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幫忙求情

  我以為我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守在我床頭的裴川。

  這傢伙垂拉著腦袋,唉聲嘆氣,蔫吧的像根枯草。

  「餵……」我動了動嘴,下意識的想伸手拉他一下。

  但胸口傳來的劇痛讓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疼的揪心。

  「臥槽,醒了啊。」裴川聽到我的動靜,跟猴子似的竄起身。臉上充斥著滿滿的驚喜喊道:「別,別亂動,你胸口傷不輕,起碼得修養大半個月。」

  我大口喘著粗氣,眉頭緊皺道:「師傅呢?」

  裴川見我平躺的難受,連忙拿了個枕頭幫我腦袋墊高,應聲道:「師姐回去了,晚上過來。」

  我細細回憶著昏迷前的一幕,疑惑道:「你們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陳家兄弟倆呢。」

  裴川重新坐回凳子上道:「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現在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好好養傷。」

  「剩下的事,師姐會處理的。」

  裴川安撫我道:「陳少棠死了,陳旭也死了。這兩個混蛋咎由自取,咱們也算報了大仇。」

  見我一臉震驚,裴川解釋道:「死的莫名其妙,反正不是我們下的手。」

  我聽的稀里糊塗,本還想多問幾句,但傷口實在太疼了。

  疼得我再也生不出其它心思。

  「蘇寧,求你件事行不行。」裴川探著腦袋,歉意的同時又顯得極為尷尬道:「這次,確實是我和鐵山大意了。」

  「我們根本沒想到陳家兄弟倆會這麼陰險,搞出個聲東擊西,亂了我們的視線。」

  「師姐這邊,你,能不能幫忙求求情?」

  裴川臉色發紅道:「我還好,大不了被師姐罰回崑崙山面壁。」

  「我犯的錯,我認。」

  「不管是半年還是一年,甚至是兩年,我活該承受。」

  「這是我欠你的。」

  「但鐵山那邊……」

  裴川欲言又止道:「鐵山是葉千山的人,葉千山的脾氣你不知道。」

  「任何關乎師姐的事,在他眼裡都是天大的事。」

  「你差點命喪黃泉,師姐……哎,反正葉千山不會放過鐵山的。」

  裴川急的直跺腳道:「真要深究責任,我們三個其實都有錯,輪不到鐵山一人去承擔。」

  「再說了,他的出發點和你一樣,都是想幫師姐獲取至純之氣。」

  我點頭道:「這個你放心,你就算不提,我也會讓師傅手下留情。」

  裴川搖頭道:「讓師姐手下留情沒用的,師姐本就沒打算責罰鐵山。反倒是葉千山那邊……」

  「額……」我心有恍然道:「我手機呢。」

  「手機?沒見著啊。」裴川起身在病房找了一圈,發呆道:「中途丟了?」

  我摸了摸鼻子,這才想起陳少棠弄暈我的那會,為了防止手機定位,命人將我的手機扔了。

  「你手機呢,有葉千山電話吧?」我問道。

  「有。」裴川當即掏出手機遞給我道:「鐵山的命就看你的了。」

  我笑了笑,撥通了葉千山的電話。

  很快,葉千山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頓了頓嗓子,頗為生疏的喊道:「葉,葉哥,我是蘇寧。」

  「猜到了。」葉千山語氣輕鬆道:「裴川那王-八蛋除了缺錢的時候會找我瞎扯,半年都不可能給我打電話。」

  我聽著好笑,開門見山道:「鐵山是被我強行要求一起的,您大人大量,別計較這些。」

  葉千山嘲弄道:「裴川讓你求情的?」

  「不,沒有他,我也會幫鐵山求情。」我坦誠道:「錯在我身上,不管是鐵山還是裴川,不過是為了幫我。」

  「我出現了意外,和我自己的大意有關,不能全怪他們。」

  葉千山沉默了一會,突然笑道:「看在你喊我一聲葉哥的份上,我對鐵山從輕發落。斷他一隻手吧,怎樣?」

  我頭皮發麻,渾身緊繃道:「葉哥,鐵山有老婆有孩子,你斷他一隻手和廢了他有什麼區別?」

  葉千山冷漠道:「做錯了事,總要付出點代價。不然我怎麼當他的主子,他又怎麼長記性?」

  「再輕點唄。」我討價還價道:「打一頓,罰點款什麼的行嗎?」

  葉千山被我逗樂了,電話里忍俊不禁道:「你小子當我是賣瓜果蔬菜的?」

  我認真道:「我只是不想無辜的人因我受到責罰,導致他一生被毀。」

  葉千山觀念與我相反,嗓音拔高道:「婦人之仁,心慈手軟做不了大事。」

  我不想和他爭辯,索性默認道:「我就是鄉下山溝來的野小子,哪有什麼大事給我做呀。就這樣,饒鐵山一次,說定了哈。」

  說完,我不給葉千山反駁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裴川朝我豎起大拇指道:「除了師姐,也就你能求情了。」

  「你呢?需不需要我求情?」我將手機還給裴川,故意戲弄他道:「崑崙山的思過崖好啊,安靜,沒人吵。」

  「黑漆漆的,一天一頓飯。」

  「每天誦讀思過經,且還有專門的弟子把守盯梢。」

  「嘖,神仙日子喲。」

  裴川氣呼呼的接過手機道:「少說風涼話了,我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我正想告訴裴川我一定會幫他求情的,可就在這個時候靈溪過來了。

  她手裡拎著保溫盒,帶有譏誚之色瞥向裴川道:「你想他怎麼幫你求情?」

  裴川面色如土,訕笑著退到角落不敢多說。

  靈溪走至床邊,俯身摸了摸我的額頭,輕聲道:「還好,燒退了一些。」

  「餓不餓?我給你帶了排骨玉米湯。」

  她坐在凳子上,從塑膠袋裡拿出保溫盒道:「自討苦吃,還想著幫別人求情。你差點死了知不知道?」

  「師傅。」我弱弱的喊著,抗議道:「小懲大誡嘛。」

  靈溪面向我道:「那你呢,該怎麼懲罰?」

  我支支吾吾,躲避靈溪清冷的眸子,生怕看到她眼中的失望。

  靈溪不為所動道:「罰你一個月不許出門。」

  「啊?」我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一個月不許出門?這是懲罰嗎?

  我都傷成這樣了,想出門也出不了呀。

  「師姐……」裴川在後方可憐無助道:「要,要不也罰我一個月不許出門?」

  「你想得美。」靈溪怒道:「師伯快到京都了,關於你的懲罰,留給他老人家親自決斷吧。」

  裴川低頭認命,苦兮兮道:「星闌師叔來過醫院,重新幫蘇寧壓制了命格氣運。他說讓你提防點佛門小和尚,李,李木子。」

  「還說了什麼嗎?」靈溪扭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