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踐行

  我說完之後,蔣盤沒有言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過了許久許久,他才開口說道:「希望廖兄守住本心。」

  再之後,蔣盤總算不提廖呈的事情了。

  我為了讓他想別的事情,才說了九宮道場和周精義的屍體。

  並且我和他提了,我之所以鎮住那羽化惡屍,以及能夠從地下墓室逃出生天,最重要的,還是靠了遁空的符!

  那張五嶽定命符,以及二十四山鎮龍符!

  蔣盤聞言,他便露出駭然之色,當即就說了,這怎麼可能?

  其實當初從唐鎮離開,人多嘴雜,我就沒提過遁空給我符篆的事情。

  現在我便沒有隱瞞的道理,如實說了,遁空用了精血,以及使了地支筆天干硯。

  蔣盤點複雜的點頭道:「原來如此。」

  他沉凝片刻,又道:「地支筆和天干硯,我曾見父親用過,危急關頭,他以自身精血勾鎮煞符,或河魁斬屍符,鎮凶屍於面前。」

  「老爺子曾提,若是以地支筆施符法,功效更甚,只可惜……」

  我自然曉得,蔣盤說可惜,可惜在了什麼地方。

  師尊沒有符法的悟性和天賦,只有基本的畫符。

  我和師尊也是相仿。

  只不過,這法子師尊能用,我同樣也行?

  如今地相堪輿的符,除了河魁斬屍符是從符術中納入,其餘的符都沒有收納。

  其等級遠遠比不上符術。

  遁空年幼,就已經能畫出一些我和蔣盤根本無法畫出的符,甚至能在關鍵時刻派上大用場。

  但若不和符術來相比,地相堪輿的符,面對其餘的陰陽術,以及比羽化惡屍弱一些的屍,已經是無比強橫!

  我鎮定下來思緒,點點頭道:「我會好好思索這一招。」

  蔣盤卻又提醒了我一句,以後不能讓遁空再用精血這樣畫符,至少現在這年紀不行。

  畫大符本就傷魂,要長時間修養。

  話音至此的時候,蔣盤又露出疑惑之色,道:「也有點兒不對勁,那日遁空來送了我們,我未曾見他有消耗魂魄的疲態……」

  一時間,蔣盤皺眉不言了。

  我僵了僵。

  可我自然不能告訴他,遁空另一部分在李倉老婆的肚子裡,這兩者肯定有所彌補增益。

  雙魂養一人,肯定會有許多常人沒有的好處。

  過了許久,蔣盤還在思索。

  我就打斷了他,說我們先去酒樓前頭和大伙兒碰面。

  現在要離開雲城,趕路去壟山九宮道場了。

  蔣盤這才點點頭,不過他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們離開了院子,徑直回到酒樓內。

  剛進酒樓,就又有小廝上前,領著我們走。

  很快到了昨天喝酒的位置,那裡擺著大桌吃食,所有的陰術和陽算先生都在。

  包括紙人許,唐仃一行的僕從也在。

  唐仃立即站起身,招呼我和蔣盤坐下,不過他也詫異的問了句:「先生,廖先生呢?他大清早又安排了酒席,怎麼一直不見人,也沒同你出來?」

  眾人都還沒動筷子,抬頭詢問的看我和蔣盤。

  蔣盤扭頭看我,我卻唏噓不已。

  這段時間廖呈在眾人中,儼然成了領頭之人,極有威望。

  大家自然不知道管仙桃墓穴中有多少東西,我和蔣盤不可能說。

  廖呈現在離開,也會讓大家悵然。

  這件事情瞞不下去,我正打算開口。

  後方卻傳來了吆喝聲,說讓一讓,上大菜了!

  我和蔣盤立即讓開,後方走來兩個廚子,抬著一個巨大的托盤,其中有一頭烤整羊。

  旁邊兒還站著個穿著錦緞衣袍之人。

  他一臉笑容的請我們坐下。

  我和蔣盤落座之後,那人便清了清嗓子,衝著我們一抱拳說道:「鄙人是這酒樓的老闆,今晨受廖先生所託,又叨擾諸位先生早起用宴,廖先生囑託鄙人告知諸位。」

  「他昨夜卜了一卦,有關乎於門徒之事的變故,只能連夜離去,還教諸位先生莫要擔心他!有緣大家自會相見!」

  我愣了一下,蔣盤同樣目露深思之色。

  最後,那酒樓老闆看向我和蔣盤,恭敬道:「您二位就是李先生和蔣先生了,廖先生還留下一些盤纏,讓我交給二位。」

  「他還讓我和蔣先生說……以後若是獨身在外……莫要貪杯……」

  說著,酒樓老闆就上前,將一個錢袋子放置在我和蔣盤之間。

  眾人的情緒本來有些低落,可現在卻好轉了不少。

  有人起來舉杯,說大家會兒雖然沒當面給廖先生踐行,但現在敬一杯酒,也不算太晚。

  蔣盤本來也要起身,唐仃卻拉了拉蔣盤,小聲的說道:「蔣先生,要不,您以茶代酒?」蔣盤蹙眉,他沒說話,只是換上了茶杯。

  我卻從廖呈最後的安排里,看出來了一些細節。

  包括他留書中對蔣盤的稱呼,其實他對蔣盤的埋怨,早已經煙消雲散。

  留下盤纏,以及當眾提醒他不要貪杯,或許都有一些用意。

  眾人一杯踐行酒飲罷,蔣盤喝光了杯中茶,他落座之後,便一聲嘆。

  道了句自今日後,蔣某再不碰酒杯。

  眾多陰術和陽算先生,都愕然的看蔣盤,他們相互議論,卻並沒上前多說話。

  我只是淺飲了那一口,也換上了茶水。

  一餐飯吃的差不多了,蔣盤又起了身,他和眾人說了我們接下來的行程,還不能立即回唐鎮。

  要在唐鎮外,紅原縣六十里外的一個山脈辦事。

  在一具八曜惡屍的墓穴中,拉出來一個陰陽先生的屍體!

  雖說那八曜惡屍也是羽化屍,但不會比管仙桃墳中的危險多。

  若是大家願意去,就跟著一起去。

  不願意的,在紅原縣短暫落腳之後,就分兩路,去唐鎮等候我們回來。

  蔣盤這話,完全就是商議了。

  可立馬就有一個先生起身,他臉頰醇紅,帶著幾分醉意,聲音卻不小。

  「蔣先生,你莫不是對我們有偏見?!」

  「其實我等在外等候的時候,也後悔了。應該是和周先生一樣,朝聞道,夕死可矣,可你們已經走遠。」

  「現如今,大家除了趕路的勞頓,一點兒力都沒出上,反倒是平白能分疑龍先生的傳承!」

  「這一點,是蔣先生仁義,講信用!我們肯定更不能再有事就退縮!」

  「諸多同道都見了惡屍,我等卻沒見過,也是要見一見的!」

  「況且,蔣先生和李先生已經有了經驗,危險又不多,我們豈能害怕?!」

  那人喝了不少,口齒已經有些不清晰。

  其餘人同樣紛紛應和,一時間,氣氛卻變得高漲了不少!

  我就不由得想到,廖呈這酒席,難道也有這用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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