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意外線索

  青檸有一個大學同學,是秦陽縣附近的,她們在大學的關係很好。她這個同學的父親,在當地也算是一個比較知名的人物。

  這個人姓李,叫李六陽,是個算命的。聽說算命很準,在秦陽當地,還有一些外地人,都慕名找過他。

  李六陽不知道是出於職業操守,還是故意搞飢餓營銷,他每個月就算三個人,算完三個,第四個人就算出再多的錢,他也絕不破例。

  就因為這樣,名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神秘。

  青檸這段時間一直在找秦陽縣那邊的關係,等找到這個大學同學之後,對方也在給她幫忙。結果,青檸的同學就說,當年馬思仁好像找李六陽算過命,而且算過不止一次。

  我覺得,李六陽應該是個比較合適的切入點,他本身就是算命的,可能比普通人更容易接受什麼前世來生之類的說法。

  青檸跟她同學說好了時間,然後我們一塊兒去了秦陽縣。有青檸的同學引薦,很順利的見到了李六陽。

  我找李六陽也不是算命的,就是先聊一聊,加深一下印象,同時也得跟對方套套近乎。

  李六陽這個人,的確不是個普通人,他應該已經看出來,我和青檸找他,絕對不是聊天那麼簡單。但對方一句廢話也不說,對我們的來意閉口不問,聊來聊去,青檸就沉不住氣了。

  我也覺得,跟李六陽交流,沒有必要一直捉迷藏似的繞來繞去,人家是個聰明人,越是遮遮掩掩,越是讓人懷疑和反感。

  「李大/師,是這樣,今天找您,也不是算命,主要是想問問一個人的事,那個人叫馬思仁。」

  「仙去那麼久的人了。」李六陽輕輕一翻眼皮:「問他的事幹什麼?」

  「確實迫不得已。」

  我把宇軒的事情,大概和李六陽說了一下。如果換了一般人聽到這種事,估計會覺得很驚訝,也很新鮮。但李六陽還是保持著鎮定,神色很淡然。

  不過,我能發現,在我說起這些時,李六陽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種很輕微的變化,但這種變化,我形容不出來。

  李六陽沉默不語,好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了看我。

  「馬思仁,沒有騙我。」

  「什麼?李大/師,你說什麼?」

  「這種事情,你以前遇見過嗎?」

  「沒遇見過,不過,有的怪事我接觸過。」

  「這件事,本來不該跟人說的,但你提到了轉世,就另當別論了。」

  李六陽的確認識馬思仁,是因為算命認識的。當時馬思仁給自己一家人都算了算命,並且付了很優厚的酬金。

  那時候,馬思仁已經算是事業有成,妻子很賢惠,兒女成雙。找李六陽算過一次命之後,兩個人聊的比較投緣,後來,就保持了聯繫。

  這中間,李六陽遇到過一次麻煩,而且是大/麻煩,是馬思仁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事情給解決。因為這事,李六陽覺得欠了馬思仁的人情,不過,馬思仁好幾次都表示,這種事別放在心上。

  李六陽覺得,馬思仁這個人很豁達,很大方,對身外之物看的很淡。

  就在馬思仁去世之前的兩年裡,跟李六陽接觸的比較多。李六陽每個月只算三卦,平時比較閒,兩個人會在一起喝喝茶,或者弄一些古玩之類的東西,把玩鑑賞一下。

  那時候,李六陽就發現,馬思仁可能有什麼心事,憂心忡忡的。他和馬思仁說,如果真有什麼心事,自己可以幫他算算卦,雖然不能說一定靈驗,卻是個心理上的慰藉。

  馬思仁說不用,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大概有數。

  有一次,馬思仁很罕見的來找李六陽喝酒,他們之間交往了這麼長時間,馬思仁是滴酒不沾的,沒有喝酒的習慣,而且馬思仁本身也有心臟病。可這一次,馬思仁好像很想喝酒,李六陽就陪他喝了一點。

  人都說,酒是糧食精,也是照妖鏡,如果喝了酒,人可能會顯露出平時根本不會顯露的另一面,說出平時根本不會說出的話。

  馬思仁的酒量不太好,喝了酒之後,話明顯就比平時多了,李六陽勸也勸不住。

  馬思仁跟李六陽說,自己其實一直很苦惱。

  他的苦惱,可能是一般人體會不到的,普通人有了他的事業,他的家庭,可能高興還來不及。

  那一天,馬思仁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話,其中有一些話,讓李六陽沒有想到,也感覺很震驚。

  馬思仁告訴李六陽,自己是轉世重生的,他記得上輩子的事。

  「馬思仁是轉世的?記得上輩子的事?」

  聽到這個消息,我大吃一驚,宇軒的事情,已經夠讓人震驚的了。誰知道,馬思仁的身上,竟然也有這麼大的秘密。

  我的第一感覺告訴我,馬思仁應該沒有說謊。

  馬思仁跟李六陽說,自己記得上輩子的事,他上輩子住在一個叫窮崖的地方。

  這個叫窮崖的地方,很多秦陽縣的人都知道,窮崖位於秦陽縣附近的太行山脈中,因為交通不便,山里沒有路,所以那邊特別窮。因為窮,也因為多山,所以就叫窮崖。

  馬思仁不僅說了自己上輩子住在窮崖,而且還說,他上輩子的名字叫吳世用。

  李六陽對這件事也很驚訝,他覺得,以馬思仁的性格,就算是喝了酒,也不會吹牛,相反,喝完酒之後說的,才更可能是真話。

  當天兩個人喝酒喝到很晚,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馬思仁專門給李六陽打了電話。馬思仁的酒肯定是醒了,而且對昨天的言談,還有印象,他囑咐李六陽,昨天說的那些事情,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

  事實上,李六陽也確實沒打算去追查這件事,他雖然也對這些很感興趣,但出於對馬思仁的尊重,就把這事給埋在了心裡。

  但是,等到馬思仁去世的時候,李六陽又感覺到了詫異。

  「怎麼,馬思仁去世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