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省城之後,孟家康很盛情的款待了一番,吃完飯還要再安排別的活動,我只想早點把事情解決,然後拿到自己該拿的報酬,所以就推掉了後面的活動。
孟家康在跟我視頻的時候,把大概情況都說了,我現在不了解的,就是他派出去的那支隊伍,具體是怎麼找到沈美琪身上那面小鏡子的。
孟家康馬上就聯繫了上次隊伍的領隊,讓對方過來談一談。
這個領隊住在外省,收到消息趕過來,至少得一天時間。在此期間,孟家康和我促膝長談了一夜。
我看的出來,孟家康這種人,早就知天命了,但是,沈美琪是他的一個執念,到了他這個歲數,只要能有個結果,就算是了卻了這一輩子最大的心結。
領隊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趕到了省城,孟家康就在自己的辦公室弄了點酒菜,然後邊吃邊談。
通過交談,我自己估摸著,這個領隊和瘸子一樣,應該以前在古行里混過。
這種人的野外探險經驗,以及應變能力,都比較過硬。
領隊當時帶著隊伍在平頭山那邊勘察過一番,平頭山之前肯定被大規模的勘察過,從現場遺留的痕跡來看,這兒肯定有很多人執行過什麼任務。
在當年孟家康他們勘察平頭山時所出現的山體裂痕,已經找不到了,應該是被人為的封堵,而且封堵的非常結實。
領隊在平頭山勘察的很仔細,後來,他們發現了一處痕跡。那處痕跡曾經被爆破過,直接在山腳炸開了一個很大的缺口,這個缺口同樣被封堵了,不過,封堵的並不算非常嚴實,在最邊緣的地段,大概有一米左右寬的距離,全都填充的是臉盆大小的石塊。
石塊雖然密密麻麻,而且都被敲實了,但中間沒有什麼粘合物,只要清理掉用來掩飾缺口的一層石皮,就能慢慢的把這個缺口給掏開。
他們最後掏空了這個缺口的石塊,發現後面是一條通道,通道連接的空間非常廣闊。
領隊帶著人,在裡面進行了試探性的勘察,結果,他們發現這個地洞裡,肯定駐紮過不少人,現場還遺留了一些生活用品。
繼續向前,大概有一公里左右,去路被一片地下湖給擋住了,地下湖的上方,可能曾經搭建過一座浮橋,但浮橋被拆掉,要過去的話,就得浮水。
地下湖過去之後,這個地洞仿佛就到頭了,再也沒有前進的路,隊伍只能按照原路返回。
在返回的途中,他們順著離開平頭山的路,走了七八公里,在樹林邊緣開火做飯,當時是有人抓了兩隻野雞,想挖坑之後烤熟,結果,挖了最多二十多厘米,就挖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其中有一個筆記本,但是時間太久,完全損壞,而且無法修復。還有些諸如手電筒之類的。
那個圓形的小鏡子,也在裡面。
這就是找到小鏡子的完整過程。
我聽了之後,暫時也分辨不出什麼。我和孟家康又確認過,孟家康很肯定,如果沈美琪當時真的逃/脫出來,不可能不聯繫。當時孟家康心急火燎,在自己的工作系統內找了很多關係打聽,包括跟沈美琪曾經一起工作過的同事,領導。
那麼多人都不清楚沈美琪的下落,那就只能說明,沈美琪並未逃/脫。
至於她隨身的小鏡子怎麼會出現在平頭山的外圍,現在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們又談到了大半夜,現在基本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如果按照領隊說的,平頭山那邊,其實沒啥可勘察的了,先後那麼多隊伍都去勘察過,要是有線索,估計早就被找了出來。
不過,我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因為這面小鏡子,就是最後一支隊伍很無意才發現的。
不管怎麼說,都得實地勘察一段時間。
「老爺子,你再想一想,為了保證勘察順利,你儘量把所有跟這個事件相關的細節,全都回憶一下。」
「所有的細節……」孟家康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考慮了幾分鐘,說道:「該說的,的確都說了……」
「要是真沒有別的線索,就算了。」
「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跟這件事,算不算有關。」
「什麼事?」
「是關於李賢平的事。」
李賢平是孟家康的同時,而且,也是當年勘探隊的成員。別的隊員失蹤,外面留了兩個人,一個是孟家康,另外一個就是李賢平。
當時他們兩個在回程的途中,因為趕路趕的太急,孟家康就受了傷,等消息匯報上去,第一次組織救援隊的時候,李賢平和孟家康就是僅存的兩個在場者,但孟家康受傷,無法馬上投入工作,就由李賢平帶著救援隊,趕赴了平頭山。
李賢平去了大概能有半個月左右,就返回了,孟家康當時正在養傷,但急於知道結果,就立刻去找李賢平。
然而,讓孟家康想像不到的是,李賢平回來之後,精神似乎就不正常了,無論誰和他說話,他都像是聽不到一樣,不做任何回答。
估計這是整支隊伍里,除了孟家康之外,唯一的倖存者,孟家康對李賢平有種很深的同情和憐憫。
李賢平辦理了內退手續,因為當時都很年輕,李賢平也沒有結婚,家裡的父母去世以後,沒人再照顧他。孟家康專門把李賢平接到了省城,平時雇了一個保姆,照料李賢平的起居。
我心裡有點犯嘀咕,這個李賢平,失常的有點太巧合了。
而且,李賢平的失常,比較特殊。從他回家以後,不管是他的父母,還是後來的保姆,包括孟家康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再聽李賢平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