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崑崙的陳年舊事讓我「大開眼界」。
這特麼收的什麼人呀,一個串通玄門,成為奸細。兩個自尋死路,放著好好的長老不當,非要心生不軌。
想想季玄清這個崑崙掌教還真不好做,估計氣都氣個半死。
我忍不住偷笑道:「九長老呢,怎麼回事。」
胡英撓了撓頭,坦然道:「九長老倒沒有背叛師門,但他瘋了。」
我追問道:「怎麼說?好端端的咋就瘋了?」
胡英解釋道:「一心鑽研武道,走火入魔。導致心智時好時壞,瘋瘋癲癲。」
「最初的兩年,掌教想盡辦法為他醫治。」
「丹藥服用,銀針刺穴,或是強行困他于思過崖,讓他誦經壓制心神。」
「這些辦法逐一嘗試,卻並沒有取得顯而易見的效果。」
「兩年後,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裡,九長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崑崙,如六長老蕭墨棋那般,無影無蹤。」
我沉吟道:「不會死了吧?」
胡英反駁道:「不可能,崑崙為九大長老設有神魂命牌。如果身死道消,命牌內的一縷神魂便會灰飛煙滅。」
「六長老與九長老的神魂命牌完好無損,足以證明他們還活著。」
黃亮補充道:「確實如此,當造詣境界達到天靈師後,掌教還會為其在主峰大殿設下《本命香》。」
「這玩意比之神魂命牌更加玄妙,只要三魂七魄仍在,就可憑藉本命香內的一縷神魂精血凝聚分身,口吐人言,維持三年之久。」
「屈長安算計白柚長老,滅其三魂,正是害怕白柚長老藉助本命香說出他的身份。」
「另外,九長老除了習武成狂之外,還是個陣法高手。」
「如果他沒走,以他的實力,應該只低於星闌長老與掌教,起碼在武力十三層。」
我好奇道:「崑崙那些老傢伙呢,就沒一個武力十一層的?」
黃亮翻著白眼氣呼呼道:「怎麼,小瞧崑崙是不是?」
「據我所知,京都總部就有好幾個老骨頭在武力十一層。」
「可他們的年紀太大了,壽元將盡。」
「你要他們和人動手拼命,無疑是讓他們自尋死路。」
「除非崑崙遇到難以抵抗的浩劫,不然按掌教的意思,這群老東西活著教導後輩總比白白送死要強。」
「年輕一輩,以少掌教為首,靜月長老門下弟子杜輕揚為次,都是有機會邁入武力十一層的。」
「剩下裴川,胡英,還有內門弟子中一些比較聰慧者。到我這個年紀,想來踏入武力十一層不難。」
「今時不同往日,崑崙不僅需要武力十一層以上的高手,更需要天靈師。」
「文武雙修,懂嗎?」
我安靜的聽著,若有所思。
苗疆之行回來,靈溪輕鬆跨入武力十層。
憑她的妖孽天賦,超越季玄清不難。
九陽對靈溪的評價很高,包括三伯,亦對靈溪抱有極大的期待。
反過來看看我,哎,真的是一無是處。
總部混了半個多月,還未成為真正的黃靈師。
武力修為,這輩子估計沒啥戲了。
哪怕我勤加練習,有靈溪這樣的名師教導,撐死不過武力四五層。
一想到這些,我那深埋心底的自卑感猶如泉水噴涌,不可抑制。
人比人氣死人呀。
主峰階梯三千六百層,這時剛爬到一半,我累的氣喘吁吁。
到底不是武道中人,沒法像胡英黃亮那般輕鬆。
我索性找個塊乾淨地方坐下,示意胡英從背包拿瓶水來。
「給。」後者丟了瓶礦泉水給我,八卦靠近道:「蘇師弟,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在山下的時候我不敢問,生怕大師姐知道。」
「但這會,嘿,就咱們三個。」
「我和黃統領為你解說了崑崙秘辛,你是不是應該投桃報李?」
胡英擠眉弄眼道:「這樣才是好朋友嘛。」
我大口灌著礦泉水道:「有話直說,婆婆媽媽的噁心誰吶。」
黃亮大笑道:「就是,少掌教不在這,你放心大膽的問。」
胡英蹲在我身邊,腆著臉道:「你怎麼追上大師姐的?教教我唄。」
「噗。」
我舉著塑料瓶當然噴出,咳嗽不斷。
胡英討好的幫我輕拍後背道:「我年紀比你大,以後指不定遇到中意的女子。」
「大師姐美若天仙,對任何男人都是冷冰冰的態度,怎麼對你那麼好?」
「我想不通啊,真的想不通。」
「看在我一路護送你,任勞任怨的份上,透露點方法行不行?」
胡英可憐兮兮道:「裴師兄說你是情場高手,他自愧不如。」
「我覺得挺有道理的,畢竟……」
胡英努了努嘴,上下打量著我道:「不管從哪個角度研究你,你都配不上大師姐。」
我手扶額頭,滿臉黑線道:「你有膽子重複一遍?」
胡英警惕退後,認真道:「這年頭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黃亮捧腹大笑,樂不可支。
我嘴角抽搐道:「可以說實話,但絕不允許說大實話。」
「什麼叫我配不上溪溪?我擦,你什麼眼神?」
「我身高一米八,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帥氣的一筆。」
「昂,我還會燒菜,你會嗎?」
胡英無語道:「明明是一米七八,扯什麼一米八。兩厘米不算距離呀?」
「再說燒菜這東西,真要是想學,我認為並不難。」
「京都追求大師姐的優秀男人很多,從大家族太子爺,到那些精英男士。真要細算的話,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人家高學歷,有背景有家世。」
「就拿孔家大少爺來說,海歸博士,以後是要繼承孔家家業的。」
「我見過他,風度翩翩,氣質儒雅。談吐不凡,對大師姐關懷備至。」
「這樣的青年俊傑,大師姐愣是不屑一顧,不稀罕多看一眼。」
「而你小子……」
胡英似乎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了,訕訕說道:「難道是天生骨骼驚奇?」
「噗。」
這一次,連正在喝水的黃亮都憋不住了,嗆的眼淚直流。
我攥著礦泉水瓶,瞥著疑惑中的胡英,恨不能一瓶子敲過去。
有這麼損人的?
骨骼驚奇?
我要是骨骼驚奇,我至於武力一層都不到嗎?
「咳,無心之語,蘇師弟你別見怪。」胡英見風使舵的甩鍋道:「裴師兄是這麼說的,我不過重複他當時的言辭。」
我深深吸了口氣,裝模作樣的壓制怒火道:「有眼緣,溪溪對我一見鍾情。」
「嘔。」
黃亮在後面乾嘔,豎起中指鄙視我道:「這話你自己信嗎?」
「哎,我去,你們倆討打是不是?」我站起身道:「你剛才不也說了,感情的事本就糊塗。」
「溪溪是畫裡走出來的仙女,我好歹也算觀音菩薩身邊的童子。」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胡英伸手打斷道:「別吹牛,正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