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多少有些猶豫,但鐵頭不死心,一直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肯定會有顧慮。
鐵頭這個人是有點軸,確實也很仗義,明知道有危險,但為了尋找刀子,還是義無反顧。
「我知道這裡不太安全,沒事,刀子是我兄弟,我下去找他。」
「鐵頭……」
「我和刀子,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這麼多年了,和親哥們一樣。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找找,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那也是我的命。你在上頭幫我盯著。」
「鐵頭,找一次,如果真的找不到,咱們就得離開,不僅僅是給養的問題,現在手邊的這些線索,我也想徹底的落實一下。」
「好,在上頭等我。」
鐵頭一個人靠近了深淵的邊緣,他可能真的是豁出去了,什麼都不管,也不考慮會否有危險,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做了一點防護,然後抓著鋼纜就開始朝下爬。
下面的小平台,基本都貼著石壁,懸空在十米到二十米之間,鐵頭在幾個小平台來回的看了看,刀子並不在這裡,而且也沒有任何的痕跡。
在這兒折騰了大概有兩個小時,雖然沒有再發生什麼危險,不過,也沒有找到線索。
鐵頭重新回到深淵邊緣的時候,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他雖然不甘,卻知道現在的實際情況,我們兩個人順著原路返回,因為基本掌握了那些影子出沒的地帶,所以盡力避開危險區域,最後安全的回到了地面。
楊長山還在外面等待,我們三個人匯合以後,我又用了很長時間,給鐵頭做思想工作,等他的情緒好轉一些以後,我們就暫時離開了平頭山。
這一次我獲取的線索雖然不多,但至少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現在趕回去,讓孟家康協助,把線索徹底的還原一下。
而且,我也產生了相應的顧慮,我甚至有打算,把這些線索交給孟家康,讓他自己去解決,剩下的事,我就不管了。
並不是我絕情,只是我感覺自己的能力有限。
三個人踏上了歸途,楊長山的身體沒有恢復,比較虛弱,所以一路上一直在照顧他,每天也不會走太多的路,只要他累了,就找地方休息。
但楊長山在這裡被困了這麼久,歸心似箭,強撐著在趕路,就這麼走了兩天,他就撐不住了。
當天下午,我們被迫停了下來,讓楊長山休息。楊長山和鐵頭一人靠著一棵樹,沒過多久就都睡著了。
我負責望風,離開了平頭山的地下空間,我就下意識的感覺,危險離我們遠去了,一直守了有四五個小時,到了天色擦黑,兩個人接連醒了過來,鐵頭睡醒之後,精神好了很多,楊長山還是有點蔫。
「咱們要不要……繼續趕路?」
「你的狀態不怎麼好,現在天也黑了,今天就休息吧,急也不急在這一時。」
「我知道,我知道。」楊長山嘆了口氣,表情里有憤慨,也有欣慰,他肯定還在埋怨領隊,同時也為自己能脫險而感到慶幸。
山野里的夜晚,看上去很平靜,但也非常難熬,到處都是橫飛的蚊蟲,不小心被叮上,就會鼓一個大包,同時還有傳染病的可能。我在附近找了一點藥草,架上木柴點燃,藥草的煙氣飄裊散開,蚊蟲就不敢靠近。
他們兩個睡了一下午,這時候精神都好了很多,我的眼皮子卻在上下打架,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誰知道,過了有十來分鐘,我本來已經差不多睡著了,就被鐵頭和楊長山的爭吵聲給驚醒。
我趕緊把他們給攔住,兩個人都顯得氣哼哼的。
「鐵頭,這是怎麼回事?」
「你問他!」鐵頭好像不願意搭理楊長山,扭過頭說道:「他的嘴巴太賤!」
「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你就揪著沒完了。」
楊長山也很不服氣,倆人又爭執了幾句,我才知道,楊長山聽鐵頭說,刀子現在仍然被困在地下空間,下落不明,楊長山就隨口說時間那麼久了,刀子可能活不下來。
「老楊,鐵頭沒別的意思,都少說兩句。」
「我就是說了那麼一句話,至於這樣?」楊長山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頗為不滿,感覺我是在拉偏架。
他很生氣,一甩手就起身走到了距離火堆很遠的地方,看樣子是不想搭理我和鐵頭。鐵頭也在旁邊嘟嘟囔囔的,說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管楊長山,讓他在地下空間自生自滅。
被他們倆人這麼一鬧,我現在也沒有了睡意,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鐵頭好像咽不下這口氣,越看楊長山就越來氣。
「鐵頭。」我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楊長山只是無意中遇見的,等回去以後,大家各走各的路,不會產生什麼交集,也就沒必要置氣。
我和鐵頭小聲的說話,等了有二十分鐘左右,我就想把楊長山給叫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悶著頭在遠處坐了好大一會兒的楊長山,突然就抬起了頭,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整個人一抖身子,慢慢站起來,朝著我們目力不可及的地方走了幾步。
從楊長山的姿勢可以看得出來,他在篝火所照射不到的黑暗裡,看見了什麼東西,只不過我把眼珠子都快瞪的從眼眶裡掉下來,也沒法看清楚。
我暫時忍著沒動,又觀察了一下,楊長山微微的彎著腰,從一棵樹的後面使勁伸長脖子,大概也就是兩三分鐘左右,他躡手躡腳的跑了回來。
「你們快來。」楊長山這時候也看不出在生悶氣了,反而有點眉飛色舞的樣子,擠眉弄眼的對我們說道:「那邊有個女的,長的別提多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