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雉也要轉身,可她還沒轉過去。Google搜索
忽然,水中激起一道浪花,直接朝著何雉身上拍來!
我面色驟變,低聲道:「小心!」
何雉猛地起身,雙手朝著那浪花一拍!
砰的一下,何雉重重倒地……
「雉兒!」我低喊出聲。
猛地站起身,我快速到何雉身旁,將她抱在懷中。
符契緩緩落入水面,那竹筏也緩緩地沉了下去。
遁空快步走至我身旁。
赤獒在岸邊狂吠,沒敢靠近岸邊……
我眉頭緊皺,盯著水面。
心頭卻格外的茫然……
以前何雉用過亡人化道。
雖然我沒有看過程,但她和我說過,她是招來了何鬼婆,讓她看老更夫的屍體。
這是專門招死人回魂。
我娘就在這懸河,用亡人化道,按道理我娘會立刻出來……
可這不但沒用,甚至何雉……還被反噬了……
我娘不來見我,已經很反常。
現在她反噬何雉,就更為不正常……
尤其是冥冥中的那一縷聯繫……
忽而,我身體一顫,想到了一個點。
陰生子,母子煞。
我曾和我娘之間,有斬不斷的聯繫。
可如今我命數完善,早已不是陰生子,甚至身上生氣充沛,二五精氣完全平衡。
那我非陰生子,又怎麼見母煞?!
命數之間沒有牽連,才是我娘不見我的緣由?!
或者說,不是她不見我,而是我們再無法見到?!
想清楚了這些,我心頭就一陣發悶,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遁空眼中極為警惕,他雙手按在腰間,盯著懸河水面。
符契也緩緩沉入了水下,水面再無任何東西……
「父親……我們怎麼辦?」遁空不安的問我。
「上馬車。」我直接起身,將何雉攔腰抱起,轉身,朝著馬車走去。
很快,我就到了馬車旁邊,又讓遁空上車,將何雉從我手中接了進去。
「人鬼殊途。」柳正道忽然說了一句話。
我沉默,半晌後才回答:「命數。」
「這怨氣衝天之屍,留在此地,恐怕……」柳正道話音未停。
我目光頓時也變得銳利不少。
柳正道和我對視,他抬手扶了扶鬍鬚,不再多言。
「柳道長,我娘不是惡屍,她可憐而死,可憐化煞,如今三十餘年,仇未曾消,如今她不出現,我無法超度,但將來總有一日,該付出代價的人付出代價,我自會超度她。」我又說了一句話。
柳正道閉上眼,他屏息凝神,是在養神。
我在路邊站了許久,沒有上車,而是遠眺著懸河水面。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差不多半個時辰後,我才上車。
同時,我低聲告訴柳正道,我們直接離開。
柳正道揮動鞭子,馬車朝著離開的方向駛去。
赤獒跟在馬車旁邊,它身形矯健,輕描淡寫的就跟上馬匹的速度,絲毫不顯得費力。
遁空小心翼翼地守在何雉身旁,眼中依舊擔憂。
我又去看了看何雉,看過她面相,低聲告訴遁空,她只是被反噬,沒有大礙,過一段時間就會醒來。
遁空這才放心了不少。
我過了好久,才讓思緒平緩下來,沒有再多想了。
臨離開紅松縣範圍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我並沒有再去李家舊址,也沒有去見李家的兩個老人。
當年做的事情,已經算是緣分盡了,無需再多接觸。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何雉清醒了過來,她只是有些虛弱,並沒有其它問題。
我們徑直朝著盤江紅河的方向趕路。
這一路上,快馬加鞭,除了夜裡頭休息,平時都沒有停頓耽誤時間。
十天左右的時間,我們就到了盤江流域!
再臨紅河鎮,來到蔣盤居所的時候。
蔣盤家的宅院,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蔣盤是草屋。
可現在,卻是青磚大瓦的宅院!
門頭上掛著牌匾,寫著蔣宅!
馬車停在宅院前,我下車後,站在台階下,抬頭看著牌匾,眉頭微微皺起。
不過隨即,我也稍稍舒展開來。
這些年不見,好像大哥也有所改變?
當年廖呈所說的那些話,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一些他的性格?
這,倒是一件好事兒。
遁空則透著緊張,柳正道依舊是神色平靜,古井無波。
我走上前方,伸手扣了扣院門。
砰砰的響聲入耳。
何雉走至我身邊,輕輕挽住我的胳膊。
片刻後,院門就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生得恬靜可人的女孩兒。
一頭黑色的長髮束起,搭在胸前,她的眉眼間透著幾分熟悉。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此女,不正是蔣盤的女兒,蔣沐女麼?!
蔣沐女怔住片刻,眼中頓生驚喜之色。
「陰陽伯伯?」蔣沐女語氣更喜悅,她立即推開了宅門,又對我行禮。
她又看向何雉,恭敬道:「見過伯母。」
我點點頭,輕嘆道:「數年不見,沐女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大哥是否在家?」
蔣沐女立即做了請的動作,道:「伯伯先入屋休息,爹出去看宅了,他應該天黑前就會回來。我去鎮上喊娘也回來。」
這期間,遁空走至了何雉身旁,他探頭去看蔣沐女,還衝著蔣沐女笑了笑。
「姐姐,我叫李遁空。」
他語氣很清脆。
「你,就是遁空?」蔣沐女眼中也泛起驚喜之色,她輕聲道:「爹時常告訴我,生子當如李遁空,他還總說,如果我有天賦就好了,他就不再讓我當個普通女兒。」說這話的時候,蔣沐女眼中卻流露出幾分苦笑。
遁空臉上笑的更燦爛,眼中顯然有迫不及待。
蔣沐女往院內走去,他就先跟著蔣沐女進了院內。
我們跟進院中後,柳正道隨後入院。
到了堂屋中,蔣沐女給我們倒了茶水。
緊接著,她就說去叫她娘回來,便匆匆朝著院外走去。
何雉和遁空,以及柳正道坐在桌旁飲茶休息。
我背負著雙手,在堂屋內走了一圈。
令我眉頭微皺的是,兩面牆上都有立櫃,柜子裡頭擺著一些價值不菲的擺件。
這,更不符合蔣盤的規矩。
他就算是改了一些秉性,也不可能成一個貪財之人。
也就在這時,院外忽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我剛扭頭看向院門口,便有一行人匆匆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人,他滿臉笑容。
在他身後,則跟著一行僕從。
只不過,雖說那些僕從看著穿了下人的衣服,但他們眉眼之中都透著狠色,眼珠凸起,其上有血絲。
顯然,這些人都刀口舔過血,手上沾染了人命。
「蔣先生,黃某人又來拜訪了,還是照舊帶了些土特產。」
那人躬身抱拳,滿臉笑容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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