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有人害命!

  幾個呼吸的時間,老嫗就停止了抽搐,呼吸也恢復了平穩。

  堂屋之前那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

  他苟著頭,直勾勾地盯著我,手裡頭緊緊地攥著把剪刀。

  緊跟著,他滿臉凶厲,朝著我大步走來。

  並且高高揚起胳膊,一副要用手中剪刀戳死我的架勢!

  老頭腳上的木屐飛快地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神色變得愈發猙獰凶厲!

  天空中的月亮,像是蒙著一層白霧,分明就是個鬼月亮。

  而且這老頭的眼珠子上,竟是浮著一層霧蒙蒙的黑!

  我心頭一緊,老嫗是白煞撞祟,這老頭竟然是黑煞撞祟!

  我右手瞬間抽出卜刀,左手飛速取出一張鎮煞符,一個箭步,直接跨進院門。

  黑煞撞祟我也對付了不少,苟家那麼多僕人,全都是被那凶屍黑煞撞祟。

  那凶屍怕是要比這裡的強得多!

  下一刻,老頭已然到了我跟前,他手中的剪刀狠狠朝著我頭頂戳下!

  我猛然一抬右臂,手中卜刀朝著剪刀擋去,鏗鏘一聲,鐵器相碰,火花迸射!

  與此同時,我左手上的鎮煞符,直接拍向老頭的額頭!

  老頭面色猙獰,他的另一隻手一把就抓住了我的左手腕!

  一股大力拽著我,劇痛從手腕處襲來,我額上登時冒出冷汗!

  那抓著我的手,好似鐵鉗一般,都快把我的手腕掐斷了。

  我悶哼一聲,抬腿,本想狠狠朝著他腰腹間踹去。

  可抬了一半,我又一僵。

  很明顯,老嫗大概率是苗光陽老娘,這老頭便是他老爹。

  我這一腳下去了,撞祟的時候,人不曉得疼痛,等醒過來,怕得有個三長兩短……

  就在我遲疑之間,老頭忽而腦袋狠狠往前一撞!

  「砰」的一下,他的腦門便撞擊在我的腦門上!

  劇痛讓我悶哼出聲,更是眼前一黑,頭痛欲裂。

  這短暫的失神令我的右臂一軟,匕首沒能繼續擋住剪刀。

  「嗖」的一聲,那剪刀直奔我的頭頂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我飛速往後閃躲。

  可我一隻手還被老頭牢牢抓著,只能勉強側身,頭頂和肩膀堪堪躲過,胳膊還是被剪刀深深劃了一道!

  「嘶啦」的聲響中,唐裝被劃破,胳膊上的鮮血溢出,浸透了半條手臂!

  老頭見了血,神色更凶。

  他瞬間又是揚起剪刀,朝著我的脖子上扎來!

  堂屋裡頭那女人滿眼的驚恐,不停地發出嗚嗚聲。

  院子裡頭不曉得什麼時候颳起了風。

  那嗚咽低沉的風聲,像是鬼哭一般。

  老頭冷不丁地從嗓子眼裡發出詭異的笑聲。

  我頭皮一陣發麻,動作卻不敢有半分停頓,右手中的卜刀快速朝著剪刀擋去,被抓住的左手也在拼命掙扎抵抗!

  又是鏗鏘一聲,我擋過了一下,老頭揮臂再度扎向我!

  面對撞祟的人,我直接就落了下風,因為這老頭的身份,我更是不敢下狠手。

  忽而「嗖」的一聲輕響,一道黑影自我上方掠過!

  下一瞬,那黑影便死死地纏在了那老頭的肩頭!

  那赫然是一道紙紮!

  它纏上老頭身體後,兩條紙紮手臂,瞬間勒住了老頭的胳膊!

  晦暗朦朧的光線下,我依稀看見幾道明晃晃的鋼絲。

  這紙紮絕不是普通的白紙,漆黑之中,透著人皮的粗糙質感。

  這分明就是二叔口中的黑影……

  老頭的雙臂被紙紮狠狠勒緊,壓根動彈不得。

  「陰陽,鎮住他!」後方傳來紙人許的冷喝聲。

  我飛速掙脫開老頭抓著我的那隻手,鎮煞符直接朝著他頭頂拍去!

  啪的一聲輕響,符紙緊貼在他頭頂。

  與此同時,半空中鋼絲一顫,紙紮「嗖」地從老頭肩頭脫身而出,自我頭頂一晃,便被紙人許收回。

  老頭身體抽搐幾下。

  我警惕地盯著他。

  他卻並沒有口吐白沫,反倒是那鎮煞符自中間開始,變得一片漆黑,就像是墨水散了一樣!

  老頭雙臂又要揚起。

  可我早有戒備,哪兒能讓他再動手?!

  飛速取出定羅盤,我直接將其按在了老頭的頭頂!

  老頭身體繃直,鎮煞符從他的眉心滑落。

  他睜大的雙眼之中,那股子黑意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朝著後方仰倒而下……

  我快速收回定羅盤,一把攙扶住老頭的胳膊,將他緩緩放平在地上。

  我迅速抬頭四看,眼神格外警惕。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餘光看到紙人許飛速進了院子。

  那黑漆漆的紙紮搭在他的肩頭,兩條胳膊垂在他胸前,紙人腦袋一晃一晃地,幾乎和他的臉貼在一起。

  這一幕太過陰翳恐怖。

  我極力讓呼吸平穩,站起身來,對紙人許說道:「應該沒別人撞祟了。不曉得屍體在哪兒。」

  院內沒棺材,堂屋沒棺材。

  至少在視線之中,一眼也沒看到死屍在什麼地方。

  紙人許的目光卻落在堂屋裡頭,他幽幽說道:「還有一個醒著的,這兩個老的得天亮才醒,先把她鬆開,問問情況。」

  很明顯,紙人許說的就是那被綁著的女人。

  深吸一口氣,我快步朝著堂屋走去。

  進屋之後,距離近了,我才看清,那女人面容姣好,只是頭髮太過凌亂,面頰兩側都是乾涸的淚痕,雙眼中布滿血絲。

  此時,她因恐懼而蒼白無色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口中不停地發出嗚嗚聲,隱約聽得出是在喊救命。

  我蹲下身子,將她口中的布團拔了出來,又用卜刀割開了綁著她的繩子。

  這女人最多二十歲出頭,她的模樣和苗光陽極為相似。

  尤其是眉眼之間更是神似,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苗光陽的女兒?!

  我剛將繩子解開,這女人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滿眼焦急,更是驚慌失措地說道:「求求你,去救我娘,我娘要被吊死了……她被帶去了村後頭的曬屍房,那個人要害她命!」

  我面色一變。

  苗光陽這是一家四口?

  這女人的話,讓我更是心頭惡寒。

  這不是一家死屍撞祟嗎?怎麼還有人摻和了進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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