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火逐漸熄滅,林峰敏銳的察覺到,隨著它祭火的灼燒,他終於坑死了南洋來的倒霉蛋。
打一個不恰當的比方。
林峰感覺,此刻他的第二性命種子,就像是一顆恆星,生命太陽。
這一顆太陽,周圍圍繞的就是其餘星球,這些星球都像是地球一樣,離不開太陽,性命種子,成為了性命之源。
所有其餘的造物,都跟著性命之源走,他可以控制第二性命種子,朝發神輸出生命之力(精元)。
這件事情是好處也是壞處。
好處就是他的頭髮似乎可以成為一件武器,並且和自己的法咒,【bo】,鞭笞之音,有了一定量的配合。
他似乎更強大了。
壞處就是,他的性命種子不像是以前那樣,只要不受傷,精元就會儲存在裡面,不會消失,他需要定時定點進行進行祭祀,以保證自己的第二性命之中,一直有生命之力。
現在差不多是百分之七百多。
要是按照現在這個消耗來算的話,怕是再過十天時間,他的第二性命種子,就會幹涸。
雖然說平時用不上,可是真的沒了,那他莫名有些心慌。
『我可以沒用,但你不可以沒有。』
需要主動出擊的獵食者。
林峰仔細的照了一下鏡子,確定他的頭髮的確是在一瞬間到達了自己的腰部,開始瘋長。
他將自己的頭髮提起來,稍微試了試。
一張紙,頃刻之間化作兩半。
他頭髮的柔韌性和銳利程度——這麼說吧,林峰現在表皮像是鞣製好的肉皮,就算是用刀在上面划動,也最多留下來一層白色痕跡,就像是牛皮境界。
並且隨著他【秘食之法:餐風飲露】的多次使用,他的皮膚還在繼續變得更加牢固。
就是這樣,他在薅頭髮的時候,都破了一道口子,幸好用第二性命種子的生命力,叫自己一滴血都不流出來。
他的頭髮,銳利如斯!
這樣,旁門左道想要害林峰,怕是連血液和頭髮都找不到。
為了嘗試一下自己的頭髮,他放棄了賓館裡面的家具。
林峰沒拿發箍、發卡,他只能就這麼披頭散髮的下去買東西,想要將頭髮先束縛住。
不管是發卡還是其餘的束縛物,用在腦袋上都沒有用。
他可以賭咒發誓,他沒有將任何的氣息和法咒附著在他的頭髮上,可就算是如此,頭髮也不是凡俗之物可以束縛住的。
發箍,發卡斷了。
橫截面看起來極其的清晰。
林峰咋舌。
他的頭髮,現在就應該是一個兇器。
一個不小心,一甩頭髮,背後一地鮮血。
連全屍可能都沒有。
僅僅是思考到了這裡,林峰就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小心翼翼的將頭髮放在自己兩邊,周圍有風吹過,但是他的頭髮一動不動,像是被髮膠粘住了一樣。
走在路上,引起來了百分之三百的回頭率,精神小伙子在加上長發,人看一眼就覺得眼睛酸痛。
從雜貨鋪出來,林峰仔細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從自己的頭上薅一根頭髮下來,將其餘的頭髮綁了起來,甚至,林峰還研究了一下,到底怎麼樣才能叫自己的頭髮變得無害。
是帶一個帽子?
還是怎麼處理?
林峰總是覺得,自己有些走遠了。
咒語,變化,樣樣沒學習,反倒是盜跖那一套,他學了一個十成十。
自己能打。
手下的搬運術老哥們,也很能打。
以後他應該怎麼打架?
自己衝上去,手底下的老哥們跟在後面,犁庭掃穴?
犁庭掃穴,能處理得了那些詭異麼?
林峰不確定。
他回到了賓館,看著撲在地上的厚重地毯,將自己新買的地毯丟在上面,示意老哥們繼續跑起來。
開始了【秘食之法:餐風飲露】的學習。
學習之前,他給李高發了信息,雖然有些拙劣,但是顧不上了。
拿好東西,不丟人,大不了在事情結束之後,使用祭火,燒掉相關記憶就可以了。
他相信李高不會介意——錘子的不會介意,他相信李高一定會介意這件事情。
但是不能徵求他的意見。
開什麼玩笑,留下來所謂的媒介痕跡,去觸發什麼自己不了解、不認識的東西,林峰沒有想要豢養奴隸的打算,他也不指望有人能供奉他。
供奉就要幹活,煩人勒,我成神不是為了007上班。
【銀河護衛隊】和【儺戲師傅】,在祭香的加持之下,成長的都很快,他們到達了第十五層,可以在半徑三十五米的地方,隨意行動。
他有老哥們就夠了。
吃老哥,喝老哥,老哥心裡苦,但是老哥不能說。
……
小區樓下。
幾個穿著白大褂,五大三粗的護工站在樓下,確認地址,齊刷刷的上樓。
這裡面的護工阿姨,李高看了,都能將他像是提小雞崽子一樣,提起來。
她太健壯了。
這就是李高找到的精神病院,他說了,「不住院,但是要心理治療,不過人有些暴躁。」
鈔能力之下,那些人來的飛快。
其中一個人還拿著極其粗壯的針管,說裡面是「鎮定劑」,看著眼前家屬不放心的樣子,他又拿出來了束縛帶說道:「要是能控制住,手裡沒拿兇器,我們就將他綁在這上面。」
李高媽媽還是有些猶豫。
李高安慰他沒事的,只需要一點點治療——其實他想的是,通過這些人將他爸爸暫時先拉出房間,他將這個神像丟掉,他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剛才他爸爸在家裡做出來的這暴躁舉動,和他請來的神像有說不出的聯繫,所以不論如何,他都要將此物送走!
送走此物,爸爸就沒事了。
不惜一切代價。
不過在他們上門的時候,護工將手搭在了門把手上。
門把手很酥脆的掉了。
這給這些人整不會了。
護工有些呆滯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明所以,他下意識的望向了李高,李高躲得遠遠的,雖然躲得遠,但是聲音大。
他看到門鎖變成了這樣,越發的肯定,剛才在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事情。
他摸著自己脖子上的發神,心中默默祈禱,隨後說道:「對對對,就是這裡,對,你們進去,就是這裡!
沒事的,你們進去將裡面的先生帶出來。」
他大聲的叫道,那些護工謹慎的走了進去,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李高爸爸,他們手腳並用的將李高爸爸抬了出去,李高和李高媽媽都嚇了一大跳。
李高媽媽跟車,李高沒有跟著出去,他獨自走了進去,想要趁著這個機會,丟掉神像。
誰知道這一次,李高有些失算了。
他進去的時候,神像已經被掀開了,但是剛剛進來的護工都沒有看到此物。
這是人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心理在起作用。
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房間裡面,最危險的東西。
沒有人去看它。
因為沒有看到,所以它沒有傷害到人。
除了李高這個鐵頭娃。
只有想要看到它的人,才會「逆流而上」,選擇去主動尋找危險的痕跡,那些護工熘的快速無比,就留下來了李高一個人,站在屋子裡面,不知道為什麼,李高自己一個人站在這屋子裡面,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他抬頭望去,看到了紅布被扯下來的木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看到了這個木凋,他就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領,立馬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吐的昏天黑地。
至於說看到了什麼?
他壓根就忘記自己看到了什麼。
他的腦子裡面,此刻的印象,就是他看到了一堆五彩斑怪蟲。
是吃飽了的巨蟒,巴掌大的燦爛蜘蛛,是小臂長的千足蜈蚣,是拳頭大蠍子,還有更加邪異的,說不上的五色斑斕的昆蟲,它們盤桓在一起,似乎正在相互吞噬,相互繁衍,化作了一團彩色斑斕的怪物,盤踞在那裡。
看到他的一瞬間,李高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在示警。
他吐了。
此物的邪異,超乎了他的想像,簡直是刺破他的眼帘。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腿軟腳軟,不要說是抱起來將此物帶走,就是從地上爬起來,都極其痛苦。
他幾乎半暈在了一堆嘔吐物旁邊,在像是鬼壓床一般的恐懼之中,他心裡不斷的念叨發神,發神,發神。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這是他的精神寄託。
就和有人詭壓床,會下意識的默念「阿彌陀佛」的,有念六字大明咒的,也有念雷部神靈名字的,李高選擇了自己相信的發神。
在誠心誠意之下,他念的極其誠懇。
而和他相差一個區,正在修煉的林峰,此刻正吞下了周圍的風,越發的覺得周圍風似乎是有了自己的性格,他和這些風,似乎是同一個種屬的東西,但是他和這些風,還是差著一些什麼。
不管是因為什麼方式,他都和這些風有隔膜,不能玩耍到一起去。
就在這個時候,林峰聽到了聲音。
有人在叫他。
並且,林峰還看到了一道細細的,不同於詛咒的絲線。
林峰沒有拿祭火去燒他——很明顯,這不是敵人,這可能是另外一種聯繫,因為縛妖索沒有防禦。
那問題來了。
我應該怎麼聯通他的電話呢?
直接將其抓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