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萌的害羞,我的不自在,並沒有讓這場遊戲結束。
郝雲蕾發動馬小濤和曹真兩大斯文敗類,對周萌進行了「慘無人道」的龍蝦威脅。
後者躲不過去,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能硬著頭皮臉紅羞怯的回道:「還,還可以。」
郝雲蕾故作不明道:「什麼叫還可以,有感覺或是沒感覺,請說明白。」
周萌都要哭了,雙手捂臉,埋在桌子上道:「你們放過我吧,我,我不吃小龍蝦了。」
我不想他們越鬧越離譜,連忙眼神示意小萍姐救場。
「好啦,放過萌萌唄,還可以不就代表有感覺麼?」小萍姐快言快語道:「可惜咯,我家小寧子有朋友啦,不然我還真不介意你們倆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姐弟戀。」
殷絮咯咯笑道:「有女朋友了可以分手,什麼樣的女孩呀,能比得上我們周大班花?」
小萍姐單手插腰道:「小寧子的女朋友美若天仙,我奶說了,和畫上走出的仙女一樣。」
「不不不,仙女或許都不如她長得好看。」
「切。」
小萍姐話還沒說完,眾人一陣狂噓,顯然對她「誇張的讚美」充滿質疑。
不對,應該是完全不信。
「騙你們幹嗎,本來就漂亮,還是特漂亮的那種。」小萍姐不滿的撅起嘴道:「反正我們這群渣渣比不上,腳後跟都追不著。」
林棟叫囂道:「什麼樣的美女,有照片嗎,給大夥開開眼。」
「就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馬小濤竄到我身後道:「蘇寧,照片亮出來,我替大家驗明真假。」
我懶得理他們,索性找藉口道:「還沒機會拍。」
「咦……」
噓聲更濃。
我毫不在意的岔開話題道:「林棟,你表哥他們快到了吧。」
後者掏出手機看了眼,自言自語道:「是應該到了。」
他話音未落,包廂門被人敲響。
下一刻,一位長相老成,寸頭圓臉的青年男子推門走進。
他穿著一身美特斯邦威的夏季短款休閒套裝,踩著雙白色的網狀耐克籃球鞋。
皮膚呈小麥色,陽光帥氣,嘴角含笑。
唯一老土的是他脖子上那串大金鍊子,閃閃發光,刺人眼球。
在他身後,跟著一位斜劉海肌肉男。
一米八幾的個頭,身材魁梧,垮著個黑色公文包。
年齡和林棟的表哥不相上下,大概在二十八九歲左右。
他手裡握著鑲嵌碎鑽的國外手機,脖子上紋滿刺青圖案。
腮幫時不時的鼓動幾下,好像在嚼口香糖。
痞里痞氣,看得我心生膈應。
「哥……」林棟起身招手,笑容滿面的為我們介紹道:「我表哥,管亦欽,目前在京都做生意,開有自己的大型健身房。」
「日進斗金,真正的精英人士。」
「另一位是我表哥的好兄弟葉旭維,維哥是個健身達人,經常去健身房鍛鍊,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
管亦欽不卑不亢的和大家打招呼道:「各位同學,打擾了。」
名叫葉旭維的壯碩青年神色玩味道:「林棟說有好幾個美女在這,我還以為他信口開河,沒想到是真的。」
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落在郝雲蕾和小萍姐身上,又很快看向側身端坐的周萌。
其眉頭一挑,露出耐人尋味的精光。
那模樣,仿佛狩獵中的大灰狼看到了楚楚可憐的小白兔,恨不能將其一口吞下。
「這人不正經。」小萍姐面露鄙夷道:「沒見過漂亮女孩似的。」
「恩。」我低頭附和道:「典型的紈絝弟子,吃完飯早點閃人。」
另一邊,林棟熱情的喊道:「快坐快坐,今晚不醉不歸。」
管亦欽順勢坐到馬小濤身邊的空位,點頭道:「啤酒吧,白酒太傷身體。」
葉旭維和曹真商量道:「我能坐你的位置嗎?裡面太過狹窄,我這身體不容易過去。」
曹真二話不說的起身,開玩笑道:「我做夢都想成為肌肉型男,有機會的話維哥得教教我。」
葉旭維爽快道:「只要你有空,我隨時可以教你,亦欽的健身房免費對你們開放。」
剛好這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我按照林棟的要求多點了三箱啤酒。
女孩子喝飲料,林棟曹爭和馬小濤陪著管亦欽與葉旭維喝啤酒。
至於我,在眾人強硬的規勸下,我不得已倒了一杯啤酒。
說好了只此一杯,喝完以飲料代替。
「來,大家先敬蘇寧,感謝他的慷慨好客。」林棟舉杯發言道:「別看蘇寧年紀比我們小,但為人大度,出手大方,是個絕對可交的朋友。」
「對,絕對可交。」馬小濤一驚一驚的補充道:「吃完飯去唱歌,今晚賓館住宿,蘇寧掏錢讓我們享受,這要不是真朋友,天底下哪還有真朋友可言。」
「來來來,一起敬蘇寧。」
歡聲笑語中,我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殷絮,咱們都快成一家人了,你這看到我也不喊一聲哥,是不是該罰?」管亦欽轉動酒杯輕笑道:「起碼自罰三杯,不然我生氣咯。」
殷絮委屈道:「我剛才喊啦,是你沒聽到。」
管亦欽端起「長輩」的架子道:「不管,沒聽到就是沒喊。」
殷絮無奈道:「哥,哥,這下聽到沒?」
管亦欽滿意道:「聽到了,可自罰三杯的事與這不相干,該罰還得罰。」
「哎呀,哪有這樣的嘛。」殷絮撒嬌道:「三杯飲料下去,肚子撐滿了,哪還吃得下小龍蝦。」
管亦欽豎起食指點向林棟道:「你喝不下可以讓人替你喝,飲料也好,啤酒也罷,有人自罰三杯,這件事立馬翻篇。」
林棟咧著嘴應下道:「我來,區區三杯啤酒,三十杯又怎樣。」
他一杯接一杯,連灌三杯,面不改色道:「哥,你沒聽到絮絮喊你,你也有錯。」
管亦欽笑眯眯道:「行,我自罰三杯,賠禮道歉。」
林棟瞥向葉旭維道:「維哥,絮絮也喊了你哦。」
後者哈哈大笑道:「我最多喝一瓶,晚上得開車呢。」
林棟不依不饒道:「那不行,對與錯總得表個態。」
葉旭維思考了一會,從隨身攜帶的黑色公文包里掏出厚厚三疊人民幣道:「這樣,對錯先甩一邊,絮絮喊我,我確實沒聽到。」
「現在重新喊,喊一聲,給一萬。」
「喊三聲完事,權當我的真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