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盛顯然對蕭茗荷很有興趣。
或者說美女的出現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
他一手摸著下顎,一手插進褲兜,以自認為很帥氣的姿勢回答蕭茗荷道:「小妹妹聽過我的大名?」
蕭茗荷不予理睬,自顧問道:「所以今天在崑崙總部的廁所,是你派人偷襲了蘇寧。」
芮盛坦率承認道:「對,你猜的很正確。」
蕭茗荷不再多說,舉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意思很簡單,她在竹外樓被人欺負了。
芮盛恍然大悟道:「叫幫手?」
「呵,有意思,小妹妹果然比我想像的有意思。」
「好嘛,那哥哥給你表現的機會。」
「等多久?半個小時夠不夠?」
芮盛一邊說,一邊圍著蕭茗荷轉了一圈,笑意淫-盪道:「腿長屁股翹,不錯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
「芮師兄,我們也喜歡。」
那個在廁所踹我肚子的眼鏡男舔著嘴唇,色眯眯道:「能給兄弟們嘗嘗味道嗎?」
「你覺得呢?」芮盛擠了擠眼,不言而喻道:「等處理完眼前的事再說,慢慢來,不急。」
「我第二我第二,媽的,好久沒碰女人了,饞得慌。」
「臥槽,那我豈不是只能排第三了?」
「知足吧,這種極品小妞,排一百名也值得啊。」
「哈哈哈,龍師弟說的是。」
八個同黨對蕭茗荷品頭論足,言辭骯髒。
我憋著的怒火不知怎麼就徹底爆發了,抓起桌子上的菸灰缸毫無顧忌的砸了過去。
「啊。」
站在最前面的眼鏡男抱頭慘叫,蹲地不起。
事出突然,其他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我借著這個機會沖向芮盛,俯身將其抱住,往左邊的椅子上推。
果然,被椅子絆住雙腿的芮盛直接倒地。
連帶著桌子上的碗筷,齊齊飛落。
我從背後掐住他的脖子,剛好看到地上有被我撞翻的竹筷。
我靈機一動,抓起筷子扎在芮盛的頸脖處,用力按下。
「蘇,蘇寧。」
芮盛本在掙扎,可突然被我頂住了命門,劇烈的疼痛和危機感讓他瞬間變得老實。
我喘著粗氣,以胳膊肘勒住芮盛,強迫他爬起。
再次將筷子頂上頸脖,呼吸急促道:「茗荷,孟凡,你們倆過來。」
蕭茗荷完全處於懵逼狀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孟凡也差不多,眼睛瞪的溜圓,目瞪口呆。
「看什麼啊,趕快過來。」我喝道。
講真的,這會芮盛被我控制,我不怕那八個同黨對我出手。
怕就怕蕭茗荷與孟凡被他們抓住,讓我失去好不容易占來的先機。
幸好孟凡反應夠快,推著蕭茗荷跑到我身邊。
如此一來,被動的局面似乎被我強行扭轉。
「蘇寧,你敢……」
眼鏡男捂著頭破血流的腦袋厲聲道:「同為崑崙弟子,你要是敢痛下殺手,你得以命賠命。」
「你試試。」我胳膊肘稍稍用力,夾的芮盛痛苦嚎叫。
「你們要我死,我幹嗎要放過這畜生?」
「一命換一命,來啊。」
我大聲叫囂道:「給你們十五萬還不知足,我現在給,你們敢要嗎?」
「蘇寧,有話好好說。」抵著房門的小胖子驚恐道:「芮,芮師兄快被你勒斷氣了。」
「那也是你們逼的,」我雙眼通紅,幾乎失去理智道:「你們死揪著我不放,拿我當老鼠玩弄。」
「我已經兩次低頭了,想息事寧人,想給你們面子。」
「可你們呢?非得逼我下跪。」
「喜歡跪是不是,好,一個一個給我磕頭道歉。」
我似打了雞血般興奮道:「輪流著來,磕到我滿意為止。」
小胖子怒道:「狗雜種,你別欺人太甚。」
「那又怎樣?」我咬著牙道:「芮盛在我手上,你們想眼睜睜看著他死就儘管維持個人尊嚴。」
說罷,我緊握筷子的左手大力推進。
芮盛慘叫道:「找,找麥師兄。」
「找誰來都沒用。」我貼近芮盛的耳朵喃喃細語道:「和平相處不好嗎?為什麼非得欺負我,羞辱我?」
「是,我是狗雜種,我剛來京都的那會就有人這麼罵我了。」
「說我是鄉下野狗,一條會咬人的瘋狗。」
「汪……哈哈哈,喜不喜歡?」我仰頭狂笑,腦海里一片混沌。
孟凡被我癲狂的模樣嚇的不輕,面色發白道:「寧,寧子,你什麼情況?」
說實話,我這會的情緒很不對勁。
這一點連我自己都感覺到了。
可察覺歸察覺,我就是控制不了腦子裡想殺人的念頭。
那是一種嗜血而狂的衝動。
欣喜,輕鬆,解脫……
種種複雜情緒讓我如夢如幻,仿佛飲下了烈酒,頭重腳輕。
「跪還是不跪?」
稍縱即逝的清醒很快被那股「特殊快感」淹沒,我看向眼鏡男道:「三秒鐘倒計時,不給我下跪道歉我就戳穿芮盛的脖子。」
「三。」
「二。」
「一……」
我拉長語調,整個人無比亢奮。
「跪啊。」芮盛被我嚇到了,聲嘶力竭的吼道:「一群王-八蛋,勞資平日裡有虧待過你們嗎?」
「噗通。」
眼鏡男第一個跪下。
頭上的血還沒止住,順著指尖縫隙掛滿臉頰,看上去極為猙獰。
「嘭嘭嘭。」
剩下的六個人一看有人帶頭,接二連三的跪下。
他們看著我。
我看著他們。
我在笑,笑的沒心沒肺。
他們七個臉色鐵青,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蘇寧,你也說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沒必要魚死網破是不是?」眼鏡男嗓音柔和道:「放了芮師兄,我保證今天的事一筆勾銷。」
「你是你,我們是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對對對,蘇寧,凡事以和為貴。」芮盛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道:「我可以對天發誓,以崑崙弟子的名義立誓。」
「如違此誓,叫我天打雷劈。」
「哐當。」
房門被踹開,先前溜出去的小胖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其身後跟著一位三十幾歲的青年男子。
藍色短袖襯衫,灰色牛仔褲。
踩著雙尖頭皮鞋,手裡捧著紅酒杯。
四方大臉,眉毛濃密。
他走的很從容,邊走邊晃動杯中的紅酒,嘴角掀起輕蔑的嘲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