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痋術!
林峰看到那痋術「巨蟒」從天而降,將這地上的蜈蚣和蠍子吃了個一乾二淨,那些痛苦的面孔傳出來了嬰兒哭泣一樣的聲音,籠罩在四周,散發出來了陣陣不詳,更重要的是它似乎在吞噬這些地上毒物的時候,還在不斷的產卵。
像是福壽螺那樣的卵!
林峰看到這裡,隨時準備禦敵,但是誰知道,在林峰動手的時候,這痋術化作的大蟒,像是真的被鞭子抽打了一樣,忙不迭的躲開。
隨後像是一陣風一樣從他的身邊飄過去——它對於林峰的土地六音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在林峰釋放出來了鞭笞之音的時候,它跑的飛快。
林峰:「你跑那麼快幹嘛嗎!」
不過話是這麼說的,林峰看到了此物的動作,若有所思。
在他離開之後,林峰還看到這痋術花皮大蟒就算如此,在離開的時候,也順手擄走了自己身後的幾個人。
這些人發出了驚慌失措的聲音,不過並沒有什麼作用,他們輕易的被這一隻巨蟒帶走,大量有毒的吹箭落在了痋術巨蟒的身上,看起來是土人想要救下來自己的同伴,但是這些毒素吹箭落在了痋術花皮大蟒的身上,巨蟒沒有任何的感覺。
大量的卵寄生在了這些土人的身上,這些土人痛苦的哀嚎著,似乎卵剛進入他們的身體就在孵化。
這也是痋術花皮大蛇最喜歡的食物。
它的驅動也本來就不是這一具皮囊。
它最為恐怖的是它體內的那些怨氣釀做的劇毒,它噴出來了一口氣,在它腹部的那些臉,發出了嬰兒一般的哭泣聲音,鋪天蓋地的卵朝著叢林之中噴吐了出去。
林峰發出土地六音抵抗此音。
可是那些藏在暗處的土人,卻都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他們都發出了悽慘的聲音。
等到林峰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這些土人一個個都死的乾淨,就連身體裡面的魂魄,都似乎被啼哭聲音帶走。
身體也被數不清的蟲卵寄生在裡面。
不管是肉身還是魂魄,全部都被「物盡其用」。
林峰看到這裡,有些話想要說,但是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說。
他注視著這些屍體。
他們的體內也有某一種東西想要蠕動出來,被林峰逐一按死。
林峰看得出來,這些土人應該也掌握著一種力量,不過在這痋術花皮大蟒出現之後,這些土人還是沒有逃出此物的魔爪。
他們的身上都極其的可怖,上上下下沾滿了蟲卵,林峰略微有些嫌棄的看著他們身上的卵,開始嘗試一件事情。
祭祀。
在地上劃畫上自己的名字,祭火逐漸開始燃燒,隨後,林峰以卵為媒介,祭火燃燒過去!
「轟!」
兩股火焰都噴涌而出,一種火焰是遠處逃走的痋術花皮大蟒,它感覺到了恐怖的降臨,卻無可躲避,和痋術一樣,神靈的祭火只需要聯繫就可以發揮作用,那些冤魂就在林峰的手下化作了灰燼,可是另外一方面,從地底下噴出來的火焰之中,林峰感覺到祭火逐漸熄滅。
同時,大量的精華湧入了林峰的眉心,林峰將其一分為二,一小部分給了縛妖索,另一部分存入眉心,他就想要看看,縛妖索是不是會幫助他,繼續打開下一個人體密藏。
要是打開下一個人體密藏,會是什麼人體密藏。
林峰明顯感覺得到,這種祭祀過來的精元(生命之力),和他肺部的薩滿氣息,完全是兩種力量。
縛妖索也不負眾望,只是這一次,縛妖索看起來有些「迷惘」,它似乎不知道應該繼續打開什麼秘藏,在林峰也覺得奇怪的時候,它動了!
它這一次衝撞的人體密藏是舌神。
舌神始梁。
一下,隨後大量的精元修補裂痕,但是這一次,精元實在是太少,縛妖索在他的眉心虎視眈眈了半天,最後還是盤在了一起,它衡量了半天,最後還是放棄了。
林峰明白,要是繼續打下去,修補的精元不夠的話,他有可能前功盡棄。
就在他這麼懷疑的時候,【不屈】隱隱約約似乎看到了一片陰影降臨,他的頭髮都嚇得炸了起來。
自動抵禦敵人。
有看不見的敵人籠罩了這裡,林峰只感覺眼前一陣昏暗,二話不說,林峰使用了唯一的一次機會。
土遁。
就此一下,他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出現在遠處的榕樹上面,榕樹上面到處都是小蟲子,林峰鼓起了一陣大風,將這些蟲子吹了下去,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他剛才站著的地方。
心驚肉跳。
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叫他頭上汗水都要落下來。
影影綽綽,前面有不少的綠樹樹枝遮擋住了他的視線,林峰再度鼓起來一陣風,八品的風雖然無法化形,可是竭盡全力鼓起一陣風還是沒有問題的,吹動了周圍的樹枝,林峰看到了他剛才站著的地方。
粗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
似乎剛才的感覺,都是一種奇異的錯覺,是【不屈】產生了錯覺,可是林峰仔細觀察著那碑文處,很快就看出來了問題。
可能,不僅僅是錯覺。
剛才那地方真的不一樣了,就像是有水在折射,折光率不同。
更重要的是,獵犬都不見了!
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不見蹤跡。
一種奇異的肅殺氣氛,出現在了這裡,林峰的法器落在下面,在自己的法器周圍,林峰明顯感覺這裡對他都友善了很多,林峰感覺不太好,因為這種友善的感覺給了他一些錯覺,那就是,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活的。
一花一樹,陽光空氣,就連經過肺泡的氧氣,都是生命。
亦或者,就連天上的太陽都是生命?
所有的生命都在他的周圍,或者冷漠,或者熱切,或者好奇,或者殘忍的看著他。
他就像是生活在無數雙眼睛下面。
一舉一動都被監視了起來。
就像是他盯著遠處。
在他盯著別人看的時候,別的東西也盯著他。
一種古怪的感覺。
雖然說天生萬物有靈,但是當真的天生萬物有靈的時候,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林峰被這種下意識的反應刺激的毛骨悚然,渾身上下都在起雞皮疙瘩。
他沒法忽視這樣的下意識反應。
因為那極有可能是真實的,那是他的靈性在提醒。
在要不要離開之間斟酌,他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聲音,他低頭,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臭佬。
臭佬似乎有些倒霉,他鑽進原始森林裡面的時候,被人抓住了,抓住他的是本地的土著,這些本地的土著看起來並沒有善待臭佬的意思。
他們架著臭佬,在臭佬的身上,被吹上了好幾個吹箭。
臭佬體內的東西,似乎要撕破臭佬的身軀,從裡面爬出來。
這些土人並不害怕臭佬體內的東西,為首的土人看起來很衰老了——這應該是土人的長老,這些土人的穿著都很奇特,他們盛裝出席,頭上還插著某一種大鳥的羽毛,這應該是他們舉行盛大儀式的時候,穿著的衣服。
並且他們腰間還掛著番刀。
「伽馬蘭。」
那些人將這名老者伽馬蘭,伽馬蘭似乎不是長老的名字,應該就指代著長老這個職位本身或者是神職的代名詞。
伽馬蘭應該是神職人員。
因為他的脖子上,掛著縮小的,看起來好像是小孩子拳頭大小的骷髏,這些骷髏都在不斷的說話,其中有的話,林峰能夠聽懂,有的像是西洋佬的語言,還有的應該也是土人。
在這些土人的身邊,還有人提著碩大的木桶,裡面是一種淡綠色的液體,時不時的,前面的伽馬蘭就會從這裡面用馬勺舀出來這些膏體服用,每一次服用完之後,他就會癱軟在地上,開始無意義的抽搐和呢喃自語,林峰冷靜的看著這一切——這些土人,看起來似乎已經廢掉了,他們剛才服用的藥劑裡面,有大量西洋人用來敲開大清國門的毒物。
也因為如此,他們前進的速度很慢,亦或者是他們來到了危險的地方,需要通過這種迷幻的手段,來進行預測吉凶。
再一次,在靠近了林峰所在的大樹底下,伽馬蘭再度跌倒在地上,無意義的抽搐。
他嘴巴裡面不斷的重複著一個詞語。
【豬芭拉】
林峰也不知道這個詞語屬於什麼。
但是他看到這位倒在地上伽馬蘭長老在無意義的呢喃自語之後,開始拿出來了手中的番刀,朝著自己手臂上砍了過去,從這個力道來看,要是沒有人抓住長老的手腕,長老的手肘都可能被這一下砍下來。
幸好身邊的土人拉住了他的手腕,另外一些土人,趕緊將臭佬拉了過來,手起刀落,將臭佬的腦袋砍了下來。
血液噴濺。
那動手的土人一腳將臭佬的屍體,踹倒在地上,任由他鮮血潺潺的流了出來,在地上流淌,伽馬蘭像是一隻發青的野獸,手腳並用的撲到了血液的旁邊,看著血液的流向,呼吸十分的粗重。
他粗重的喘息看,看著地上的血液,隨手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裡面。
過了一會兒,他重新坐下,示意所有人都不要動作,他們圍在一起,開始等待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