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衣服

  那兩隻怪牛讓我越看越不順眼,我和眼鏡走了這麼久,最後竟然又走回到了當時的出發點。

  我不認為這是什麼鬼打牆,因為一路上眼鏡兒都不怎么正常。到了這時候,眼鏡兒停止了蹦跳,也終於閉上了嘴巴。

  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身體哆嗦了一下,眼神一下子又茫然了。

  我看著眼鏡就感覺頭疼,這傢伙時不時就弄這麼一出,讓人提心弔膽。

  「眼鏡,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咱們怎麼又走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眼鏡現在應該是正常了,最起碼還能知道繞回了起/點。但我心裡仍然很迷糊,我猜測眼鏡第二次出現意外是因為伏藏,卻沒有實際的根據。

  啪嗒……

  這時候,從眼鏡的身上掉下來一件東西,我低頭一看,立刻看到了那塊嘎巴拉。

  這東西怎麼會在眼鏡身上?

  這塊嘎巴拉,本來是在車子的一個備用背包里,因為感覺邪氣,所以我和瘸子都沒有隨身攜帶。瘸子偷偷開車跑掉了,嘎巴拉現在卻又出現在眼鏡身上,這就讓我更加確認,是瘸子在地下祭祀場對我們下了黑手。

  他把我們送到這兒,而且還把嘎巴拉留在了眼鏡身上,我突然就意識到,瘸子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不想讓我和眼鏡走出這片區域。

  眼鏡的意外,跟嘎巴拉是脫不開干係的。

  我敢肯定,瘸子還在地下祭祀場裡,只不過,他的目的,對我來說是個謎。

  我還沒有想出頭緒,石屋那邊的兩頭怪牛,又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我感覺,現在的情況完全脫出了掌控,不管怎麼樣,可能都躲不開,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把事情盡力弄個水落石出。

  我帶著眼鏡就朝前走,那兩頭怪牛看見我們迎面走過來,反倒停下了腳步。我也不理會它們,徑直走到了小石屋的旁邊,把所有的石屋一間一間的看了一遍。

  石屋有人居住過的痕跡,但住在石屋裡的人去了什麼地方,現在不得而知。我發現了一些食物,黑乎乎的,又干又硬,旁邊有一個用來裝水的水缸,兩頭怪牛應該是靠這些食物和水來存活的。

  眼鏡現在完全迷茫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覺得,這兩頭怪牛既然在,那麼中間肯定有人來給它們補充食物和飲水。否則,怪牛活不到現在。

  如果有可能,見到送食物的人,或許還會有一些線索。瘸子既然把我們送到這個地方,肯定是有道理的。

  我打算留下來等等,根據前兩次的經驗,我覺得就算我和眼鏡不顧一切的第三次逃走,可能還會發生什麼意外,導致我們無法離開。

  心裡的計劃一出現,我就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同時讓眼鏡也盡力保持鎮定的心態。

  兩個人就在石屋附近尋找,想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石屋附近被收拾的很乾淨,所有可能引起猜測和判斷的物品,都被清理掉了,我和眼睛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

  「我……我有點……」

  眼鏡突然唯唯諾諾的想要說點什麼,我一看他這個架勢,覺得他又想犯病,趕緊就攔住了他。

  「你把那塊骨頭先找個地方放著,這不是你該拿的東西。」

  眼鏡急忙就把那塊嘎巴拉用布包起來,轉手丟到一間石屋裡。

  「你想說什麼?」

  「我有點心神不寧,可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什麼都不要亂想,穩住心,別的事情暫時別管。」

  我不知道那塊嘎巴拉對眼鏡是否還會構成什麼影響,他神叨叨時候的樣子,讓人驚悚,又束手無策。

  找了整整一圈,什麼都沒有找到,我和眼鏡就停了下來。那兩頭怪牛沒有什麼攻擊性,一直在朝我們身邊湊,眼鏡可能這時候有點心煩意亂,把怪牛趕到一旁,跟我解釋說,他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始終都在。

  眼鏡以前的生活是平靜的,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樣,他很少會有這種不安的感覺。

  被眼鏡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有點發毛了。

  「這個地方,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眼鏡低著頭,在石屋附近來回的找。

  我決定相信眼鏡一次,想看看他的預感,是否真的準確。

  昨天整整一夜沒睡,而且一直都在行走,現在我的腿肚子已經轉筋了,感覺疲憊不堪。拖著沉重的步伐,跟眼鏡又找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眼鏡,你的判斷是錯誤的。」我一屁/股坐了下來,重重的喘了口氣,我覺得,現在沒有必要白費力氣了,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這裡等,等到石屋的主人出現。

  石屋的主人如果真的出現以後,該怎麼做,我心裡完全沒數,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提前思考出對策。

  眼睛坐在我旁邊,低著腦袋,好像有點不甘心。

  「我不騙你,我真覺得……覺得這個地方好像出過什麼事……」

  我轉頭看了看眼鏡,對他的預感已經失去了信心。

  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時候,突然就發現身邊的一片土壤好像有翻動過的痕跡。

  這片土壤被翻動的時間不會太長,被風揚起的塵土覆蓋在上面,痕跡就不太容易被發現。

  我用手扒拉了兩下,果不其然,這片土壤果然被翻動過。

  我接著朝下開始挖,最多十幾厘米之後,從土壤里,露出了一件衣服。

  這件衣服被我取了出來,抖掉上面的土之後,眼鏡撲過來看了看,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眼鏡的兩個同伴,已經無影無蹤了,我一直無法確定,那兩個人到底是被祭壇上的石頭給弄走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而失去蹤跡。眼鏡對同伴的衣服有很深的印象,他辨認出來,這件衣服的主人,是其中一個同伴。

  我的心頓時一沉,如果按照眼下的情況來分析,眼鏡的兩個同伴,應該凶多吉少,很可能被埋在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