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無數人的血液都流幹了,儘管無數人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去思考未來在什麼地方,但是毫無疑問,是沒有用的,智慧也是一種力量,可是單純智慧這一種力量出現在了『自然』面前,杯水車薪。
『自然』,是橫亘在我們面前的一座無法翻越的大山,這對於我們來說,困難,實在是太困難了。
無視自然,自然會傷害我們。
研究自然,自然也會傷害我們。
制服自然?
我們制服不了自然。
你不是一直都見過、聽過三墳五典嗎?
三墳五典沒有流傳下來,不是因為時間久遠,要是從時間這邊看的話,時間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算是問題,要是它真的可以制服自然的話。
那你覺得,現在會是這個樣子嗎?
我們還是在探索,一直在探索。
哪裡有什麼目的?
只有不斷的前進,前進一步有一步的歡喜,僅此而已罷了!
三墳五典沒有傳遞下來的唯一原因是,不安全。
只是『活下來』,並不是『過的更好』。」
那人還是手持陶片,但是林峰看著他,看的時間越是久遠,就越是有一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越看越是如此。
林峰閉眼,想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極其的酸澀。
流露出了淚水。
更加痛苦。
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林峰心中凜然,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場景,馬上別開了眼神。
眼前這個「史官」明顯不對勁,但是不對勁這個形容詞對於史官來說,可太正常了。
「史官」大多數都不對勁。
對面的「史官」沒有在意林峰眼睛的變化。
他依舊在授業解惑。
「我現在手上拿著的,就是『自然』的記載物品之一。
我手上的這一本,是燧人氏,準確的說,是那位可以以最小的代價來掌握火焰的大賢者。
在他以前,有人已經以各種方式發現了火焰,但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那些方法都沒有流傳出來,因為他們發現的火焰,都是無法使用的,從『自然』上面截斷的『自然』,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自然』只有強弱之分,沒有大小之分。
當然,這也只是我們的觀察,要是你以後在觀察『自然』之間,發現了什麼稀奇的事情。
嗯,那自然以你的為準。
畢竟就算是我們,現在也不能說是看透了『自然』,我們沒有那個本領。
我也不是此中權威,剛才你看到的那一切,都是這本燧人之書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你以為你在看書?
不,你是在『自然』之中遨遊,要是我不將你帶出來,你很有可能會真的燒死。
但是那已經是影響力最小的『火焰』了,起碼它還可以熄滅。
起碼在一不小心死去很多人之後,『火焰』還可以熄滅,『火焰』還可以成為保護者。」
「史官」慢條斯理,林峰說道:「那『倉頡』的腦袋是怎麼回事?」
「『倉頡』的腦袋?」
「史官」說道,「那不是『倉頡』的腦袋,『倉頡』的腦袋也頂不住以前的所有歷史,你看到的應該是所有人的『念頭』。
那就是問題所在了。
其實這個問題最重要的一點是在,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要知道這個問題,就要搞清楚最原初的問題。
三墳,是三位先民之中的賢者,集大成之作。
那麼五典是什麼?
這一點最重要。
五典是什麼?五位部落時代的人,對於『自然』的認識嗎?
在你看到的時代,三墳出現的時代,和五典出現的時代,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或者這樣說,你見到了帝發也好,王發也罷,你見到了夏朝的末期,你應該也見過殷商末年,其實你看到的,都是一個『自然』無限脫離世界的場面,那『自然』是不是自己離開了這裡的呢?
都不是,都不是。
三墳是叫先民活下來。
五典是叫先民活的更好一點,所以三墳五典都完成了它們的使命,也就都沒有留下來。
但是你看到了這些,是因為最後一部,寫下來五典之一的顓頊。
這就是問題的答桉,原本顓頊之書的作用,就是剝離。
在剝離完畢之後,這本書上的一切消息,本來就應該就此消失不見。
因為顓頊之書,就代表了一種鑰匙。
所以,顓頊在剝離了一些『自然』離開之後,那些信息就都應該消失不見了。
但是誰知道,萬事萬物到底是出現了一些紕漏,這個紕漏,出自於帝發。
至今我們都不知道帝發是怎麼得到了顓頊之書的,但是他搭建起來了一扇門,這一扇門的後面,就是『自然』。
先民們想方設法,放逐了一些『自然』出去,至今我們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史官,沒有記載了這些事情的史官。
所有的史官,當時的,以前的,都默契的沒有去處理這件事情,將一些『自然』剝離的手段,我們也沒有辦法找到。
從理論上來說。
我們找不到剝離『自然』的方法,也沒有這一種辦法,因為『自然』不會因為時間和空間而困於一地。
所以奇蹟之所以被稱之為奇蹟,就是因為幾乎不可能。
但是在剝離,叫『自然』離開之後,發生了我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支撐歷史的時間和空間,都開始坍塌,在消失,所有人都開始遺忘了那一段歷史,在那個時候,我們才發現了問題,那就是時間和空間,不是因為我們而存在。
我們對於世界來說,並不重要。
更重要的是,過去消失,現在也在消失,所以第一時間就有人出手,將時間切斷,切碎,這也是我們史官後來可以錨定歷史的原因。
因為原本一條歷史,被切碎了。
支離破碎的切碎。
之所以切碎了這一段歷史,就是因為要是一條歷史的話,那麼前面的歷史消失,後面的現在也會消失。
為了保存後面的世界,只能切斷和前面時間的聯繫。」
「史官」說道,「所以你能明白了嗎?
你明白你看到的那些是什麼情況嗎?」
「史官」平和的說道:「我們製造了一段自然,當然,『我們』,不止是包括史官,史官,一個兩個史官是無法做到這樣浩大的場面的。」
他說的是實話。
一兩個史官,做不到現在這個情況。
現在這個情況之所以能出現,就是因為那是許多人共同努力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