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峰詢問,關導已經一股腦兒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林峰。
要不是林峰打斷,他今天可能要哭暈厥在這裡。
壓力太大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底裡面,還壓了這麼多的委屈,林峰坐在一邊,主要稍微思索了一下,確定時間是充足的。
非常規手段下,時間是充足的。
因為只有他才有可能使用「羅網」來處理這些事情。
他的神通【羅網】,可以叫人不觸發保護機制。
這是一體兩面的神通。
一方面,它可以輕易置人於死地,這一種方法是屏蔽了人的保護機制,這樣的情況之人,人會過勞死。
直接死亡。
另外一種方法,並非是徹底屏蔽了人的保護機制,只是通過羅網,將自己的超人之力一部分讓渡到這些人的身上,保持他們生命的高效運轉。
簡而言之,林峰完全可以叫人二十四小時工作。
並且不會損失任何的本源。
過後甚至不用大睡一覺來補充精神。
這件事情,聽起來就不像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但是恰好,林峰現在就不是人。
這一種方式本質上和給人一顆仙丹吃了之後,力大無窮不眠不休是一樣的。
『就這樣決定了。』
林峰立刻就有了主意。
讓更多的人認識自己的機會,他的第三點錨定,就落在眼前這位關導的身上了。
他需要出圈。
不管是什麼程度上的出圈,都是對他現在這個情形有所好處。
只要他將和某一個符號形象聯繫在一起,不斷的傳播,林峰就可以加深印象。
越是印象深刻,他就越是穩固。
這一方面,網絡有天然的傳播優點。
想要多元化的認識一個人,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
如果上網是為了找樂子,是為了娛樂,全方面的認識一個人,本身就違反娛樂原則。
不如簡單的符號化。
所以林峰想的是,怎麼將自己和一個符號牽扯起來,只要有人想到這個符號,就能想起來他的臉。
只要成功,他就能藉助這一股力量,突破六品,並且極其的穩重!
他還有時間。
韓教授都沒有催促他,二人都知道「史官」所面臨的危險。
起碼在六品之前,林峰沒有辦法保證自己可以犁庭掃穴,徹底清除掉被標記的地點。
就算是借力,那也要有足夠的實力來四兩撥千斤。
如果一隻蚍蜉想要引來滔天的洪水。
結局只會是自己先被淹沒。
他不能失敗,所以林峰看著關導演,提出了一個大膽又邪惡的想法。
「導演,要不咱們重拍吧。」
重拍吧……
重拍吧……
重拍吧……
如惡魔的低語,這鐵板燒,關導是一口都沒吃,他滿腦子都是重拍。
魔音入腦。
這個想法一起來,關導仿佛忘記了一切事情,人都魔怔了。
這件事情不能提前告訴其他的工作人員。
所以關導以要「補拍」為名,將演員和工作人員都聚集在一起。
然後,使用【羅網】。
不算是太大的一個房間裡面,
林峰的頭髮無風自動。
大量的精元匯聚在了他的眉心,然後通過他的眉心,將那些超人的物質傳遞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身上。
當天夜裡,所有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就沖往了沙洲實地拍攝。
盡善盡美。
重拍的問題不止是在於拍,還在於後期的製作,後期的製作也是需要時間的。
隨後之後,還要再度送審。
只要檔期卡的是時間,今年林峰還有機會看到自己扮演的這位男飛天。
不管是什麼都不能阻攔林峰現在要做的事情。
從某一種角度上來講,這也是一場戰爭。
沒有硝煙的戰爭。
……
「不在自然景觀之內,也很巧妙的沒有藏在可以從外面看到的時間之中。」
韓教授離開了林峰租住的小屋子,獨自一人坐在泰山頂上發呆。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上去的。
這裡屬于禁止遊客進入的地區。
但是只要韓教授願意,他幾乎可以來到這個世界上任意一個地方。
這就是三墳五典,對於一些自然情形記載的咒文和人合二為一,造成的後果。
與此相對應的,就是頻率越來越高,越來越快的那些煩惱。
只有在神話之中才會出現的生物。
頻繁的出現在韓教授身邊。
在部落時代的那些先賢、大德們將某一個生物記載,賦予名字之後,這個名字,本身就是特指。
在接納了一部分三墳五典的某一種典籍之後。
韓教授也接納了自己成為了一個錨定的事實。
他總是可以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些生物。
還有他頭頂上不斷出現的漩渦。
他也不清楚漩渦之中有什麼。
但想必也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韓教授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塤老師的計劃之中,林峰是最後收場的人。
在此期間,塤老師用自己的生命開路。
他需要鋪路。
所有可能攔截林峰的人,他都要處理乾淨。
盤膝坐在了泰山上。
他整個人都變成了土黃色。
遠遠看過去,像是某一種奇怪的生物,塤老師告訴過他,在新朝和前朝的末期,有一段時間,三教脫鉤。
隱藏起來的歷史殘渣都竄了出來。
但是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時間,歷史殘渣都銷聲匿跡,不知道是誰幹的。
韓教授只能親自去看一眼。
團結一切能夠幫助自己的朋友。
要是還有史官的話,那他和林峰身上的擔子,就會輕很多。
夜晚,泰山上的風颳的極其厲害,鬼哭狼嚎。
趁著夜色上山,打算看日出的遊客,一個個不得不壓住了頭上的帽子,防止自己的帽子被風吹走。
而坐在了泰山頂上的韓教授,他最後化作了一抔黃土,被風打著旋兒飛走。
消失在了這個時間段裡面。
無影無蹤。
……
沙州,紀錄片拍攝現場,關導恨不得將自己的嗓子給喊沙啞了。
整個現場,都是他的聲音。
連張嘴吃沙子,他都吃的開心。
「好好好,這一條拍的很好,這這一條拍的特別好,就照著這個質量,那我們再來一條。」
「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完美,簡直是太完美了。」
「小林啊,你簡直是個天才!天才你知道嗎?」
「打光呢?打光,唉,對對對,就是這個,就是這樣打,沒錯,好,特別好,非常好。」
要不是林峰控制,關導可能就喜死在了這片沙漠裡面。
拿著小馬扎,手握擴音器,坐在攝像機監視器後面,關導演高興的快把大腿都拍爛了,因為太過於高興的緣故,他甚至沒有發現有一些場景,壓根就和他腦子裡面想的一模一樣。
甚至不需要靠著打光或者布景來達到目的。
他想要月光,月光就會落下來。想要風,風恰好就會吹拂在某些地方,達到衣角翩翩如風似水的場景。
這一切都太叫人順心如意了。
關導就沒有拍過這麼順心如意的場面。
新找來的,這個扮演男主角的林峰,他穿上男飛天的衣服之後,那衣服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不止如此,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和壁畫之中的男菩薩從壁畫之中走下來一模一樣。
寶象莊嚴,活潑靈動。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關導壓根就沒有什麼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以前找到的那個,進局子裡面吃屎去吧!
差點壞了他的好事!
整個片場的氛圍,都極其的熱烈,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拍攝。
當然,這件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
要是被外人知道,恐怕整個外界都要沸騰了。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精神奕奕,不知疲倦。
這就是神仙的力量。
造成這一切的「男飛天」,他一心二用,時時刻刻都在監控著觀山窯之中的場景。
觀山窯之中,被雷電重創的史官腦袋,此刻悄無聲息。
大量的火焰形成的咒文,深深的刻入地面。
他的雷電之中自然蘊含著一股誅滅萬物的氣息。
這股力量遏制「鏡子」的氣息擴散,在觀山窯之中,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景。
不止是觀山窯之中,就連他詭村的祭壇和「朔月之鏡」,都被火焰包裹。
他原本以為自己領悟了雷法,會導致自己「體內」的祭壇和朔月之鏡暴走,畢竟從現在各個方面來看,觀山窯裡面的雷電,乃至於觀山窯本身,可能都有問題。
「噩夢」屬於自然。
現在的情況就是「王不見王」,但是誰知道他以為的「王不見王」,是不是不能違背的鐵律。
難道說觀山窯裡面的場景,比較奇怪?它比較獨特,是共性裡面的特性?
要是這樣的話。
林峰就不好說了。
……
「來來來,喝了這一杯,我關某人慶祝各位前程似錦,一路長虹啊。」
沒日沒夜的,一個星期之後。
這也算是殺青吧。
主要是是在高興。
關導演覺得,這是他這半輩子拍得最開心的一次拍攝。
拍攝完成,現在所有的問題都落在了後期身上。
這一點,林峰就不能完全操縱了。
後期的製作公司,是有一個基本線的,可以這樣說,哪怕是人和機器都不休息,也達不到林峰要求的極速。
沒法子。
林峰還沒有厲害到可以操控電子生命的程度上。
所以現在,能做的都做了。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漫長的等待。
不急不忙。
他在不斷的溫習自己新學習到的招式。
並且不斷的研究自己的天火。
他幾乎住在了觀山窯之中,他對著朔月之鏡和一目國遺民,仔細研究。
更重要的是,那一手真實傷害。
那才是最重要的,對於林峰來說,那個真實傷害,可以附加在他所有的神通之上。
就相當於給所有的神通,加上一個buff!
算得上是輔助神技。
要是學會了這一手,林峰的戰鬥力,指數級別增高!
就這樣差不多兩個月時間。
林峰見到了新鮮出爐的紀錄片。
沒有出乎他的意料,紀錄片首先只是在極小的圈子裡面傳播,很快,因為林峰精湛的演技,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白的原因,這個紀錄片開始破圈了。
林峰留在了觀山窯窯廠裡面,朝著天上看,他也不是在看天上的雷電。
那玩意兒,林峰是真的看不出來什麼。
他在看自己的人氣。
他看到了三道粗壯的人氣柱子,圍在自己身邊。
這就是他的枷鎖。
也是他需要的「牽連」。
他需要仔細的辨別這三個不一樣的牽扯,都是來自於哪裡。
在快要過年的時候。
出圈的林峰再一次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收穫。
網絡春晚和地方台的春晚。
林峰沒有推辭。
這是他一定要去的地方。
在這之後,半年時間,林峰努力出現在這個平台上,隨後,他「失蹤」了。
閉關,誰也聯繫不到他。
就連陳哥都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半年之後,林峰出現在了觀山窯窯廠之中,他坐在了窯廠的山下,打開了罐子。
地面之上,一道道火焰勾勒成的線條,組成了繁複的咒文。
最上面是【纂】,是他自己。
周圍是數不清的法幡。
這些法幡上面,奇特的咒文定住了這裡的地脈,林峰本人坐在最高的一座法壇之上。
「尸位素餐」。
他現在就是「屍」。
帶著一張面具,代表著他「表演」的是誰。
這一張面具仔細去看的話,是一張五等分的面具。
在這個面具之上,有【纂王爺】,有【男飛天】,有【一顆potato】,還有最上面的【纂/林峰】,【史官】。
在他的面前,有一棵虛幻的大樹。
大樹上面,枝繁葉茂,一座更加虛無縹緲的大山架在上空。
這是他「搬山」,搬來的泰山氣韻。
還有更加虛無縹緲,但是真實存在的「繩索」,系在他的腳腕上。
「風!」
林峰的根本法,從這祭祀場面上來看,還是殷商祭司的成神法。
周圍的風呼嘯而來,最後凝聚成了一張林峰的臉。
這一張臉和林峰一樣,又不一樣。
人的臉會經常因為做出表情,或者其餘的習慣因素,導致有一些「靈動」,「生動」,可是這一張臉不一樣。
這一張臉,他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任何的「人性」。
他只是一張臉。
這一張臉浮現在了火塘上空,在「咚咚咚」的鼓聲之中。
開始了這一場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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