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語中,都有幾分忍不住的喜悅。【記住本站域名】
何雉沒有再往前走了。
她回到我身旁,挽著我胳膊,頭還輕輕的枕著我肩頭。
遁空仰頭看了看我,又小聲道:「那可以讓許爺爺,和二爺爺來開陽玩一段時間嗎?」
「為何?」我問遁空。
「不只是我和娘親要治傷,袁先生是要煉藥三月,我們恢復,或許還要一段時間。」
「屆時袁先生要和你結拜,還有,你答應了大長老,要我時常去那村子。」
遁空這話,又讓我一怔。
我面露苦笑和嘆息之色。
一時的安寧,就讓我想到了之後的平靜。
更應了那句當局者迷。
「我來執筆寫信吧。」我告訴遁空。
「回去了麼?我逛的差不多了。」何雉輕聲說道。
「好。」我點點頭。
正要轉身往回走,柳正道忽然說道:「今夜,替我算一卦。」
「我會等何雉和遁空完全病癒之後離開。」
「好。」我又點了點頭。
等回到了袁氏陰陽宅,我讓柳正道在房內等我。
我先在自己房間去寫了一封信。
大致信件內容,就是告知了二叔和許叔,我打算所有事情完成之後,就歸隱於唐鎮,從此不問世事,不過在這之前,我還需要一段時間,讓遁空侍奉大長老終老,又要教授兩個弟子,還需和開陽大先生結拜。
如果二叔和許叔有時間和心情的話,可以來開陽住上一段時間。
我晾乾了信紙,又用一張黃紙將其包起來。
我吩咐遁空,進城找一個郵局,讓人用最快的馬匹,將信紙送到唐鎮。
遁空問我,怎麼不讓辛甲子派人?
我笑了笑,告訴他,這種小事,還是不要麻煩袁氏陰陽宅。
何雉也藉此和遁空叮囑,儘量少叨擾人,而且我們在這裡最多住兩三天,就回馮村。
遁空點點頭,拿著信紙出門了。
我讓何雉先睡覺,便轉身去了柳正道的房間。
柳正道房門虛掩,我進去之後,他正襟危坐在木桌旁。
燭火搖晃,高冠卻筆直。
關好了房門,我坐至在柳正道對面。
取下來了肩頭的長木匣,我將金算盤平放在了桌上。
燭光映射在金算珠上,散發著斑駁光暈。
柳正道低頭,他看著金算盤,眼中有幾分怔然,嘴角罕見的帶上了淡淡笑容。
我看得出來柳正道的情緒。
被地相堪輿的金算盤算卦,同大長老柳天牛相仿的經歷。
這恐怕讓柳正道的心境都變化了許多。
「柳道長,生辰八字。」我手撫在了金算盤上,沉聲問詢。
柳正道啟唇,將生辰八字說了一遍。
我閉眼,默記之下,歸類生辰八字對應的五行八卦。
手指,開始撥動算珠。
噼啪的碰撞聲中,算珠開始固定各個位置。
我手指隱隱覺得更大的阻力。
算柳正道的命……似是格外困難。
我猛然睜眼,手指輕顫了一下,隱痛讓我悶哼了一聲。
此時,算盤上的卦象,只剩下最後一顆就要成型了。
但手指卻在顫抖,甚至出現了血絲……
「柳道長,你的命,好重。」我沙啞道,語氣也粗重不少。
柳正道眉頭緊皺,但他沒有打斷我。
我又閉了閉眼,再睜開。
全神貫注之下,勉強撥完了最後一顆算珠。
抬起手,我右手五指的指肚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破口。
這和柳化煙卦象的迷霧又有所不同。
柳化煙的命數似是被遮掩影響,讓我算不出來。
柳正道的命,是太過厚重。
他不但是出道道士,更是出黑的符道先生,兩者相加之下,絕不是兩個先生這麼簡單……
我握了握手掌,血浸滿了整張手。
不過這會兒,我反倒是鬆緩一些了。
卦象已成,定數以出,只需要解卦。
柳正道遞給了我一張白布。
我稍稍擦拭了一下掌心中的血跡,視線就落在金算盤上。
看了許久,我喃喃道:「下巽上離,火風鼎。」柳正道的目光都灼灼了不少,他沉聲道:「何為火風鼎?」
「燃木煮食,化生為熟,除舊布新。」我沉聲開口道。
柳正道不再開口,他眼中疑惑更多。
我思索了一下,又道:「火風鼎為上吉之卦,剛柔並濟。」
「初六爻,鼎顛趾,利出否。得妾以其子,無咎。此爻的解釋,是柳道長你會在清除惡人之後,因為無子而納妾,又因為納妾而得子,並無災禍,香火可繼。」
柳正道愣了一下,他眉頭緊鎖:「納妾?」他只說了這兩個字,就又不開口了。
我點點頭,又道:「總歸,這是吉利,而九二爻為鼎有實,我仇有疾,不我能即,吉。此爻之解,家中有米糧,仇家有疾病,再無任何事物可困擾柳道長。為吉。」
「九三爻為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方雨,虧悔,終吉。」
停頓了一下,我皺眉又道:「這一爻,便有些問題,鼎耳脫落,預示著柳道長你會遭遇一些困難,不過,這是你久於安穩,失去警惕性,以至於坐吃山空,但你會及時反應,再警惕度日,卦象成吉。」
柳正道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說。
我開口又道:「九四爻,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凶。」我眉頭緊鎖了一下,並沒有立即解釋,而又道:「六五爻為,六五。鼎黃耳金鉉,利貞。最後一爻為上九,鼎玉鉉,大吉,無不利。」
至此,我稍微鬆緩了一些,將三爻同時解釋。
柳正道在轉危為安之後,又會碰到一次凶患。
而這一次凶患,並不是他做錯事,而是他的能力在面對眼前之事,還不足夠改變現狀,以至於結果狼藉。
但他會很快破後而立,並且迅速圓滿自身!
若是做一個對比,他曾經是一個銅鼎,那在那次事情之後,他就會火煉成金,又有玉石掛耳,從此剛柔並濟!
我解釋完了,柳正道才點點頭,他又道:「剛柔並濟,柳家道術為鋼,徐符符術為柔?這是說,道術和符術,還有更好的結合方式?百尺竿頭,不只是一步?而是一條大道?!」
柳正道這話,前面是疑惑問詢,到了後半段,他眼中便儘是渴求和興奮。
從他身上,更從未有過如此的興奮!
「這……我不知曉,卦在人身,實際還需感受。」我解釋。
柳正道平息了一下,他點點頭,又道:「我還未曾娶妻,卦象卻說,我一妻無子,妾生子。此事,還是頗為麻煩。」
「我爹說過,女人,很麻煩。」
我怔了一下,笑了笑道:「這話,大長老應該也和柳三元說過。」
「你為何知曉?」柳正道眼中疑惑,且又極為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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