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兒的話,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同時也勾起了我的興趣。我和瘸子正打算動身到羌同卡爾,眼鏡就很意外的出現了。
眼鏡他們,純屬是吃飽了撐的,在內地過的很好,偏要到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去尋找生命的真諦,人生的價值。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眼鏡很秀氣,習慣性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我覺得,在那種地方,看到了某些景物,或者某些東西,會勾動自己的情緒,會聯想到很多回憶。」
「回憶個球。」瘸子叼著煙在旁邊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事兒逼,才活了幾天就開始回憶。」
眼鏡兒他們四個人到達距離穹保六峰山大概六七十公里的地方,他們本來是想露營的,專門還帶了帳篷。結果,就在露營前夕,出現了一個插曲。
他的一個同伴很無意的陷落到了地面的一個洞裡,那個洞開始看著並不大,但就是在救人的過程中,洞周圍不斷的坍塌,最後,以地洞的洞口為中心,出現了一個被封閉很久很久的地下空間。
眼鏡他們被這個地下空間吸引了,因為這個空間裡面,有太多人為的痕跡。
空間裡面,有那種形狀很奇怪的石台,有很多和真人/大小差不多的石像。
眼鏡的女朋友膽子比較大,在這種黑暗陰森的環境裡,竟然沒有多少畏懼,反而很活躍。
這姑娘第一個爬上了一個完全用大石塊堆起來的巨/大的石台,等到了石台上方,人突然就不見了。
眼鏡匆匆忙忙爬上去找人,但站到石台上的同時,他一下子失去了知覺,等再恢復知覺時,就已經在裡間的柜子裡頭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眼鏡甦醒之後,為什麼會紅眼圈掉眼淚,可能也不是他太脆弱,只是因為在他消失之前,他的女朋友已經消失了。
眼鏡提供不了更多的線索,他們對那片空間的探索很有限,沒等把情況搞清楚,就出現了意外。
眼鏡在這兒休息了一下,跟著就要走,他和女朋友的感情很好,不可能丟下對方不管,他還要回到原來的地方。
「不用急。」瘸子攔住了眼鏡,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和你一塊兒去。」
三個原本素不相識的人,都因為同一個契機,踏上了那片對我來說非常陌生的土地。
所有的東西都是瘸子準備的,已經可以滿足基本的探險和生存需求。我們三個人輪流開車,瘸子不怎麼說話,我就和眼鏡聊的多一些。
我詢問過眼鏡,從他爬上那座石台,再到最後甦醒,一共是多長時間。眼鏡沒有特別準確的概念,但是根據我自己的推測和分析,感覺眼鏡爬上石台以後,好像一瞬間就來到了柜子里。
從遙遠的羌同卡爾再到內地,有多少公里?坐飛機也得幾個小時,但那些石頭,真的有那麼大的魔力,能讓人在一瞬間就穿梭上千公里?這速度跟光速都沒什麼區別了。
眼鏡看上去像是個多愁善感的書呆/子,但他有自己的思想,其實,他一直都在琢磨這件事。
「你們倆,扯點有用的吧,這裡面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原因。」瘸子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上千公里,甚至幾千公里,說到就到了?這不是扯淡嗎?」
「我認為,這也不一定是扯淡。」
「得了得了,你倆慢慢扯。」
瘸子可能有點看不起眼鏡娘里娘氣的,我害怕引發爭吵,趕緊轉移了話題。
這條路線,眼鏡以前走過一次,所以我們也行進的比較順利,到達了距離穹保六峰山大概一百多公里外的位置。眼鏡不止一次的撥打過同伴的手機,但電話始終都保持著無法接通的狀態。
長途跋涉很累人,最後,我們實在是頂不住了,就打算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停下來休息一晚。
我們選了一個露營地,眼鏡不想跟瘸子說那麼多,就跑過來幫忙給我收拾東西,瘸子叼著煙在那邊欣賞風景。
「咱們來的路上,你說一瞬間就從上千甚至幾千公里之外,到達另外一個地點,並不是完全沒可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目前還只是理論。」眼鏡想了想,從筆記本上撕下來一頁紙,說道:「如果這張紙的一端是穹保六峰山,另一端是內地,它們之間就存在著距離,無論用任何交通工具,或多或少都需要時間才能到達。」
「這不是廢話嗎。」
「但如果是這樣呢。」眼鏡把紙對摺了一下,紙的兩端就緊密的貼在了一起:「這樣看上去,穹保六峰山和內地,是不是就在同一個位置上了?這就是空間摺疊。」
我一下子明白了眼鏡的意思,要是按照他這個說法,空間可以摺疊起來,那這個世界上任何兩個地步,或許只要跨一步就能夠到達。
「我相信有這個理論,但我還是覺得太科幻了。」
我和眼鏡說著話,餘光一瞥,就看到正在欣賞風景的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到了地上。
我只看到了瘸子的背影,但也能看得出,瘸子好像很難受,兩隻手撐著地面。
我趕緊跑了過去,等到了跟前的時候,我才發現瘸子的嘴角又流血了。
血流的很多,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每一滴鮮血飛散四濺,好像都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如同字符一樣的標記。
但是,周圍的風比較大,風卷著塵土,把這些血跡掩蓋了一大半,已經難以辨認。
「你怎麼樣?」我想要把瘸子扶起來,但瘸子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能堅持的住。
眼鏡也跑了過來,瘸子可能不想讓眼鏡看到自己的窘狀,雙手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
誰知道,瘸子的狀態似乎不是太好,一頭就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