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來遠洋駕校報的名,VIP商務班,一直抽不出空過來學。
每次出門都得靠裴川等人給我充當司機,再不就是自己打車,確實很不方便。
所以從鬼街離開後,回宿舍補了會覺,我聯繫了當初報名時前台給我分配的教練。
黃教練讓我到駕校看看,熟悉下練車區,然後趁早先把科目一過了。
交談了七八分鐘,黃教練被手下學員拉走。
我自己閒逛的無聊,準備去南大街吃點東西。
「挺有意思的。」九陽莫名其妙的來了句。
我本不想搭理這傢伙,但他說的沒頭沒尾,讓我心生好奇。
於是我便接著話道:「有意思什麼?沒見過駕校吧。」
「也是,像你這種千年前的老古董不明白現在的科技實屬正常。」
「快感謝感謝我,讓你大開眼界,跟上了時代潮流。」
九陽蔑笑道:「你知道個屁,我說的有意思是給你指路的漂亮女孩。」
「看她所穿的工作服,脖子上掛著的工作證,竟然會是食堂打雜。」
「離譜,太離譜了。」
我被勾起了興趣,反問道:「有什麼離譜的,女孩就不能去食堂打雜啦?」
「憑自己的雙手掙錢,清白乾淨,不比你這種偷雞摸狗的垃圾強?」
「還什麼紫薇老祖,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嗤……」
我刻薄諷刺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丫根本不配。」
九陽被我激起了火氣,怒罵道:「我要是垃圾,那你就是徹徹底底的廢物。」
「你能做什麼?會做什麼?」
「晉升個黃靈師都這麼費勁,真不知道你那小情人媳婦看上你哪點。」
「要我說,大街上隨便找個男人都比你強。」
我笑了,氣急而笑道:「是啊,我這麼廢物的人竟然被你選做元神寄託的宿主,你是瞎了雙眼嗎?」
「來來來,告訴我,你為什麼挑個廢物?」
「是不是腦子裡進了屎。」
我出口成「章」道:「別以為我暫時拿你沒辦法,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囂張跋扈了。」
「記住,我才是這具肉身的真正主人。」
「鬧到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寧願在身上澆汽油,自我毀滅,也不給你白占便宜。」
「你……」九陽被我噎的無話可說,那傳出的劇烈波動,似乎是氣到爆炸。
我在口舌上占了便宜,頓時心情大好道:「你不能挺能吵嗎,繼續繼續,誰先停下誰是孫子。」
九陽陷入沉默,對我的挑釁不予理睬。
我打了輛車,直接前往南大街吃麵。
九陽小聲嘀咕道:「那女孩是運宗弟子,你見過六脈的弟子在外面打雜嗎?」
我想也沒想的回道:「臨時工唄。」
「比如我昨天所在的待堂部弟子,每個月有一天假,有的弟子閒著無趣,去街上派發傳單掙包煙錢,這是完全沒問題的。」
九陽反駁道:「你說的是普通弟子,雜役弟子,但方才的女孩不一樣,她的面相被高人遮掩天機,脖子上掛著一塊品質略低於運宗少宗主白南弦的極品聚運石。」
「這樣的人會去打零工?掙那一點點所謂的零花錢?」
「你小子秀逗了吧。」
九陽爭辯道:「反正我覺得她很有問題。」
我驚訝道:「你確定沒看錯?」
九陽嚴肅道:「你沒資格質疑我的能力。」
「正因為前幾天幫你對付白南弦,所以我對運宗的氣息格外敏感。」
「小女娃妥妥的親傳弟子沒跑了。」九陽信誓旦旦道。
我警惕道:「你的意思,這女孩很有可能是白南弦安排過來對付我的?」
不等九陽回答,我自顧說道:「沒道理啊,他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駕校?且提前派人在這等著我。」
「難道他事先調查了我在遠洋駕校有過報名記錄?」
「還是碰巧?」
我胡亂猜測道:「對付我這樣的小蝦米,隨便來幾個外門弟子就行了,哪需要出動親傳弟子。」
九陽沒再接話,估計和我一樣理不清頭緒。
下車後,我到裴川經常光顧的那家麵館點了碗清湯排骨麵,配著一小碟酸甜可口的蘿蔔絲,隨手在手機軟體上做著科目一的習題。
黃教練說三天後幫我預約考試,九十分及格。
我希望自己一次性通過,免得被唐靜月知道了又得取笑我。
吃完面,下午四點,我打車返回崑崙總部。
孟凡在套房玩電腦,我聯繫了下蕭茗荷,開始了假期的第一次補課。
「你理科很強,我的課堂筆記你閒著的時候隨便翻翻,看不懂再來問我。」蕭茗荷從行李箱裡抱出厚厚的一疊資料書籍道:「先幫你補英語,這是你的弱項。」
「來,複習上半學期的基礎內容。」
「從這裡,對,就是從這裡回憶。」
蕭茗荷握著水筆詢問道:「不會全忘了吧?」
「沒,都在腦子裡。」我挺直了腰杆,專心致志,仿佛又一次回到學校。
「OK,那請你解釋下這一小段的語法問題,兩者對比,它們的區別在哪?」蕭茗荷側身而坐,態度嚴謹。
我認真的看著題,嗅著蕭茗荷身上傳出的淡淡香味,感激的同時又感到異常暖心。
從四點半補到七點,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蕭茗荷說的口乾舌燥,起身喝水,順便給我拿了瓶飲料。
她倒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說道:「蘇寧,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恩,你說。」我打開飲料小口喝著。
蕭茗荷扭頭看向我道:「如果,如果你和靈溪姐不是命中注定的姻緣,你會接受我嗎?」
我沒想到蕭茗荷會問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我傻傻的坐著,表情變得尷尬。
「沒關係啦,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蕭茗荷顯得很大度道:「我是個死心眼,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種。」
「是,我或許不如靈溪姐那樣優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麼都懂。」
「但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呀。」
「你明明也不討厭我的。」
「就因為那看不著摸不透的命中注定,你的一句配不上我,這對我好不公平。」
她輕輕的呢喃道:「你說我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鵝,你是桃山村的癩蛤蟆。」
「你說靈溪姐是天上最耀眼的星辰,為了你,她願意黯淡無光。」
「可你又是否知道,我只是別人眼裡的白天鵝。面對你,我同樣願意去做醜小鴨。」
「星辰再怎麼黯淡無光,始終在天上。」
「她會離你很遠,遠的你只能默默的看著。」
「而我這隻醜小鴨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你去哪,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