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懸河破三才

  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誰會給我送禮物?還這麼神秘,都不露面?

  馮志榮倒是有幾分高興,道:「抬進來就行,沒看見羅先生在吃飯麼?」

  僕人卻明顯有幾分為難,才小聲的說道:「家主,抬不進來,那東西大過了宅子的大門。」

  我一聽,心頭便是一震。馮家這宅門可不小,這東西得有多大?

  和馮志榮一起跟著僕人走了出去,馮家門外已經有不少人圍著看熱鬧了。

  那是一個扁平的巨大木箱,約莫有一米左右高,左右得有長寬近七八米。

  平放在了地上,剛好大過了馮家的大門,抬不進去。

  箱子本身緊密嚴實,還真不知道裡頭裝的什麼東西。

  「替羅先生打開看看!」馮志榮喊了一句。

  馬上幾個馮家僕人就上前。約莫十幾分鐘之後,木箱才被拆開。

  裡頭的東西卻令我眼皮狂跳。

  這整體是一個巨大的沙盤,其中山水的模型分明,是一個極好的風水地。

  只不過其中卻暗藏玄機,支壠分布之中,砂水相依,乍一眼看不出穴眼在何處。

  我本以為是這沙盤太大,沒看出來方位,下意識的也摸出來了定羅盤,對照掃了一眼,更是瞳孔緊縮了。

  這是一個格外精妙複雜的風水局,不只是利用砂水之勢,還有天星之相,布局宏大。

  「羅先生,這裡還有一封信紙。」

  拆開的箱子被堆到了另一邊,剛才那個僕人額頭上冒汗,匆匆跑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個信封。

  我將信封拆開,一張淡黃色的紙上,有半頁字,字跡蒼勁有力。

  「白馬過隙,年歲匆匆。」

  「晃眼四十五載過,羅忠良已死二十二年,本覺地相堪輿後繼無人。未曾想懸河穿擎傘之局,竟被一小輩破解,甚覺天下能人輩出。」

  「此風水局之相,困擾某之一生,某以數十年之人力,將其囊括刻畫,還請觀解。」

  「為此,故邀羅忠良遺骨,遺孀,兒骸上門,先敘闊四十載之舊情。」 看著前半段信紙,我內心震驚。

  果然當年那堪輿大師還沒死,甚至他還看到了陽江鐵牛撞壩被我破掉!

  這也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後續那一股洪水,才是用盡了天時地利的最後一擊,也是局外之局。

  可下面的半段,卻讓我面色當即大變!

  我猛地拔腿,衝進了馮家的大門!

  很快,我就跑到了偏院之中!

  「奶奶!」我先是大喊了一聲,沒有回音,目光一掃卻看到了兩口棺材還放在屋檐之下。

  我又急匆匆去推開了奶奶的房門,屋子裡頭空空蕩蕩。

  當時我的心就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念頭。

  再跑到棺材前頭,我也顧不得其他,先是推開了我爸的棺材。

  裡頭竟然是空空如也!

  再打開我爺爺的棺材,其中哪兒有什麼屍骨?棺材也是空了!

  我的臉色頓時慘白下來。

  這期間狼獒也一直跟在我身邊,它背上的毛也炸了起來,格外的警惕兇狠。

  馮志榮也帶著人追進了院子。

  「羅先生,怎麼了!?」他也略有幾分急促和驚詫。

  不過跑到我身邊之後,他的臉色也變了,死死的盯著空棺材。

  我一聲不吭,死死的盯著棺材,手裡頭攥著的那張信紙,幾乎要被我捏破,指關節也儘是發白。

  馮志榮聲音難聽無比,他猛的回過頭去:「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在我馮家的院子裡頭,還能出事!?」

  身後跟上來的那一群馮家的下人都被嚇得不輕,好幾個都跪在了地上。

  馮志榮破口大罵,又下令讓人去找!整個內陽市的去找!再去聯繫各個方面的人,想辦法在高速路上找人去攔。

  我心裡頭卻壓抑到了極點。

  以至於之後馮志榮在我耳邊說話,我腦袋裡頭都嗡嗡的,感覺什麼都沒聽到。

  本以為解決了鐵牛的問題,就解決了最大的麻煩,給我爸和我爺爺點墓擇墳。

  奶奶也能過上點兒消停的日子,我再將張九卦的屍骨找回來,就能好好陪奶奶,讓她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也尊重我爸的遺願,在城裡頭買套房子,慢慢平息下來了,考慮一下人生大事。

  可我完全沒有預想到,那個人真的還活著!

  他的目光竟然會盯上了奶奶!盯上了我爸,和我爺爺的遺骨!

  再將那張信紙抬起來,我直勾勾的看,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一直都看到眼睛發酸,脖子僵硬的時候,我也沒動。

  劉文三和何采兒也進了院子,我奶奶不見了,馮家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自然瞞不住他們。

  「咋回事兒!?」劉文三的臉憋得通紅,眼中都是惱羞成怒。

  馮志榮在我旁邊,簡單的說了幾句情況。

  劉文三又喊了我兩聲,何采兒也擔憂無比,讓我先不要那麼著急,已經在想辦法了,我奶奶是個大活人,沒那麼容易被帶走。

  更何況還有兩具屍體呢。

  我這才動了動身體,此刻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馮志榮身上了。

  馮志榮臉色卻不怎麼自然,讓我先去後院的會客廳,馮家所有能動用的人脈和資源都動用了,不只是內陽市,從內陽市出去的所有國道和高速路,他都已經安排了人去檢查。

  現在我無能為力,也只能夠聽馮志榮的辦。

  時間一晃,便等到了下午。

  馮家下面的人都逐個回來,馮志榮也接了不少電話,結果都沒有好消息。

  從最開始的心亂如麻,到了之後,我心頭也不得冷靜下來。

  此人幾十年前,就已經是堪輿大師,風水界的大人物,就連我爺爺都得退避三舍。

  他盯上我,想要做什麼事情,又豈能是沒有準備?

  又怎麼可能會讓我們這麼簡單就找到,還攔下來?

  時間恍惚間,都已經快傍晚了。

  我心裡頭的希望也越來越少,最後臨天黑的時候,又有一個馮家的人,說在收拾偏院的時候,發現我奶奶的房間裡頭放了一封信紙,他將信紙也給了我。

  我急匆匆的拆開看了,還是那個筆跡,寥寥幾句話。

  」破局後,你們一家自當團聚,我只求生門,不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