法寶身邊，是人世間樊籠最鬆散的地方。」

  言下之意。

  您這邊，門不嚴，我順手牽羊。

  樊籠最松的地方。

  林峰莫名想到「王下七武海」看到的自己和遊戲機。

  他和遊戲機，都是黑色。

  和著我和遊戲機就是倆菸頭，燙壞了人世間和你們這些妖魔鬼怪世界的元兇是吧？

  拜託，不要這麼玩兒吧！

  很危險的，大家，我不要當兩界守門人啊，我還年輕，想多走三十年彎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