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卦眼前更亮,他一字一句道:「若是師尊需要我的第一卦,便給師尊,若是師尊不用,那我的有緣人,肯定只能是我自己,肥水不流外人田!」
稍停頓了一下,張九卦看我的眼神略疑惑,他又道:「師尊,你怎麼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無礙,這也未嘗不可。【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再之後,我便不和張九卦多說了。
問清楚了他,羅忠良從什麼方位進的山。
張九卦遲疑了一下,說,他說不清具體的位置。
接著,他立即拍了拍張爾的腦袋,低聲道:「你去帶路。」
張爾畢恭畢敬的和我行了禮,就朝著廟門外走去。
我轉身的時候才瞧見,廟門口守著眾多人。
剛才我和張九卦說話的時候,這些難民乞丐都躲到了廟外張望。
離開了破廟,張爾一直帶路朝著村子的方向回返。
都快到了後山入口的時候,張爾才停頓下來,他指了指斜上方一條小徑。
我點點頭,徑直朝著小徑山路中走了進去。
餘光也瞧見張爾轉身朝著返回方向跑去。
只不過,我順著小逕往裡走了並沒有多久。
遠處,就有一個人搖搖晃晃的朝著我這邊走過來。
等他靠近之後,我一眼就瞧見,這不正是羅忠良嗎?!
只不過,這會兒的羅忠良明顯狼狽了不少。
他身上衣服髒兮兮的,滿是泥土,一手提著鋤頭和洋鏟。
他腰上還掛著幾張同樣弄得髒兮兮的符。
頓時,我就鬆了口氣。
羅忠良那符,應該是遁空所畫。
關心則亂,這件小事我卻忽略了。
顯然,羅忠良也看見了我,他腳下的速度快了不少。
到了我近前,他立即單膝跪地,低聲道:「師尊,你怎麼來了?」
我將羅忠良扶起,再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我點了點頭,道:「來看看你的情況,你獨自進山,九卦他們倒是受驚不輕。」
羅忠良撓了撓腦袋,他憨實的笑了笑。
再之後,我讓羅忠良帶我去看了看他安葬的墳頭。
羅忠良帶我去了,他所找的位置,雖然不夠精準,但是已經不錯。
而且我考驗了羅忠良一些陰生九術,他將其仔細背了下來,沒有半分出入。
羅忠良進步之神速,讓我心頭更為高興。
略作思索後,我下了一個決定。
將定羅盤,先行交付給了羅忠良。
並且我叮囑了他,定羅盤是一張大符,黑煞之下,可以鎮屍鎮煞,現在開陽,我又在附近,他足夠保命,更足夠使用陰術。
超過黑煞,決不能將其用來鎮屍,否則會損壞定羅盤!
羅忠良跪在我身前,接過定羅盤後,鄭重無比的道:「徒兒謹遵師命。」
「起來吧,跟我回何家,我讓你讀一部分宅經,你資質很好,可以觀閱了。」
說完我轉身,朝著山外走去。
羅忠良緊隨在我身旁,一直苟著頭,格外講究禮數。
等回到何家之後,何雉他們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隨時準備出發。
我告訴何雉,再等一夜。
之後,我便讓何雉去遁空房間擠一擠,又讓羅忠良進了我們的房間讀宅經。
我則在房門外等待,並且告知了羅忠良,有什麼事情,可以立即問我。
是夜,安靜的夜空中,繁星要比往日更為璀璨。
等了沒多久,柳正道從他的房間走了出來。
他背負著雙手,高冠更為筆直。
轉眼,柳正道就到了我身前。
「柳道長。」我抱拳。
「這次見袁化邵,便需要問他一些事情了。」柳正道忽然開口。
我面色微凝,一下子就明白,柳正道要問的是,關於柳化煙!?
其實,我一直沒開口問,就是因為柳正道在這裡。
這畢竟是柳家門內之事,我貿然去問,難免有些不妥。
當然,我也一直疑惑,為什麼柳化煙要殺袁化邵。
這一番行動,我們都看到了袁化邵不少的品性,他沒有什麼問題。
我思索很快,同時也點了點頭。
再接著,柳正道又和我對視。
他輕嘆一聲,道:「化煙事罷,你答應我的那一卦,便算給我吧。」我身體一僵,又點了點頭。
這幾天的事情,說不上緊急,但是接踵而至,總是讓我忽略了其它。
柳正道扭頭,他又眺望至夜空中,再輕嘆了一聲,道:「不知道楊青山,此時如何,他是否能遊刃有餘的面對邱天元,若是他不慎,或者太鋒芒,我倒是怕邱天元對他不利。」
我沉凝了一下,回答:「畢竟,青山兄弟是柳三元的弟子,柳三元要利用他緩和柳家和羌族的關係,若是邱天元對他不利,那他必定更貼近柳家,這樣一來,倒不是一件壞事,只是,他還需警惕小心才行。」
我搖了搖頭,眼中複雜不少,嘆息道:「虎毒不食子,但在陰陽界,我卻看到了不止一次,人毒不堪親,一晃眼,已經這麼多年過來了。」
我說完後,怔怔的看著星空。
似是有幾顆星快要隕滅,在黑夜中,若隱若現。
「柳道長,若是化煙之事解決了,你有什麼打算?」我笑了笑,驅散了那種思緒,又問柳正道。
我是不能有疲憊之心的。
一旦有,那我就會鬆懈。
只要鬆懈,在這刀光血影,陰謀四起的陰陽界,我就保護不了我身邊的人。
柳正道平靜道:「你不是告訴我,讓我不要插手羌族和柳家,但是可以旁觀嗎?」
「化煙之事落定,我再至父親所在村外守候幾年,他終老以後,我便要回羌族附近。」我點了點頭,柳正道的平緩,也讓我鬆了一口氣。
再之後,我和柳正道抱了抱拳,便轉身進了堂屋。
取出來天干硯地支筆,我拿出來了紙筆,又給蔣盤寫了一封信。
這一次信件內容,我寫了關於和袁化邵的相識,還有壬子庚,壬九乾之事,我再一次叮囑了蔣盤,一定要小心謹慎。
信件最後,我又寫了:「往日之錯,皆在陰陽,還請大哥原諒愚弟之倔強,若是大哥願意,可帶嫂子與沐女,前來開陽。陰陽等候與大哥相聚。」
落筆之時,我還添了一句:「大長老,將在開陽養老,遁空也很想念伯伯。」
小心的讓墨跡被風乾,我卻心想,蔣盤即便是不能原諒我,可總有大長老的事情,也有遁空之事,他總要給幾分薄面的。
再接著,我去敲開了何七月的房門,讓她給我找一個最放心的人,再去送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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