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這是他的機遇

  李倉傻眼了,他呆呆地問我們,要收多少酬金。記住本站域名

  話語間,他露出苦澀之情,說現在他兜比臉乾淨,已經掏不出什麼錢了。

  我其實略有詫異。

  按道理來說,即便是安胎藥貴,也不至於讓一戶人家,直接一貧如洗?

  好歹壩州省城的人,不比村裡頭的人吃不上飯。

  稍微多回想一下,李倉直接問廖呈要多少酬金,我大抵就有所猜測了……

  廖呈繼續說道:「既然是有緣,自然分文不取。」李倉更是愣住了,他呆呆地讓開了門,手都發抖的請我們進去。

  「真的分文不取?!」李倉又問了一句。

  廖呈詫異地問李倉,他取,李倉不也拿不出來麼?

  李倉顯然僵住了一下,他只剩下苦澀。

  我打量了一圈院內,整個院子看上去尚算整潔,不像是太窮困的樣子。

  我打破了李倉的尷尬,讓他們帶我們見見他妻子。

  李倉趕緊領路,帶我們進了一個房間。

  臥房內只有微弱的煤油燈光,以及一個躺在床上的中年婦女。

  那婦女臉色很不健康的蒼白,整張臉都顯得很薄福,尤其是鼻樑削瘦,眼瞼下方也是薄弱。

  陰鷙宮薄弱,子女緣弱。

  怪不得他們有了孩子,都要生死胎……

  婦女微弱的睜開了眼睛,疑惑的看著我們。

  李倉過去之後,將她攙扶起來,靠坐在床頭。

  他低聲說了幾句話。

  那婦女露出微微激動的神色,精神狀態都好了不少。

  廖呈挪了一張凳子,坐在了床邊,他伸手說道:「陰陽兄,符。」

  我立即取出來了三陽合符,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廖呈。

  廖呈又取出來了一個硯台,沉聲又道:「血是媒介,周精義以血畫符,我也要用你的血做引導。」

  我當即明白了廖呈的意思,取出來刻刀,毫不猶豫的扎破了手指,朝著硯台內放血。

  很快,廖呈說夠了。

  我收手止住傷口。

  再接著,廖呈在床邊磨墨,他低聲說道:「李倉,我和我這位賢弟,同你們李家有緣,他也姓李,不光可以讓你們孩子安穩生產,他還會改你們家的風水,讓你們此後安居樂業,你帶他去看看你家的宅子吧。」

  顯然,我曉得廖呈畫符,這應該是零正先生的隱秘,不能讓我看了。

  我內心其實升起來不少波瀾。

  大多還是欣喜,因為遁空的散魂,至此之後就能解決。

  這是遁空的一部分魂,也是遁空。

  只不過,讓我略有惆悵的是,廖呈只讓我今天來這裡一次,以後就不能得見……

  若是何雉知道,也不曉得她是欣喜,還是落空?

  可多想幾分,遁空本身還是留在我們身邊,我就只能釋然了。

  李倉難掩面上的驚喜和激動,他帶著我出了房間,進了院子。

  我大致掃了一圈李倉家中的風水。

  發現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陽宅,並沒有什麼好風水可言。

  我腦海中推演,很快就想出來了一個合適的改風水局之法。

  到了堂屋坐下,我磨墨畫圖。

  很快,我就畫出來一張新的宅院圖。

  並且我還從身上,取出來了一張有兩千塊大錢的存票,以及幾條小黃魚。

  我將宅院圖交給李倉,存票和小黃魚也同時給他。

  李倉更為愕然,接在手中後,竟是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放下宅院圖和存票,小黃魚兒,啪啪的抽了自己兩耳光。

  再接著,他拿起來小黃魚兒又在牙上咬了一口。

  最後李倉的苦瓜臉,變成了感激涕零,他幾乎都哭了,說這竟然不是做夢,本來他以為,我們又是來給他老婆看病,最後收錢的先生,沒想到不但不收錢,還送錢給他。

  李倉的這番話,頓時就印證了我的猜測。

  我問他,是不是那些先生來看過了,拿了錢,實則她老婆也沒什麼好轉?

  李倉連連點頭,他哽咽地說,還是得一直吃藥,不然就會流血,會流產。

  我唏噓一聲,告訴李倉,從今天之後,再也不相信什麼先生,我們來過了,做好了安排,足夠他家一生無憂了。

  李倉更是頭點的雞吃米一樣,甚至他還砰砰砰地給我磕了幾個響頭。

  再之後,我將他攙扶了起來。

  深深地注視李倉許久,我本來想說,如果讓他們有什麼難,可以去唐鎮投奔。

  可最後,我還是閉嘴沒說。

  廖呈有過叮囑,我不能將命數添加其內。

  之後的時間,李倉就是握著存票和小黃魚兒,來回在屋門口踱步。

  月光幽幽,我站在堂屋門前,看著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長。

  隱隱約約,我好似還覺得,有個模糊的影子,正站在臥房的門口。

  恍惚間,我聽到了一個稚嫩的聲音:「爹爹。」我打了個激靈。

  凝神看過去,哪兒有什麼影子?!

  吱呀一聲,反倒是屋門開了,廖呈略有疲憊地走了出來。

  他整個人走路,都蹣跚了不少。

  李倉激動地走上前,又恭敬問詢廖呈,怎麼樣了?

  廖呈點了點頭,說了句無礙,又道:「驚蟄那天,提早請好穩婆,必定是個男兒。」

  李倉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跪倒在地上,砰砰砰又和廖呈磕了頭,他跑進了屋內。

  我也想跟進去,廖呈抬手,做了個阻攔的動作。

  他疲憊的目光掃過我一眼,又說道:「陰陽兄,你做了不少事情,那產婦就不用見了,符我已經落定,不會有意外。」

  「這……」我想說話,卻覺得喉嚨被堵住,說不出來。

  廖呈搖搖頭,他抬手拉著我手腕,直接朝著院外走去。

  從李倉家裡出來,廖呈徑直朝著我們住處的院子過去。

  冷風吹在身上,走了好遠,我才平息下來心緒,複雜地說,我剛才好像聽到遁空的聲音了。

  廖呈嗯了一聲。

  他開口說道:「雖說雙魂,實則還是一人,冥冥之中,或許他們還有遇到的契機,我給那孕婦肚子上,還多加了一道符。」

  「我回去之後,還會給遁空身上也施加一道。」

  「十八年後,此子成人,或是遁空成人,他們已經魂全,但若是誰遭遇不測,符會吸散游離的魂魄。」

  停頓片刻,廖呈笑了笑,又道:「陰陽兄,你可以看做,這其實是因禍得福的機緣。」

  我心頭愕然,眉心也緊皺。

  廖呈重重吐了口濁氣,又說道:「兩魂為一人,一魂亡,另一魂吸,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我們是先生,在意的不是皮囊,你說,這是不是遁空的機遇?」

  「周精義害他,卻也無形之中給了他我們不可能得到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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