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呈並沒有理會蔣盤,不過他保持了那個距離和動作,就沒有再靠近。記住本站域名
過了片刻之後,廖呈才微眯著眼睛說道:「沒有死,有一點點氣息,不過,他也死了,這毒有些奇怪,居然成了活屍……」
「若是我判斷沒錯的話,他應該無法化煞,只是不知道,成活屍,是因為毒的副作用,還是說這裡生氣吹拂,讓他無法徹底死,這是兩者之間的特殊變化。」
話音至此,廖呈的眼中透著幾分奇異,他就不是懼怕了,而是探索一般的渴望。
別的先生卻都極為不安。
就在這時,廖呈忽然看向了上清和東陽兩位道長。
他慎重的說道:「東陽道長,上清道長,可否麻煩你們一件事情?」
東陽道長和上清道長同時抱了抱拳。
上清道長開口道:「廖先生但說無妨。」
廖呈神色凝重的說道:「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能否將周方全的屍身帶到這裡來,再拉出來一具舊屍,我想看看它們的情況,可能就能曉得是什麼毒了。」
上清和東陽兩人,頓時面色微變。
廖呈則繼續說道:「我們這行人裡頭,除了許叔的身手好,就只剩下兩位道長……」
一時間,上清和東陽沒接話,他們神色沉了不少。
其餘先生一時間也沒說話。
我自然清楚,廖呈這話,其實有些為難人。
雖說他說了,保證自身安全,再拉出來周方全和另一具屍體。
但此刻的確中毒原因不明,現在這個陽算先生都一命嗚呼,這保證安全的說法,就很難站住腳了。
人難免有私心,我也不想要紙人許去冒險。
眼見氛圍僵持下來,上清輕嘆了一聲說道:「廖先生,不是我們不出手,實乃是現在不明緣由,一旦出事兒了,性命堪憂,若是除凶屍惡煞的時候丟命,貧道二人都想得明白,如今這未知的毒,我們大可以不碰……」
東陽同樣點了點頭。
我不好接話,他們說的同樣沒錯。
就在這時,後方有人小聲說道:「兩位道長,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只要發現了緣由,我們就能避免,更能少死人。況且廖先生做事,大家都放心,難道你們信不過廖先生?」
廖呈眉頭一皺,他立即看向說話那人。
那先生閉上了嘴,可其餘人卻開口說話了,大致說的也相仿。
廖呈面色沉了不少,又低聲讓他們住口。
接著,他面色緩和的和上清與東陽道長抱拳,說是他說話欠妥當了,無礙。
東陽和上清兩人,神色就格外的為難了。
這三言兩語之間,我隱隱看明白了一些東西,更覺得心驚……
潛移默化之下,廖呈無形之間讓所有人都站在他這邊。
有的事情,他都不需要去引導,眾人自會說一些話。
東陽和上清都是性格正統,恐怕要抵不住大家的三言兩語了。
也就在此時,東陽往前走了一步,他更是拿出來一卷白布,剛要說話。
旁側卻傳來呼哧一聲輕響。
蔣盤聲音微變,低聲道了句:「許叔!」
我立即扭頭看過去,才發現,紙人許居然靠近了另一頭棧道下方,他單手勾起兩道鋼絲,一具青屍紙紮越過眾多怪異的屍體,來到了周方全屍體前方,紙紮忽然一下張開,將周方全包裹其內。
紙人許再手肘一勾,那紙紮往後躍起,直接就將周方全拉扯了出來!
我眼皮狂跳,低聲道:「許叔,你小心!」紙人許不做聲。
周方全屍體被拉扯出來四五米,到了一處空地前方,青屍紙紮鬆開,屍體落地倒下。
緊接著,紙人許又一次勾起鋼絲,那青屍紙紮再一次從眾多屍體中拔出來一具屍身。
那屍體落在周方全旁邊。
其實,周方全的屍身有一種死沉的感覺,像是重物落地。
這一具屍體就是輕飄飄的了,毫無重量。
廖呈的眼中頓時出現喜色,他低聲道:」好!多謝許叔!」
我眉頭緊縮,眼中抑制不住有擔憂,同時我立即低聲說,讓許叔將那青屍皮好好處理,最好不要碰到身上。
紙人許和我點點頭。
上清和東陽則和他抱了抱拳,眼中有欽佩之色閃過。
廖呈走至了兩具屍體前方四五米的位置,他手中取出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透明的瓶子,我注意到,裡頭裝著的是一隻河蟹。
這就是零正二神的法器了。
再之後,他就是緩慢往前走,同時盯著那透明的瓶子。
我和蔣盤跟在他後邊兒,其餘人自是不敢過來。
大約到了屍體前方一米的時候,廖呈停了下來,這會兒那個河蟹正在用鉗子輕輕的敲擊著瓶子邊緣。
「再靠近,就有危險了。」廖呈低聲道。
這個距離再看那屍身,周方全的就讓人不舒服,另外一具,更是讓我覺得身上麻麻痒痒的,好似有什麼東西鑽出來了一樣。
我打了個寒噤。
廖呈忽然喃喃道:「你們看,周方全的傷口,好像好了?」
他這一說,我才注意到,周方全額頭上的傷,居然真的好了……那裡多了一片白色的痕跡。
廖呈微眯著眼睛,他回頭看了一眼上清和東陽,低聲又道:「還請兩位道長出手,削掉這兩具屍體的一點兒皮肉。」
上清和東陽幾乎同時抬手,手肘甩動之間,各自擲出一柄桃木劍
唰唰兩聲,周方全的額頭被削掉一塊肉。
另一具屍體則是下巴少了一塊兒。
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發生了。
另一具屍體的下巴位置,居然長出來了一個蒼白無比的菌子。
周方全的額頭先是有一些紅色,依舊像是血,只不過那些血沒滲出來,就被白色覆蓋,密密麻麻的鑽出來了好幾個菌蓋……
我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身上那種有東西遊動,甚至要鑽出來的感覺更強。
蔣盤眼皮狂跳,他低聲喃喃:「人如腐木,血肉生菌,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我卻想到了之前那些藤蔓……
就包括第二條棧道,藤蔓上不都是長著那些白色的菌子嗎?
當時紙人許還用手去摸了……
不過他身上是套著青屍皮的……
我猛地回過頭,再看紙人許,他身上依舊套著那青屍皮!
我面色再變,格外警惕,一字一句的說道:「許叔,你將身上的青屍紙紮脫下來,不要碰到你的手,一定要小心……那上面,恐怕有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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