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蘇軾的詩

  北街古董店的暗室內,春光無限好,花開正當時。

  蔣岳中大汗淋漓,卻又被身下女子伺候的渾身直哆嗦,銷魂到了極點。

  他蒼老的大手撫摸著紅魚烏黑濃密的秀髮,不禁想起了宋代大詩人蘇軾的一首詩。

  「十八新娘八十郞,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朵梨花壓海棠。」

  說的是蘇東坡嘲笑好友張先在八十歲的時候娶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妾,所創作的調侃打趣詩。

  蔣岳中這會的年紀比之張先小不了幾歲,反觀紅魚,雖說不是正好十八歲,但其擁有的動人風韻又豈是一般青澀少女能夠相提並論的?

  這其中的快樂委實難以對外人說道。

  所以蔣岳中心滿意足,真真的快樂似神仙,流連忘返。

  「唔,空調打低點,想熱死我呀。」

  薄軟的毯子裡,紅魚妖媚緋紅的小臉露出,帶著一絲不滿,狠狠掐了下享受中的老神棍。

  蔣岳中齜牙咧嘴的去拿空調遙控器,順嘴問道:「陳玄君安置在崑崙的探子你見過沒?」

  「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了,是親傳弟子還是其它身份?」

  「他們之間用什麼方式聯絡,多久聯絡一次?」

  紅魚疲乏的趴在老道士松垮的肚皮上,可愛的吐著舌頭道:「只知道綽號青羊,和天狗同一批被四爺找回來的。」

  「十三年前安插的臥底,一直由四爺單人聯絡。」

  「我沒見過他,更沒發現關於他的任何資料。」

  「再說了,我十年前才來的陳家,你跟著四爺比我早,這個問題應該問你啊。」

  蔣岳中慚愧道:「我並不知道他做了這些事。」

  紅魚嘲諷道:「你除了一天天的想吃我,還能知道點什麼?」

  「自詡華夏第七高手,呸,也就嘴上厲害。」

  蔣岳中按動遙控器道:「想想辦法,找到這個人,他對我們用處很大。」

  紅魚露出為難之色,輕輕搖頭道:「很難,陳玄君生性多疑,所擁有的個人底牌藏的很嚴實。」

  「他不說,不提,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基本沒什麼指望。」

  「拿這次邪蟒化蛟來說,九朵氣運蓮歸你保管,種在我體內,這樣的前提下,你都沒有察覺他的動作,你說你是不是豬腦子?」

  紅魚生氣道:「把你在床上的勁頭拿出放在正事上不好嗎?」

  老道士被罵的抬不起頭,小雞啄米般應道:「放心放心,從今天起,我一定盯緊了陳家大宅。」

  「保證不會再吊兒郎當的了,真的,相信我。」

  他一臉嚴肅的向紅魚發誓道:「只要你聽話,我一定將你推到華夏之主的位置上。」

  紅魚裹著毯子睡到一邊,依靠著老道士的胸膛道:「其實在我上了你這條賊船後,我暗地裡查過名叫青羊的傢伙。」

  「包括天狗那邊,我一樣探過口風。」

  「據天狗回憶,當年陳玄君帶回來很多少男少女,年紀差不多大。」

  「根骨最好的六人分別被送進了六大勢力,剩下的人則安插京都十大富豪家族。」

  「六脈這邊成功的好像只有崑崙的青羊,玄門的白獅。」

  「當然,十大家族是否有成功的臥底我不清楚。」

  蔣岳中沉思道:「你給我的崑崙弟子名單錄我已經看過了。」

  「按理說,唐靜月門下的杜輕揚嫌疑最大。」

  「輕揚譯青羊,確實讓人生疑。」

  「但正因為嫌疑最大,我反而覺得他不會是臥底。」

  「你想想,以陳玄君謹小慎微的性子,他會讓自己的臥底就這麼同音改名嗎?」

  「可能性極小,甚至毫無可能。」

  蔣岳中斷言道:「至於崑崙內門弟子,人數實在太多,我目前還沒有具體發現,得慢慢來。」

  紅魚詢問道:「照你這樣說,我安排跟守杜輕揚的探子可以收網咯?」

  老道士阻止道:「不,繼續盯著。」

  「也許陳玄君當年正是看透了這一點,給我們來個聲東擊西混餚視聽也不一定。」

  「恩?陰氣?」

  蔣岳中柔和的目光瞬間泛冷。

  他一個翻身,裹起青袍赤腳落地。

  暗室的門縫下,一團滲透的黑影如驚弓之鳥往外抽離。

  「死。」

  老道士大手一拍,一枚明黃銅錢自袖管飛出。

  下一刻,黑霧炸裂,響起悽厲尖叫,白煙滾滾。

  蔣岳中臉色難看道:「控鬼術,有人在監視我們。」

  紅魚驚恐道:「四爺,一定是四爺的人。」

  「怎麼辦,對方發現了我們的秘密,或許還偷聽到了我們談話。」

  「一旦他將此事回稟四爺,後果不堪設想啊。」

  蔣岳中煞氣沖天的穿好衣服,軟聲安撫道:「別怕,有我在,我會搞定這件事的。」

  「你在此等個十分鐘再走,先別回陳家大宅,恩,去公司轉轉。」

  「塵埃落定後我給你簡訊通知。」

  說罷,蔣岳中匆忙離開,那枚落在地上的明黃銅錢被他隔空攝取。

  紅魚嬌軀顫抖,裹著毛毯俏臉煞白,滿心絕望。

  ……

  下郭村,破舊樓房的廚房內。

  開壇做法的肉瘤老頭口吐鮮血,連連倒退。

  這十六隻小鬼是他精心飼養的,接連自身神魂感應。

  此刻被蔣岳中毀滅了一隻,這冥冥中的反噬之力疼的他死去活來。

  最後蜷縮在地,意識逐漸模糊。

  他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掏出手機,找到陳玄君的號碼,顫顫巍巍的按下。

  「喂,查的怎麼樣了?」

  很快,聽筒里傳來陳玄君的問話。

  肉瘤老頭大口喘著粗氣,僅僅說出了一個「bei」字音調,繼而徹底昏迷。

  其實,他是想告訴陳玄君,紅魚和蔣岳中背叛了他。

  奈何天意弄人,好不容易打探出的真相卻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喂,喂,什麼情況?」陳玄君仿佛察覺到了什麼,嗓音猛的拔高。

  ……

  與此同時,黑色商務車裡,蔣岳中捏著那枚明黃銅錢平心靜氣道:「往北走,下郭村,速度快一點。」

  司機是老道士的絕對心腹,二話不說猛踩油門。

  蔣岳中右掌翻轉,以手指輕彈古錢幣道:「不成氣候的小鬼,不入流的妖師,就憑你們也敢壞我大事?」

  「陳玄君啊陳玄君,做個老實聽話的傀儡不好嗎?。」

  「你爭取華夏之主,我與師兄爭口氣,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呢。」

  「非得逼著我放棄你,放棄我這麼多年的辛苦謀劃,你該死,真的該死。」

  蔣岳中神色扭曲道:「和我玩心眼,那就看看誰能先到下郭村。」

  「砰。」

  隨著他話音落下,被他強行束縛在銅錢里的另一隻小鬼灰飛煙滅,輪迴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