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何雉解釋了,枯樹是引導死氣,凶屍的死氣更厲害,將其挖掘出來,頭對著山莊大門,事半功倍。Google搜索
何雉點了點頭,但她的眼中卻流露出幾分擔憂,欲言又止。
不多時我們兩人就到了山頂。
我仔細觀察了一圈周圍的樹木。
發現這山頂光禿禿的,多是瓦礫石子,樹木植被反倒是稀少。
山頭正中央當真瞧見一座老墳,墳頭上的荒草異常茂密。
我示意何雉將鍘鬼刀給我,手頭沒別的工具,我只能用鍘鬼刀來挖墳。
何雉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問道:「陰陽……真的要直接挖墳嗎?你對付湯府那軍閥都沒下死手。」
「這裡直接下死手,會不會有報應……蔣先生他……」
何雉的話,頓時讓我沉默下來。
我也知曉她剛才那股擔憂神色的原因了。
還沒等我說話,何雉又小聲說,她不是要阻止我給二叔和紙人許討個公道的意思,她也恨不得砍了軍閥和那助紂為虐的先生的胳膊,可她怕我恨意太重,萬一弄出來的問題太大,影響了我……
我笑了笑,才回答何雉說事情必定有取捨,屋檐煞我已經控制了度,不會致命,只是讓那軍閥自顧不暇而已,等事罷了,懲戒了那軍閥,讓他不敢再回九河縣即可。
至於這先生,尚且不知道他什麼來頭,如果我下手不夠果斷,會後患無窮,他也不會那麼容易喪命。
稍作停頓,我又說道:「馬寬,吳顯長,還有其他人,都是後患。」
「現在既然動手了,我就不能讓他逃掉,再成了隱患。」
臨最後,我又解釋了,先生之間動手,怕的是不死不休,因果關聯也是如此。
至於軍閥,我不要他的命,即便會有一些報應,也不會太重,為了二叔,這點事情我必須得承受。
何雉的神色明顯鬆緩了不少。
她點點頭,將鍘鬼刀遞給了我。
我將其當成了鏟子,一下一下的鏟走墳土。
當然,挖墳也有禁忌。
好人的墳不能挖,有鎮屍效果的墳不能挖。
此時我挖的這孤墳,明顯已經無主,而且凶氣外泄,令山頂上大部分的樹木都枯死了。
這不但沒有鎮屍的效果,假以時日,整個山頂樹木完全枯死,再來一個普通人的話,必定會被撞祟。
到時候凶屍也會出來。
就如同那馬旱,凶氣太重,撞祟了官山鎮的人,想要離開墳冢。
不多時,我就將墳頭挖開了大半。
我手上的動作更加謹慎,因為已經瞧見了泥土中的草蓆……
再鏟掉了一些泥土,草蓆露出來更多,我便將鍘鬼刀放下,換而用手清理泥土。
很快,一卷髒兮兮的草蓆曝露在視線中。
何雉眼皮微跳,我額頭上也冒了不少汗珠。
這年頭,窮人只裹一卷草蓆下葬已然是常態。
只是這草蓆很短,並不是裹著成年人的……
草蓆底部,還露出來了一雙枯瘦的小腳!
「是個孩子……」何雉話音不忍。
我停頓了片刻,將裹緊的草蓆打開。
躺在蓆子上的,的確是一具孩童屍體。
它早已經枯槁得沒有血肉,雙眼雖然是睜開的,但眼球也乾癟了下去。
乾巴巴的皮膚上,隱約能瞧見黑色的紋路,他腹部極為腫大,這就顯得格外的怪異……
「餓死的。」何雉眼中的不忍更多,她緊咬著下唇。
我深吸了一口氣,彎腰摸了摸草蓆下方,確定了草蓆的底部其實就是山石的表面。
「怪不得會成凶屍,葬墳最忌諱直接葬地壘土,必須要挖出金井,否則的話,山頭表面纏繞的也是陰氣。」
「我們借用完它的屍體後,將他安葬一處好地段。」
我吐了口濁氣,繼續說道:「假以時日,他怨氣消散,也能投胎。」
何雉點了點頭。
我重新將草蓆捲起來,夾在了腰間。
這孩子的屍體反倒是沉甸甸的,就像是抱著一塊粗重的死木。
這一段時間耽誤下去,天早已到了暮色,都快要天黑了。
不多時,我們回到了山腳。
我將草蓆放置在枯木之上,調整了童屍的頭,正對著那山莊的大門。
又抬頭看了看山,我沉凝片刻道:「怨氣,夠了。」
此前光用枯木沖射山莊,不加一把大火燒山,怨氣不夠重,能傷普通人,但沒那麼容易傷到先生。
現如今加上凶屍,自然是足以……
此時,暮色漸深,黑夜將至。
何雉問我,我們現在怎麼辦?
是去山莊」拜訪」一下那先生,還是說就在這裡等著?
我微眯著眼睛,沉思了片刻,道:「天黑之後,怨氣衝撞過去,普通人定被撞祟,看那人的本事如何,他能不能好端端的從山莊走出來。」
「先生斗,斗的都是暗處,我們占了先手,他只會吃悶虧,即便是他出來之後發現問題是這座山,也已經來不及。」
「我們去山莊前面,那空地後方和窄河有一段枯草能藏身,若是他一人出來了,看看能不能抓了他。」
「若是等到子時他都沒出來,那就是他出不來了,我們進去找他。」
說完,我就徑直朝著前方走去,何雉緊跟在我身後。
不多時,我們兩人就到了那窄河前頭。
天已經徹底黑了。
我示意何雉要游過去這三四米的窄河。
卻沒想到,何雉竟然撿了地上一塊木頭,拋進了河面。
她縱身一躍,剛好踩在那木頭上。
木頭嘩啦一下壓下不少,她卻憑藉這力道,落到了對岸,何雉跺了跺腳,竟只是濕了鞋子。
我沒這身手,就只能夠游過去,渾身弄了個濕透。
我趕緊擰了擰身上的水,何雉也過來給我幫忙。
等我身上的水稍微幹了些,我們兩人就匍匐著鑽進了後面的荒草叢裡。
很快,我們就鑽到了邊緣的位置。
前頭是一片空地,在空地之後,就能瞧見霍家的山莊大門了……
此時大門緊閉,不過隱隱能從上方看到一些燈光,甚至還有鼓樂歌聲傳出。
我們剛蹲在這裡一會兒,我就覺得身後一股透涼的氣兒竄過來,似乎貫穿了我的身體!
何雉也打了個寒噤,她的臉上透著幾分不安。
「有點冷……好似有「東西」從我們身上鑽過去了……」她小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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