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下,林峰身體之中的所有力氣,還有肺部之中的三縷氣息,全部都被抽乾。
喜歡打火?
做好以自身為薪柴的準備了嗎?
這是林峰第一次,感受到三竭。
力量用盡,神思用盡,肺部精氣用盡。
他沒掌握力量的真諦。
也沒有掌握力量的巧思。
獨自一個人,琢磨出來了土地神印的使用發方法。
無意識的第一次使用,用力過勐了些。
這一下,威力大是大,陰魂,他租住地方小半棟樓的人,都陷入了「僵直」,「昏迷」狀態。
後遺症也不小。
他一不是土地神,二不是山神,沒有權柄加持,實力也不夠出眾,只靠著自己體內的天氣風之氣息加持在土地神印上,使用自己的力量,作為力量泵。
換而言之。
這一下,就是他自己利用了土地神印,強行激發了它的作用。
針對魂魄。
效果好,副作用大,敵人暈了,他自己也暈了過去。
「冬」的倒在地上,乾脆利落的趴在地上,「安詳的睡著了」。
整個出租屋上下,靜悄悄的。
只有跪在地上的「王下七武海」,慘兮兮的跪在地上,連瑟瑟發抖都做不得。
他們到現在,都是一種「僵直」的狀態。
無法做出任何的表情,動作。
過了好大一會兒。
差不多十五分鐘吧。
「王下七武海」才恢復了正常。
他們看到林峰還是暈倒在地上,於是齊心協力,將兔子籠拉到了林峰身邊,叫林峰可以嗅到兔子身上奇異的香味。
忠!誠!
盜門秘法:五鬼搬運術。
林峰的豢養手段,的確是按照盜門秘法走的,效果麼,有些好的出人意料。
他現在眼前的「王下七武海」,應該處於是盜門秘法:五鬼搬運術的大前期,差不多就是第三層左右。
也就是「偶有形體,如風似霧」。
人話就是偶爾能夠被人看見。
屬於前期培養的境界。
前期的老哥們,虛弱的像是重病的病人,在前期,也只能用香灰,香燭將息,等到它們微微有了實體,「形如凝膏」的時候,也就是第五層,就可以使用一些小兔子,小羊的血液,混雜著香灰來豢養,這個時候,它們就能夠觸摸到實物了。
這一般需要一個月左右時間。
在這之後,就是豬牛羊這樣的大型牲口來餵養,到了十幾層,快要二十層的時候,就要用獸骨獸血餵養這些搬運者,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去別人家的小金庫,搬運金子啦!
理論上來講,林峰的這幾位老哥,此時還是應該弱不禁風。
不過意外總是不期而至。
馬無夜草不肥。
人無橫財不富。
可在這幾位老哥偷偷的吸了兔子身上的香味之後,
一天的時間,他們到達了第五層,可以搬動一些不算很重的東西。
他們小心翼翼的將兔子籠子,拉到了林峰的身邊。
叫林峰吸入了這特殊的香氣,安撫他的魂靈。
林峰本來頭痛欲裂,感覺自己深入到了一片看不見底面的深淵之中,
他像是陷入了夢魔之中,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總是醒不來,不止如此,那種劇烈的頭痛,就算在這噩夢之中,也無比真實。
可是就在這不斷的沉淪之中。
他忽然嗅到了一陣奇異的香氣。
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頭痛開始不斷的減緩。
不止如此,他身邊的黑色深淵,也開始消退。
變成了一片純白之地。
林峰的表情,頓時就安詳了起來。
就連呼吸,也都開始恢復平穩。
……
湘西,某不知名小鄉村的鄉衛生所。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許念終於清醒了過來,她感覺自己很不舒服,渾身發寒。
全身腫脹。
就握手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那種水腫的感覺。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不斷純白色的天花板,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往旁邊稍微瞥了一眼,是輸液袋。
我在醫院裡面?
她想到。
大腦昏昏沉沉的,很重,像是被灌了水。
許念將手伸出來了被子,感覺到周圍很潮濕,想要開口說話,但是沒有想到,她發不出什麼大的聲音。
眼睛也被燒的很不舒服。
乾乾的,流不出眼淚。
持續的高燒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副作用,起碼她沒有被燒成傻子,但是情況不容樂觀,她現在這個樣子,虛脫到了極點。
緩慢的將頭往旁邊轉,她看到了側面是一個田字型的舊窗戶,外頭在下雨,窗戶關著,但是,裡面的白膩子牆,還是被浸濕了。
成了水泥的顏色。
「有,有人嗎?」
她開口喊道,感覺嗓子在發炎,聲若蚊蠅,嘴皮子上,更是到處都是死皮。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喊話,別人能不能聽見。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她只好朝著窗戶外面眺望。
陰雲密布,沒有什麼大風,但是雨不小。
遮住了遠處的青山。
這應該是一片磚瓦房。
許念在小鄉鎮,見過不少這樣的衛生所。
一片磚瓦房,幾個不多的醫生護士,也有可能這裡的醫生護士都是一個人。
她跟著韓老師也走過很多很多偏遠的地方了。
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光鮮亮麗的大城市。
就算是現在。
她也能在不少地方,見到旱廁。
夏天的旱廁,是一種災難。
更不要說在野外,見到旱廁,都是一種奢望。
我回到湘西的小村子了?
那老師們呢?帶著我下來的那些大叔們呢?他們怎麼樣了?
躺在床上,許念想要掙扎著靠鐵皮床頭坐起來的時候,外頭走進來了一個護士還是醫生?分不清,反正都穿著白大褂,她掀開門帘走了進來,看到來的女學生醒了,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許念也說不出這種表情是什麼。
她剛要和這位醫護工作者談話,誰知道,這位姐姐轉身就走。
過了一會兒,就走進來了好幾個保衛科的人。
他們看著許念,手裡還拿著筆記本,一個人拉過來一把凳子,金屬凳子腿拉在磚頭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他坐了下來,凳子發出了「咯吱」一下的響聲。
另外一個人默不作聲,他從鐵皮床頭櫃裡面找到了一個一次性杯子,從暖壺裡面打了水,遞給了許念。
「謝謝,。」
許念低聲說道,對方沒什麼表情,那坐在椅子上的人,用帶著濃重方言的普通話問道:「許念是吧?」
「嗯。」
許念點頭。
「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配合一下。」
說到這裡,他打開了筆記本說道:「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從山上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