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愛的溪溪

  裴川擔心的不無道理,靈溪再三權衡下,最終決定明天還是一起進山。

  她和鐵山入寨繼續打探獨眼蠱王的消息,讓我們在墨家寨大門等候。

  這樣一來,表面上「分道揚鑣」。實際上距離很近,真要有人偷襲我們,她能帶著鐵山及時救援。

  商議結束後,靈溪看了下時間,夜裡十點了。

  鐵山自告奮勇道:「我在外面站崗,守到夜裡兩點換裴川過來。」

  「一個人不夠保險。」靈溪沉聲道:「兩人一組,互相盯著。」

  「鐵山青禾守四個小時,到點換我和裴川來。」

  「至於蘇寧和小魚兒,好好休息吧。」

  「靈溪姐,我也可以守夜的。」小魚兒不想成為累贅,主動要求道:「我跟著青禾姐可以嗎?」

  「不行。」靈溪斷然拒絕道:「青禾尚有自保之力,卻沒有本事保住你。」

  「一旦遇襲,你或許會連累到她。」

  「到那時,對方以你為人質,我們的處境將越發危險。」

  「聽師姐的。」季青禾揉著小魚兒的腦袋笑道:「真想出份力的話,幫我們把衣服洗了也是一樣。」

  「好。」小魚兒乖巧點頭。

  我厚著臉皮道:「我睡個好覺,明天給大家做早飯。」

  「喂,說好啊,明天不吃雞蛋面。」季青禾凶神惡煞道:「天天雞蛋麵條的,炒個菜不行嗎?」

  「行啊,你想吃什麼。」我問道。

  「糖醋帶魚,海帶湯,拍黃瓜……」季青禾掰著手指如數家珍。

  我抬手道:「大姐,早飯啊,這麼奢侈的嗎?」

  季青禾暴躁道:「那你能做什麼。」

  我走到冰箱前翻找了會,扭頭道:「速凍小籠包,餃子,湯圓。」

  季青禾有氣無力道:「熬碗粥吧,炒點小鹹菜。反正我不想看到雞蛋了,不管是煎蛋還是煮蛋,感覺都帶著雞屎味。」

  我憋著笑意道:「餃子蒸一下,給你們煎餃怎麼樣?配著稀粥小鹹菜,美滋滋喲。」

  「這個可以有。」裴川贊同道:「小籠包來一屜。」

  「沒問題。」我關上冰箱門,順手拿了瓶可樂。

  「去睡吧。」靈溪心疼我道:「肩膀疼不疼?要不上點藥水揉揉?」

  「哇,師姐,你偏心。」裴川抗議道:「我的背包最重,肩膀都勒腫了,你都不問問我。」

  靈溪白眼道:「你皮糙肉厚的,一點小傷不礙事。」

  「嗷嗚。」裴川捶胸頓足,那叫一個委屈。

  小魚兒不忍心道:「裴川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幫你揉揉吧。」

  「嗚嗚嗚,小魚兒,只有你最疼哥哥。」裴川假惺惺的抹著眼角,泫然欲泣道:「這樣,你也別幫我揉肩了,真要關心我的話,幫我把枕頭底下的襪子洗了好嗎?」

  小魚兒面露恐懼,連連倒退。

  季青禾冷笑道:「你那襪子硬的能砸死人,和枕頭黏在一起,又臭又噁心,還有臉讓小魚兒幫你洗?」

  「我又沒讓你洗。」裴川惱羞成怒道:「七八雙襪子而已,沒你說的那麼可怕。」

  「呸。」季青禾拉著小魚兒往房間走去,囑咐道:「別幫他洗聽到沒?」

  「上次洗那幾雙臭襪子,你自己吐了多久不清楚?」

  「還有鐵山的毛巾,和裴川的襪子有的一拼。」

  「豬都比他們倆乾淨。」

  鐵山正咧著嘴笑話裴川,聽到季青禾對小魚兒的交代,立馬黑臉道:「這特麼都能扯上我?」

  我打著哈欠道:「你們聊,我先睡了。」

  說罷,我和靈溪說了聲晚安,回到前面的房車睡覺。

  爬了一天的山,說不累那絕對是吹牛。

  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肩膀被背包帶勒的皮掉了一層。

  又痛又腫。

  我自己揉了會,抹了點跌打損傷藥,靠在床頭玩手機。

  大山深處沒有信號,我想給家裡打個電話都不行。

  好在路上下載了不少小說電影,閒暇之餘打發時間完全足夠。

  我瞎點著,無意間打開了相冊。

  裡面的照片是半個月前回桃山村的那次拍的。

  奶奶和靈溪的合照,還有我爸,三伯,我熟悉的小院子。

  看著奶奶臉上燦爛的笑容,我爸生澀的舉著剪刀手,三伯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下意識的抿嘴微笑,發自內心的懷念。

  其中一張照片是靈溪的單人照,她站在院子裡的桃樹下,被我偷拍的。

  長髮及腰,手撫桃葉。

  桃花已謝,樹下人更盛桃花,美的讓人驚艷。

  我鬼使神差的將這張照片設置為主屏幕背景,又將她和奶奶的合照設置為鎖定屏幕時的背景。

  一想到靈溪是我將來「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的心跳又開始不爭氣的加速跳動。

  「師傅,靈溪,媳婦,以後該怎麼稱呼呢。」我自言自語,頗為頭疼的胡思亂想。

  「要不我幫你想個?」裴川靜悄悄的推開我的房門,探著腦袋賊笑道:「溪溪,小溪溪,最最最漂亮可愛的老婆大人,怎麼樣?」

  「滾。」我-操起床頭的餐巾紙盒砸了過去。

  裴川一聲怪叫,捧著紙盒奸詐道:「要不我幫你問問師姐,看她喜歡哪個愛稱?」

  「有事快說,沒事快滾。」我被裴川發現了秘密,當即面紅耳赤道:「大半夜不睡覺,忘了下半夜還得去站崗了?」

  「嘿,這不是關心關心你嘛。」裴川將餐巾紙放回原位,語氣正經道:「囔,師姐讓我把九陽鏡放在你的房間,以免妖邪暗中作亂。」

  說著,裴川從口袋摸出九陽鏡,端端正正懸掛在我的床頭,叮囑道:「晚上別睡那麼死,警惕點。」

  我心驚道:「對方會在今晚朝我下手?」

  「不知道,師姐說以防萬一。」裴川倚靠著房門道:「我們幾個人中,只有你的面相徒增殺位,你是重點保護對象。」

  「我們輪流站崗,對方明著動手可能性不大,怕就怕暗箭難防。」

  「那些蠱蟲比暗箭更加詭異莫測,小心為妙。」

  想了想,裴川又說道:「師姐方才推演了一卦,以你為引,推算殺位由來。」

  「然後呢?」我追問道。

  裴川不急不緩的點了根煙,惆悵道:「對方是個高人,遮掩自身天機,師姐什麼都沒推算到。」

  「正因為如此,師姐才覺得墨家寨不簡單。」

  我鬱悶道:「為什麼都要殺我,我好像沒招惹誰啊。」

  裴川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運氣不好,怪誰呢。」

  「我……」我有心反駁,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