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你能不能救他

  一瞬間,周遭就再次安靜下來。

  起碼有上百人的眼睛都注視著我,他們的目光從欲噴怒火變為仇視憤懣,充滿敵意。

  有些人突然散開離去,很快,他們又回來了。

  有的手裡握著掃把,洋鏟,有的拿著木棍,甚至菜刀。

  徐詩雨緊緊拉著我的手,她想說話,我用目光阻止了她。

  站在我跟前那老頭,忽然說了句:「你是他徒弟,有句話叫做師莫若父,還有句話叫父債子償,你曉得不?」那幾個之前在人群之中往裡擠的人,也到了最前頭。

  這些人的手裡都攥著菜刀一類的銳器。

  眾人的目光變得更加冰冷。

  上百人形成了一股極大的壓力。

  他們不說話,不叫罵。

  可眼神中的憤恨和敵意卻在不斷暴漲。

  我曉得,這是情緒到了極點的一種體現方式。

  咬人的狗不叫。

  想要殺人的人,動刀之前也格外安靜。

  恐怕他們想要我填命泄憤了!

  徐詩雨不由分說的擋在我身前。

  我按住她的肩膀,鎮定的掃視了一圈眾人,說道:「想動手打我?甚至是殺了我來泄憤麼?」

  「真傷到我,你們也得付出代價。」

  「倒不如好好聽聽,也回想一下剛才我們說的話。」

  「詩詩帶我來給整條街改風水,是來贖罪,替她爺爺做的那些惡事贖罪。」

  「我師尊當年只想遏制徐白皮逼他不再作惡,卻不想徐白皮隱匿到你們這條街上來殃及到了你們,我給你們改風水,也是對我師尊無意間傷及無辜所做的一個交代。」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幾位,應該家中丟過孩子吧?」說話間我目光掃過逼的最近,手裡頭有菜刀利器的那幾人。

  那幾人幾乎都是眼眶泛紅,身體微微發抖。

  沒等他們開口,我沉聲說道:「只要這整條街的風水改好了,就有很大的可能性讓你們全家團圓,我也會單獨給你們修改風水,儘量使你們家中招財進寶,開枝散葉。」

  他們幾人沒說話,都緊緊抿著嘴巴。

  之前那個老頭也不盤手頭的珠子了,他眼底都是懷疑和不相信,說道:「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徐白皮和張九卦害的我們還不夠慘?」

  「何況你才多大點兒年紀,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說你在道場裡頭學徒,還可信一點兒。」老頭話語連珠,大部分人都是跟著點頭。

  尤其是街道當頭那家的婦女,更是聲音尖銳:「沒錯,我看他們就是不安好心!」

  「指不定是想怎麼坑害咱們街坊鄰居呢!」

  「孩子都被賣了那麼多,當差的都沒給個話頭,憑他怎麼找回來?」她伸手就來揪我的衣服。

  我皺眉,一把就扼住了她的手腕。

  對於屍煞鬼祟,我的確需要全力以赴,可對付這麼一個普通人,還是手到擒來。

  下一刻,那婦女就哎喲慘叫出聲,整個人都朝著地上倒去。

  「打人了!惡人先動手啊!簡直沒天理了,警察還要當幫凶的!」

  她這話語悽慘悲涼,不知道的人,還當真以為我動手欺負她了。

  僵持的局面被瞬間打破,眾人也有要動手的傾向。

  我定定的看著那婦女,沉聲開口道:「安不安好心,可不可信,也不能因為你一句話就確定。」

  「我看你額中凹陷,眉毛四散,下巴短小,應該是慣借錢不還。」

  「再看你眉尾低垂,眼尾低垂,嘴角低垂,三處賴相,除非被逼上門,也不會還債。」

  「此刻你鼻頭長了一顆紅痣,又乾癟了下去,財要外出,你的債主,應該要上門了。」

  我語氣很重,聲音也很大,確保圍在四周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到。

  那婦女驟然之間竟呆住了。

  她無比驚愕的看著我,轉瞬就變成了惱羞成怒,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鼻子罵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借錢不還?還有債主上門?街坊鄰里都知道我平時是個啥樣的人。」

  「日子苦歸苦,可掙多少花多少,我不可能去借錢,就算是借了,砸鍋賣鐵也得還上。」

  明顯,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中都有幾分閃躲。

  只不過從她的面相上表現,那顆紅痣乾癟的越來越多了。

  三尖六削的貧窮相也逐漸浮現出來。

  一般三尖六削,目瞳空浮,才是窮死的象徵。

  沒有目瞳空浮,就沒有死相,單純的三尖六削,只會更加貧窮。

  我並沒有繼續和她爭執。

  看一個人的面相,是不管用的。

  沒有立刻發生,也就沒有十足的說服力。

  我之前就已經掃過了一圈眾人面相,幾乎都做了分辨。

  目光再次回到那老頭的身上,我定定看著他的眉毛,道:「至於老大爺你,左邊眉毛呈現赤色,右邊生了一顆白米,有道是眉內赤色或白米,必刑手足不用疑。準頭一點血光現,必有哀喪孝服來。」

  「你應該有一個兄弟,久病成災,或許命不久矣,消息會很快到你這裡。」

  老頭當即紅了眼睛,罵道:「我撕了你這張爛嘴巴!」

  他猛然前沖,當真要來撕我嘴巴。

  不過他又忽然猛地頓住了,因為從他身上響起了很大的手機鈴聲。

  他立刻摸出來手機,一邊接電話,一邊狠狠的盯著我,意思很明顯,打完電話再來收拾我。

  下一刻,他臉色卻變了。

  眼淚唰的一下就滾了下來,哆嗦的說道:「啥,咋可能……好端端的人啊。」

  他身體一晃,一下子沒控制住,就癱坐在了地上。

  馬上又有相近的人去攙扶他。

  我心頭微嘆,我也沒想到他這消息來的那麼快。

  也沒有停下,直接伸手點了人群中的幾人,說了他們的面相。

  這也不光是去算他們會即將發生什麼了,而是說他們曾遇到過大概什麼事情。

  差不多五六人之後,人群之中已然全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們交頭接耳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這會兒那婦女也接了電話,臉色當即也垮了下來,唯唯諾諾說一些話,聲音很小,卻沒少提到錢這個字眼兒。

  前一刻,眾人還是欲要殺人,現在他們卻驚懼交加,不敢上前。

  還是那老頭顫巍巍的起身到了我跟前,他沒有作勢來掐我,也沒有之前的兇狠,只是滿臉老淚縱橫。

  「那你說,是不是改了風水,就能救人了?我有個弟弟,他明明好端端的,忽然就腦溢血了,醫院還說這隱患已經很多年了,眼瞅著人快沒了,你能不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