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祖師爺顯靈

  苟懸又對我說,既然我來了唐鎮,又到了懸河苟家,還在蔣先生的叮囑下到苟家幫忙,這東西交給我,就必定是蔣先生的意思,也肯定是祖師爺顯靈。閱讀

  苟懸這一番話說得有些繞,我當真是不明白意思。

  可他卻不由分說地將雕像塞到了我手裡,告訴我這東西必須得收,不然他沒法和蔣先生交代!

  並且他下一次下水,祖師爺肯定也不會滿意他,說不定他就不能再上岸。

  我這便不好拒絕了,撈屍人說自己不能上岸,就是說他會死……

  沒有任何一個撈屍人,會隨便拿上不了岸開玩笑。

  我拿穩了雕像之後,苟懸又讓我帶在脖子上。

  語罷,苟懸的目光更加熱切。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苟懸這神色沒有絲毫惡意。

  再加上蔣一泓信任苟家,又讓苟家欠我人情,我便沒有推辭的由頭了。

  將這雕像掛在脖子上,苟懸眼中的熱切,已然變成了興奮。

  我隱隱猜測,這跟我是蔣一泓的弟子,又是撈屍人,還帶上了這雕像有關。

  這一路,我們約莫走了得有小半個時辰。

  總算從草皮地,走到了河岸旁。

  這裡的懸河當真是寬闊,一眼看去都望不到對岸。

  更前方一些的位置,有一條支流,約莫二十餘米寬闊。

  支流呈現出一個直角,直接流入了草皮地之中,又約莫在二三百米外,我看見了一個極大的建築。

  紅色的磚牆,黃色的圓頂,這看起來是一個巨大的院落,屋門更是寬闊高大!

  當然,也得虧今晚月色皎潔,再加上我視力異於常人,否則的話,根本看不清晰。

  苟懸又和我重複了一遍情況,大致和他在地相廬時說的差不多。

  最後,苟懸著重還和我說了他們家主昏迷,以及那些僕人撞祟。

  其實半路上,我就在思索這件事兒,只不過被苟懸給我雕像,以及他說的那些話分了神。

  我此時凝神思索,低頭掃過腰間掛著的定羅盤,又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仿製羅盤。

  按照蔣一泓教授我的東西,我只要用定羅盤,就能讓凶屍厲鬼難以近身。

  仿製羅盤則是對付那化煞屍體的關鍵。

  只要我用其將那化煞屍鎮住,苟家的麻煩就能妥善解決。

  定神想清楚了這些,我便告訴苟懸,不用惶急,這件事兒我定能妥當辦好,只要他告訴我,化煞屍在什麼地方即可。

  苟懸神色鎮定了不少,連連點頭。

  他臉上笑容更多,和我說,等他們家主醒了,必定會驚喜無比。

  我來了苟家,是苟家的大事兒,也是大機緣!

  我便沒接這句話了,因為我不知道怎麼接,也接不住……

  片刻之後,我們就順著這條支流,走到了苟家的大宅門前。

  在這一段的支流範圍里,密密麻麻停了不少的撈屍船。

  苟懸走在我前頭,上了門檻。

  整個苟家大宅,堂屋的高度就得有七八米左右,超過正常屋舍的兩倍。

  堂屋格外寬闊,最內側的地方,有兩張太師椅,下方則是相對有四張正常的椅子和一個茶几。

  在那些椅子後的牆面之上,都開了門。

  每個門前兩側都放著燭台,點滿了蠟燭。

  我往裡走近,便能看到那些門後頭,都像是通道一般。

  整個大宅,太過安靜。

  我皺眉,不自然地問苟懸,會不會撞祟的更多,事情更嚴重了?

  苟懸這才告訴我,因為出現撞祟的事情,所以他讓所有撈屍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還沒出事的僕人也全部待在該待著的地方沒出來。

  蔣先生設計過苟家的宅子,有很多地方都有符,能避開鬼祟。

  現在其餘人很安全,也正是因為大家都躲了起來,苟家此刻就顯得很空寂了。

  我這才明白緣由,點了點頭。

  苟懸又指了指右側第一個廊道,繼續告訴我,他們本來沒將那屍體帶進大宅,可那屍體化煞之後,便被撞祟的僕人背進了這條廊道。

  他跟進去找到過放屍體的院落房間,十幾個撞祟的僕人,全部都悍不畏死,他根本就進不去,也不敢讓別的撈屍人鋌而走險,再加上家主也昏迷了,他就只能趕緊去了地相廬。

  我深吸了一口氣,極力保持思緒鎮定,朝著那條廊道走去。

  這期間,我讓苟懸緊跟著我身邊,給我帶路,也不要走太遠,不然我未必能護得住他。

  苟懸小心翼翼地貼著我身邊走。

  他額頭上的抬頭紋都變深了不少,眉眼之中更為警惕。

  本來苟懸只有三十來歲的模樣,還是個年輕人,可這副神態卻像是個中年一般。

  他的手中抽出了卜刀,隱隱有護著我的動作。

  我下意識地也想去取自己的卜刀,不過手落至腰間後,便驅散了那個念頭,轉而按住了定羅盤。

  三步並作兩步,我們轉瞬就到了廊道之前。

  幽深的廊道,沒有什麼光亮,抬頭往上一看,頭頂的空間也被天花板封住。

  這整個苟家宅子,儼然是個完全封閉的大宅。

  順著廊道往裡走,一小段距離之後,便有一些屋舍的門,同樣還有院門。

  這裡除了宅子被封死,所有都是宅內建築,上方有屋頂之外,和其餘的大宅差別也不大。

  大概繞過四五道門,我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空氣中逐漸瀰漫著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兒。

  這血的味道太新鮮,便很刺鼻。

  苟懸的眉頭一直緊皺著。

  又往前走了七八米,便來到了一處院門前。

  血腥的味道變得更為濃重。

  苟懸腳下的速度隱隱慢了不少……

  我曉得,這怕是就到地方了!

  毫不猶豫,我抓住腰間的定羅盤,隨時做好準備,朝著前方阻擋。

  同時我跨步,直接到了院子跟前,擋在了苟懸的前頭!

  這是個極為逼仄的小院,院內空間最多十幾平米,便是幾個房門。

  而在院子中央,放著一個極大的水桶,裡頭靠著一個人。

  這人垂著頭,腦袋耷拉著,臉上更是滋生了不少的絨毛。

  這絨毛漆黑中泛著一絲絲紅意。

  並且在水桶四周,橫七豎八地倒著不少人……

  分明能看清,這些人手腕上,都有豁大的傷口,生死不知……

  此外,水桶旁邊還有一個半大的孩子,他小臉蒼白中泛著不健康的紅暈。

  他正努力地抬著右手,左手抓著一把卜刀,要朝著右手手腕割去!

  這顯然是要放血!

  苟懸的臉色勃然大變,他驚怒地吼道:「三塘!醒醒!」

  他這一嗓子太大,太突然,驚得我耳朵都嗡鳴作響!

  【作者有話說】

  還有幾個人記得紅河替蔣盤撈女喪命的苟懸~等老羅學了地相堪輿,就去支個攤算命了。今天小零食,生醃血煞,今日紀念品,仿製哀公像(得之可號令撈屍人)走過路過的不要錯過了嘞。

  感謝花兒為什麼這麼萌的文學桂冠,感謝寧靜致遠的神作認證,感謝大家的票,老羅瑟瑟發抖求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