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第二個圓盒

  鐵頭應該是在樹下發現了什麼東西,我走過去一看,他挖了一個只有三十厘米左右深的坑,從坑裡露出了一個看上去很熟悉的水壺。

  這依然是一個綠色的軍用水壺,質量相當的好,在這裡埋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出現損壞。

  拿起來搖一搖,水壺裡竟然還有半壺水。

  一看到這種水壺,我就知道,這是很早以前的東西了。這個水壺,和我們在平頭山那邊所見到的水壺,是一模一樣的。

  那樣的水壺,當時肯定是統一配發,所有人發放的東西全都一致,如果從這個思路來講,眼前這個水壺的主人,很可能也是平頭山的人。

  這個水壺,為什麼會被丟在這兒?

  我心裡就萌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把水壺挖出來以後,就接著朝下面繼續挖。

  水壺周圍,還有一些別的東西,都是野營時所用的。一看到這些東西所掩埋的深度,我大概能做出一點判斷。

  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不是被人為埋到土裡的,而是隨著自然的風吹日曬,一點點的沉澱到了土層下面,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也只是沉澱了二三十厘米的樣子。

  我明白,在這種地方活動的人,不可能把給養之類的東西給丟棄,除非是遭遇了不測。

  「再挖一下吧。」我看了看鐵頭,說道:「估計還有別的東西。」

  這一片淺淺的土層,都被翻動了,最後,果然就發現了一架沒有頭顱的骸骨。

  骸骨身體外面的衣服,已經徹底的糟了,用棍子輕輕一扒拉,就變成了渣。

  就在此刻,一團閃著金屬光澤的淡光,映入了眼帘。

  我一看到這點點的淡光,心裡就是一動。

  這是一個小小的金屬圓盒,之前我們就找到過一個,而且還在機緣巧合之下打開了,只不過裡面的資料被損毀了百分之九十。

  毫無疑問,這個小圓盒裡,肯定也是一些資料。

  小圓盒保存的很好,我小心翼翼的把它給弄了出來,擦掉泥土。現在肯定無法打開它,我也吸取了上次的經驗,必須得有充分的條件,才能嘗試開啟,以免信息被毀。

  包裹在衣服碎片中的屍骨,已經死了很久了,現在無法確認他的具體身份。但是,我懷疑這個人就是那團黑影給弄死的,死了以後,還不得安寧,腦袋被掛到高高的樹上,一掛就是很多年。

  「咱們繼續走吧。」楊長山有點憂心忡忡,想要儘早出山。

  「這還用你說?」鐵頭把土坑重新填埋起來,又把分好的背包丟給楊長山一個:「你都閒了這麼久了,現在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吧,分擔一點。」

  他們兩個在說話,我心裡就不停的在考慮。前後兩次和那「東西」遭遇,我覺得,它應該是一個善於陰謀詭計,但是又欺軟怕硬的東西,遇見它能對付的人,那麼它就會千方百計的戲謔對方,如果遇見真正的硬茬子,它也會避之不及。

  我們離開了這裡,趁著黎明前的黑暗,慢慢的朝前走,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路程,如果我們的腳程夠快,一路上不耽誤時間,那麼還需要四天左右的時間,才能走出深山。

  從天亮又走到中午,走到下午,半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我們開始選擇露營地,附近沒有可以棲身的地方,找來找去,一直找到五點多,我們在一處山林腳下,找到了一個很小的小山洞。

  我們燒了點水,一杯熱水喝下去,人就舒服了很多,山洞很小,又是個死洞,只要把洞口看守好,裡面的人應該沒什麼安全隱患。

  吃了些東西之後,天開始發黑,說實話,我已經有點畏懼天黑了,因為那團黑影選擇伏擊我們的時間段,基本都在夜間,所以天一黑,我就下意識的感覺心慌。我和楊長山留在洞裡,鐵頭把風,三個人說了一會兒閒話。

  「希望別再出事了,我想……我想活著回去……」楊長山的鬍子長的老長,頭髮也亂糟糟的,沾著乾枯的草葉和塵土,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看著和叫花子一樣。

  他被困了那麼長時間,對於生存的渴望,可能比我和鐵頭更加強烈。

  「只要咱們齊心協力,再小心一點,順利走出去,應該沒什麼問題,老楊,別想那麼多了,安心。」

  楊長山剛想接著我的話往下說,守在洞口的鐵頭沖我們擺了擺手,緊跟著,我聽到了一陣很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這個地方,任何異樣的聲音,哪怕再輕微,都會引起我們的警覺,我和楊長山一骨碌就翻身爬起來。

  為了不變成扎眼的目標,我們沒有打亮光源,幸好天氣依然晴朗,山腳這邊沒有大片的植被和林子,月光照射下來,能見度很高。

  當我和楊長山翻身起來,又湊到洞口的時候,那陣輕微的窸窣聲,已經停止,這一眼望過去,我們同時看到在山洞洞口外三四米遠的地方,並排站著一隻歪眉斜眼的東西。

  這東西長的很奇怪,像是老鼠,又像是狐狸,仿佛天生殘疾似的,直立著後腿站在那邊,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呲著牙望著我們。

  這玩意兒不大,站起身也不過三四十厘米高。一般來說,老林里的這些小型野物很少見人,所以警惕性非常高,但這東西好像絲毫都不懼怕我們,站在洞口外面,兩隻眼睛賊一般的滴溜溜亂轉。

  「這是啥東西?」鐵頭肯定認不出來這是什麼,握著刀,全神戒備。

  但是,這隻又像老鼠又像狐狸一樣的東西,就是站在面前,沒有多餘的動作,我們暫時感應不到什麼危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雙方對峙了那麼兩分鐘,突然間,這東西的腰身一彎,朝著我們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