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寬重重點頭,道:「對,就是那同時,簡直是邪乎了……」
我心頭的寒意也陡然滋生了數倍,蔣盤更是臉色一沉,
馬寬的臉上也露出了疑惑,不安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蔣盤目光落至我身上,我也剛好看向他,兩人目光相碰,我立刻點了點頭。
一個眼神,我就知道,蔣盤和我想到的是一個緣由!
風水地中若是有了陰宅墳塋,長年累月下來,其穴眼之中的屍身,必定會和風水地界完全融為一體。
這樣一來,動風水地,屍身會出異樣,必定詐屍保護。
若是動了屍身,風水地也會發生驚天巨變!
屍身在穴眼,既是被穴所鎮,它又是穴眼的鎮物。
馬旱屍身被動,才牽動了獨節鬼山脈風水大變!以至於生機斷絕!
這地龍翻滾,並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我思緒間,蔣盤同時沉聲開口,他所說的和我想的幾乎一樣,只不過言辭略有不同。
馬寬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他的手哆嗦地按在桌案上,茫然道:「動屍體,讓山崩?怎麼會這麼邪乎,這怎麼可能……」
說到這裡,馬寬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很顯然,他相信蔣盤所言。
「蔣兄,墳塋中的馬旱已經詐屍化煞,我們下井,恐怕不是太好對付,要是馬寬的兄弟馬保金死在裡頭了,就會多一具屍,即便是沒死,也要撞祟,成我們的對手。」
蔣盤點點頭,低聲道:「的確很棘手,不過我覺得馬旱化煞歸化煞,應該沒詐屍,始終這水井之中還有水,獨節鬼山脈的生氣還沒完全散開,過了今夜子時,他才會詐屍。」
緊跟著,蔣盤又說了他的推斷,也就是我們今夜下井,在子時之前進入墓穴,要面對的應該只有被撞祟的馬保金一人。
如果我們動作夠快,說不定還能救了馬保金的命,再將馬旱鎮住。
蔣盤停頓片刻,又道:「如果鎮不住,就要毀屍,決不能讓馬旱這凶屍占據獨節鬼山脈,否則必定讓周邊百姓生靈塗炭!」
我低下頭,同樣在思索蔣盤計劃的可行度。
很快我就有了判斷。
只是對付一個撞祟的趕屍匠,我身上有雷擊木刻的河魁斬屍符,八卦虎頭鏡,再加上蔣盤的手段,應該問題不大。
況且我們身邊還有個馬寬,這事兒關乎著他哥哥的生死存亡,他肯定不會留手。
我慎重和蔣盤點點頭,道:「就依照蔣兄的計劃行事。」
這會兒馬寬卻明顯警惕了幾分,低聲道:「兩位,是要取我爺爺身上什麼物件?」
蔣盤淡笑道:「馬寬兄弟放心,我們只是要當初那先生鎮屍的東西,不會動你們馬家的趕屍術,先生注意因果,要是我們拿了馬家的趕屍術,還得和趕屍匠不死不休。得不償失。」
馬寬這才放心下來,他鄭重點頭,又道:「兩位先生快人快語,我是個粗人,也無以為報,但凡此後用的上我馬寬的,兩位儘可能開口,我絕不推辭!」
蔣盤抱了抱拳,又和馬寬聊了幾句,問的就是馬旱屍身的具體情況了。
一番話聊下來,我心頭的警惕和寒意也多了不少。
按照馬寬的說法,他爺爺馬旱生前是趕屍匠,趕屍匠死後通常會有三種結果,一種是自然死亡,最多會因為有怨氣,形成普通屍煞。一種是他爺爺這種不明不白地突然暴斃,這種情況下,趕屍匠很可能會因為怨氣深重,變成一種名為「官屍鬼匠」的凶屍。
這種凶屍能引動大量人撞祟,並讓這些人逐漸成為活屍!
這官山鎮的鎮民,已經有了這樣的趨勢。
之前他爺爺的撞祟,還是想要離開這裡,甚至有鎮民還會穿上趕屍匠的衣服,帶上屍體,那都是他爺爺在作祟。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鎮民不再是想走,而是更多的開始逼近義莊了。
馬寬這一番話,也剛好證明了我們之前的推斷沒錯。
一個鎮上的人全都成活屍,那該有多兇惡?
我們更不可能讓這一切發生!
此時,馬寬又低聲道:「若爺爺的屍身真的已經成了『官屍鬼匠』,那就只有本事極為強橫的道士才能將它強行鎮壓,今晚上,我會全力幫忙,不過作用不大,還得依仗兩位先生的本事。」
蔣盤點點頭,示意讓馬寬放心。
我心中固然也有些緊張,但有蔣盤在,我還是放心很多。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這期間,蔣盤又問了馬寬一句,說他剛才講的是兩種屍,那第三種呢?他會不會弄錯,若是馬旱是第三種屍?
馬寬立即便搖了搖頭,說他爺爺肯定不會是第三種,因為第三種屍,其實是趕屍匠的敗類叛徒。
很明顯,蔣盤眼中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馬寬卻面色透著幾分燥紅,無奈道:「義莊的守屍人,其實也是趕屍匠,只不過長期駐留一地,管那一方屍體的落葉歸根,可往往有的人手腳不不乾淨,偷摸死人身上的東西。」
「死人錢拿多了,有命拿沒命花,可趕屍匠常年跟屍鬼打交道,練就了冷硬的心腸,壓根兒就不怕報應。」
「正統的趕屍匠,瞧不上這種偷雞摸狗的,而且他們對死者大不敬,會造成很多麻煩,所以往往會被我們群起而攻之,更會被詛咒,貪死人財的,死了也咽不了氣,天天想要去摸別人的寶貝,守著自己的棺材板,終日不安寧。」
他這一番話,卻讓我心頭一凜,我喃喃道:「這不就是討死狗嗎?!」
馬寬一愣,他目光落至我身上,重重點頭道:「沒錯,這就是討死狗!李先生聽說過這種敗類?!」
我啞然,搖了搖頭,苦笑出聲:「原來,討死狗的來歷這麼曲折,生前就是兇惡的趕屍匠,怪不得死後那麼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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