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柳正道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Google搜索
我們都沒看出來,楊青山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倒下。
可楊青山此時直說了,不是他下的手。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柳正道這番動手,再加上剛才畫血符,傷及根源。
他身上的奇毒因此發作,才會倒下!
何雉在半道猛地停下,遁空同樣如是,兩人飛快地朝著柳正道跑去。
我和蔣盤兩人也疾步往鎮口走去。
片刻後,當我們到了柳正道身旁,何雉已經攙扶起他的身體,遁空眼眶發紅,正在掐柳正道的人中。
柳正道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丁點血色。
他呼吸微弱,眉骨之上,眉毛隱隱有斷裂的徵兆。
眉為保壽宮,若是骨斷,眉盡,那就是陽壽已盡。
柳正道還沒到那一步,但已經有所預兆……
並且他的嘴角,變得枯白,有黑氣從人中,顴骨的位置縈繞。
此根源就是毒!
果然如同我所料,柳正道傷了元氣,以至於壓不住那深種的毒根。
我按住遁空的肩頭,把他往後拉開,然後將柳正道平放在地上,讓蔣盤捏開他的嘴巴。
我將手掌懸於柳正道嘴唇上方,取出來接陰匕首,在掌中一划。
伴隨著一陣劇痛,血朝著他口中灌入……
我的血生氣濃郁,以生氣,破毒素。
對於旱魃的毒,這效果極大,可對於那未知的奇毒,生氣無法將其衝散,只能作固本培元之用,無法徹底解毒。
但至少,這能暫時緩解一下柳正道此時的症狀。
當年他的毒,要比何雉和遁空都深了太多。
「陰陽……」何雉的眼中儘是擔憂。
遁空緊咬著下唇,眼中更多的是不安。
蔣盤面色陰晴不定,他忽然抬頭,盯著側後方。
腳步聲傳來,是楊青山走了過來……
他一手捂著腰間傷口,鮮血並沒有浸染太多,顯然,他只是皮外傷。
「毒?」楊青山微眯著眼睛,疑惑地說了句。
遁空雙手持符,警惕無比地盯著楊青山,隨時準備動手。
何雉也立即抽出腰間一根雷擊木哭喪棒。
蔣盤猛然抬頭,眼中憤怒絲毫不掩飾。
「黃口小兒,離柳道長遠一些!若是今日大長老在此,他必定十三鞭,抽得你皮開肉綻!」楊青山沉默不言。
「雉兒,莫動手。」我低聲說了句。
現在我們之間,情況很微妙。
柳正道昏迷,那誰都不是楊青山的對手,現在看上去,楊青山沒有再動手的跡象,不能再將他激怒動手了……
何雉貝齒緊咬,止住了手中的動作。
楊青山也停在了原地,他只是張望著柳正道,那張稚色未退的少年臉頰上,多出幾分迷茫和複雜。
緊接著,楊青山又看了一眼鎮口位置。
「他,非邪祟,所以祖師不受我香火,不借力與我,道術上,我輸了。」
楊青山低頭,稍微頓了頓,又抬起手來。
一個玉質的瓶子被他甩出。
我抬起一隻手,「啪」的一聲,接住了玉瓶。
「這是羌族的藥,只有先師及子嗣能服用,此藥可續命。」楊青山閉了閉眼,再一次開口:「他有毒在身,我還是輸給了他,並不是輸在道術不夠精湛,而是輸在了那一口氣上。」
「他不能死,我有話想問他,有事情想知道。」
「你放血救人,他隨你們常年在一起,那你也非惡人。」
「再放下去,你同樣傷及元氣。」
「等他醒了,喚我來。」
楊青山語罷,再一次揚起手。
手臂落下的瞬間,數根柳家召集令插在了柳正道身旁,而他自己則一躍上了旁側的一座院牆,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我眉頭緊鎖,握住了左掌,讓血沒有繼續流。
只是隱隱的暈眩感,讓我極為不適。
何雉和遁空都盯著楊青山消失的方向,蔣盤卻先看了我手上的玉瓶,又看了看地上的召集令。
「這鬥法,好像稍微讓他,沒有那麼固執了?」蔣盤低聲開口。
「代價,太大。」我眉心緊蹙,搖頭開口的同時,我打開了玉瓶,倒出來了其中的藥丸。
一股子血味兒撲面而來。
但這血並非腥臭,反倒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香氣。
我瞳孔緊縮,捻起來其中一顆藥丸,將其放入了柳正道口中。
蔣盤一拍他下巴,藥丸被送服了下去。
我多看了剩下的藥丸幾眼,清點一遍,還剩下四顆。
又重新將其放回了玉瓶之中。
我要將柳正道背起來。
可失血的暈厥再次襲來,我險些踉蹌倒地。
蔣盤攙住我肩頭,低聲道:「我來。」
何雉和遁空過來扶著我,蔣盤將柳正道背在了背上。
我站穩之後,何雉讓遁空去撿回來板斧。
我們一行人才狼狽無比的朝著蔣宅回去。
到了宅內之後,蔣盤將柳正道送入房間。
我讓何雉和遁空照看柳正道,再扭頭看向蔣盤,低聲道:「大哥,先給我廖兄當年留下的線索,其餘事情,我們再詳談。」
蔣盤面色微變,他說道:「雖然柳道長此時出黑尚遠,但只要不再多動元氣,等廖兄來了,也是一次機會。」
我閉了閉眼,才道:「廖兄,畢竟還在他處,萬一,他半路遇到什麼問題,來不了了呢?」
「又或許,那善屍丹被我消耗一次,功效就連救柳道長都不夠了呢?」
「變數,太多了,我們有時間,可柳道長不足……大哥,若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之後會明白的。」話音至此,我陡然睜開眼睛,眼中都是堅決。
蔣盤愣住了一下,他和我對視,眼中的疑惑,逐漸變成了隱隱的驚色。
我心頭沉下去了不少……
可我也沒有辦法,蔣盤性格固執,如果事態不夠嚴重,他肯定會選擇等廖呈。
而我的這番話,必定也會影響蔣盤,讓其多思索不少東西。
蔣盤沉默了半晌後,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我覺得在那期間,他的眼神有一些變化……
只是我無法捕捉,無法再看見。
蔣盤是朝著院後草屋走去,我緊跟其後,兩人很快離開前宅,到了院後草屋跟前。
蔣盤在草屋門口停了下來。
他並沒有回頭看我,而是忽然說了句:「陰陽,你,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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