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被俘

  「黃七……恐怕出事了。」

  「我們的面相,是宿怨尋仇索命……」我低著積水中自己的臉,沙啞說道。

  同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邱天元,難道是他還沒走?

  不過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不可能知道我們住哪兒,也不可能還在陳倉不逃跑。

  我們才剛剛結仇,遠遠稱不上宿怨。

  何雉神色更不解,她不自然道:「陳倉我們沒有仇家,也沒得罪過什麼人……」

  「我出去找找黃七。」她邁腿就要往外走。

  我立即攔住了何雉,說現在情況不明,我們肯定不能再分開。

  何雉眼中滿是焦急,說我們不能看著黃七出事。

  我心頭在飛速推演,本來我想用八卦法,可黃七名諱剛好與八卦無關……

  這樣一來,我就沒有別的手段了……

  而柳天牛昨夜用了召集令,將陳倉內那幾個道士派回了羌族,他現在傷勢不輕,也不可能讓他去走完整個陳倉尋找黃七。

  一時之間,我額頭上汗珠更多。

  半晌之後,我低聲道:「你幫柳道長看看傷勢,然後在院內等著,我出去找黃七。」

  何雉立即搖頭,蹙眉道:「你身手不行,萬一遇到什麼危險……」

  「將你的銅鏡給我,我隨時會看自己的面相,若是有人靠近我,我也能看穿他們的面相,知己知彼,我能避開。」我衝著何雉伸手。

  柳天牛先取出來了一樣東西,竟是他昨夜使用過的一根召集令。

  「陳倉內無柳家道士了,可若你有事,用這個放出信號,我會趕來。」柳天牛開口道。

  我心頭一喜,何雉才總算放心下來,將她的鏡子給了我。

  轉過身,我就朝著院外走去。

  剛邁步出門,我就瞧見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在院側看我。

  驟然扭頭看去,我一眼就認出來。

  這不正是當時帶我們去蘭家村的婦女,紀翠嗎?

  當日到了地方,她就下馬車匆匆離開。

  我盯著她的瞬間,紀翠明顯慌了慌神。

  不過下一刻,她卻猶豫之中,走到了我跟前……

  「先……先生……我給你們報個信……」

  「天沒亮那會兒,外頭還沒幾個人,我出來給我男人抓藥,瞅見你們的車夫了,他被人在路上打昏扛走了……」

  紀翠神情慌亂,她語氣也很不安。

  「那人長什麼模樣,穿什麼衣服?往哪個方向去了?」我立即追問。

  紀翠小心翼翼地回答:「人高馬大的,頭上帶著斗笠,我偷摸著瞧了一眼,半張臉都是塌下去的,是個很兇惡的歹徒!」

  緊跟著紀翠立即低下頭,又小聲道:「我家男人還等著吃藥,先生我只曉得這麼多了,不敢跟上去……」

  她轉過身,匆匆要走。

  我又叫下了紀翠,摸出來幾塊大錢給她。

  紀翠眼中有喜色,她接了錢,才又小聲說了句:「他好像跟著幾個同夥,朝著城外去了。」

  語罷,紀翠便匆匆離開。

  這時,何雉也跟了出來。

  她面色疑惑不定,又眺望到了遠處的紀翠背影。

  何雉不解的看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她來報信,黃七被人帶走,應該是馬寬……」

  「冤家路窄……」

  我們和馬寬在獨節鬼山脈相遇,又在官山鎮外結仇,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從臨江畔來到三秦之地的陳倉,還能撞上我們……

  何雉也是一驚,她手立即扶上了腰間的鍘鬼刀,不安道:「馬寬那歹毒陰險的小人,他心眼極小,恐怕不會放過……」

  何雉話音頓了頓,沒說完,眼中更為擔憂。

  我腦中也在飛速推演。

  我們肯定不能不管黃七,而且馬寬記恨的是我們。

  他抓黃七,也肯定是想要對我和何雉動手。

  我差不多能猜測到,他若是有把握的話,應該會逼問黃七我們的所在之地。

  只要黃七不說……應該不會死。

  此外,馬寬身邊還有人……這也是我和何雉需要考慮之處。

  那些人是趕屍匠,還是其餘人?

  若都是趕屍匠,我們肯定不是對手,若只是一個馬寬,應該能夠對付。

  很快思緒落定,我同樣也用八卦法推演了一遍馬寬。

  我沉聲開口道:「馬寬在巽卦的方位,巽為弱木,又屬於風,紀翠說馬寬走的是出城的方向,那他們就在城外一個草木矮小且繁茂之所。」

  稍作停頓,我便同何雉講了,馬寬可能不止一個人,很有可能是一群趕屍人同行。

  何雉面露驚色,不過她眼神還是堅決。

  我目光看了看院內,柳天牛正在堂屋打坐,閉目休息。

  猶疑片刻,我讓何雉去收拾東西,我們一起出城。

  何雉馬上就聽我的話去收拾行囊上馬車。

  我進了院,到了堂屋柳天牛跟前。

  還沒等我說話,柳天牛便平靜道:「你和那婦人的話我聽見了,同何雉說的,也差不多清楚,那馬寬,就是你和我說,與蔣盤進獨節鬼時候遇到的人。」

  我立即點點頭,說了個是。

  柳天牛睜開眼,他眼眸里還是透著疲憊。

  「出城也好,順道就離開陳倉,趕路去臨江。」

  「我在車內,若是你們有危險,我會出手,若是沒有斃命的危險,我不會管你們。」

  柳天牛從頭至尾掃過我一眼,他又道:「蔣先生獨身一人進窮山惡水,也斗過不少惡徒,他不止能活命,還能改風水,渡蒼生。你若是一直被人幫襯,遲早在遇到真正危險,又無人救你的時候,命喪黃泉。」

  我怔了一下,旋即又抱拳行禮。

  「柳道長教誨的極是。」不多時,何雉就收拾出來了所有行囊,我們上了馬車。

  何雉在趕車,柳天牛說了句北方,便在車內最後面的蒲團上繼續打坐。

  顯然,柳天牛了解陳倉,北方應該就是貼合巽卦之地。

  馬車逐漸朝著城外走去。

  我則是摸出來了腰間的卜刀,盯著刀刃看了許久。

  我其實還有所疑惑。

  柳天牛所說,我師尊蔣一泓行走那麼多地方,遇到那麼多兇險,他身手又差,那憑藉的是什麼來渡過難關?又怎麼對付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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