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落罷,眾人又是一片安靜。Google搜索
董豐自然是聽不太懂,霍坤民則是一知半解。
紙人許便面露唏噓。
二叔手指敲擊在桌面上,身上卻複雜許多。
何雉稍微貼近了我一些,握著我的小臂。
忽而,二叔開口道:「我跟你一併去。」
我略有猶疑,可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不可。
我此行回地相廬,就要中斷和外界一切聯繫。
所有的事情,都要等我出來之後,再去一件件理順。
那時候,我才會有足夠的本事,不讓人拿捏!
雖說我要幫二叔改好他的命數,讓他能娶親生子,但我也擔心這段時間再生變故。
他跟著我去,反倒是安全。
思緒落定,我點點頭道:「好。」
接著,我看向霍坤民,沉聲問詢:「霍家主,那女子雙琴,是否被救了出來?」
去槐李村之前,霍坤民就說過他還有人手在府宅里,等湯荃再病重,就會將雙琴藏起來。
如今湯荃都已經跑了,若是霍坤民失手,恐怕……
霍坤民點了點頭,二叔同時開口:「陰陽,這件事情,的確要多感謝霍家主!不過雙琴此時不在,本來我們打算今天晚上就出發,要去槐李村幫你,撈屍船上需要添置一些東西,她在打理。等會兒會直接去紙紮鋪。」
「我們回去,我介紹她給你認識。」
說到這裡的時候,二叔眉頭都舒展了不少,露出笑容。
我猶疑片刻,又看向了紙人許,道:「許叔,要不你跟我們一起走吧,一個人留在九河縣,你也是孤寂。」我目光尤其落向了紙人許的胳膊。
雖說我沒有明言,但我曉得,紙人許肯定明白了我的意思。
結果紙人許卻搖了搖頭,他笑了笑道:「不去了,紙紮鋪呆了一輩子,我這把年紀了,若是死在外面,落葉不歸根。」
「可……」我眉頭緊皺,便直接說了:「您斷臂,紙紮術大打折扣,若是有仇家……」
紙人許沉默不言,只是他目光之中,透著幾分說不出的複雜傷感。
「陰陽,你不用勸我,這件事情,許叔自有打算。」紙人許再開口,言辭便果斷了不少。
二叔拍了拍我肩膀,他讓我先別多說了,他回頭和紙人許好好「商議」。
此刻紙人許低著頭,二叔又給了我一個眼神,似是話裡有話。
我便不再多說。
又在霍家留了一會兒,大致霍坤民講了一下被我交給民兵隊的謝安。
謝安的下場頗為悽慘,他之前害人不少,不但被遊街,鞭刑,奄奄一息之後,又被救活。
現在他被關押起來,給他害過的人算命,讓他好好彌補自己的過錯。
若是他再藉此機會害人,就會遭到更嚴厲的刑法!
我倒是沒想到那民兵隊,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對待謝安。
謝安若是給人改命,對於他害過的那些人來說,的確是還債的一種方式。
個中的報應,那就是謝安自己要承受的業債。
停頓片刻,霍坤民又說了九河縣民眾的反應。
縣民最開始將地相堪輿蔣一泓的弟子,名聲上捧到了極高的程度。
他又用了一些手段,放出去了風頭,將我的名字傳了出去,現在縣民茶前飯後,津津樂道的都是我。
語罷,霍坤民目光灼灼,他又說道:「李先生,若是可以的話,九河縣一些家族,還有上頭的人,都想宴請您,臨縣的朱家也派來了僕人,他們準備了厚禮,正在送來的路上。」
我沉凝片刻,搖了搖頭。
霍坤民一怔,他立即就和我說,這種宴請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
我則解釋說,本身我不打算傳揚那麼多,只想要讓地相堪輿的名聲,還有我師尊的名聲更響亮。
現在既然陰差陽錯將我的名字也宣揚出去不少,我就得有所注意,不要太過張揚。
紙人許點了點頭,道:「沒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倒是我們失算了。」
再接著,紙人許又說,這種情況的話,還是不要久留在九河縣,儘量快些去唐鎮,以免出現其它意外。
萬一那湯荃折返回來,弄個兩敗俱傷,實屬吃虧。
我大致思索了一下,說明天就可以出發。
二叔也點頭同意。
話音至此,我讓二叔他們先回去,我和霍坤民單獨聊幾句事情。
眾人離開之後,屋內就只剩下我和霍坤民兩人了。
此時霍坤民還眉頭緊皺,眼中懊惱不少。
他對於外人,大家主的氣勢不減,對於我則是恭敬了太多。
我看得出緣由,告訴他不用介懷,我並不是想說他將我身份泄露出來,才留在這裡,而是想求他幫我辦件事兒。
霍坤民先愣了一下,緊跟著眼中便有喜色,沉聲道:「李先生豈能說求?有什麼事情,霍某人必定傾力而為!」
我沉默片刻,才說道:「我要問霍家取一筆錢,這筆錢,我不白拿,或是現在,我給霍家畫一幅宅院圖,或是之後,幫霍家做一件事情,此外,還需霍家主派人,去一趟槐李村。」
「李老漢的妻子,重病在床,需去洋人的醫院治病,還需霍家主上心。」
霍坤民面色頓時鄭重不少,他立即道:「李先生,這不過是小事一樁!若非是你,我這霍家都沒了,我會備上一筆金銀,送到紙紮鋪,至於李老漢的事情,我也必定辦好!」
我搖頭,說一事歸一事,他幫我,我得幫他。
霍坤民臉上笑容更多,他鄭重說,那就等我從唐鎮回來之後。
總歸我現在急著離開,他不能耽誤我太久,等我回來了,必定也是更厲害的大先生了。
他霍家為我馬首是瞻,再請我辦一些小事,穩固一下家業即可。
我點點頭,說了句多謝。
再之後,我就自己駕馬,從霍家新宅離開,回了喪葬街。
到了紙紮鋪門口的時候,何雉正在和僕人一起清點物品,這會兒的何雉,喜笑顏開。
我倒是心情鬆緩了不少。
她催促我先進院,她已經見過雙琴姨,現在趁著臨走之前,將東西清點了。
我立即進了後院。
院內只有三人,坐在堂屋裡的紙人許,院內木桌旁,小杯小杯飲酒的二叔。
以及一個年若二十七八,氣質極佳的女子,靜坐在二叔身旁。
我的目光留於她的臉上,瞬間,瞳孔就緊縮成了一個小點。
其實對於這雙琴,我大致會聽二叔的意見。
可我也要看她的相格,若是衝撞了二叔,我大抵會有反對態度……
畢竟劉家只剩下二叔,我必須要讓劉家能延續下去血脈。
否則我對不起我爹的養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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