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嘴巴很嚴,這件事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能留一個聯繫方式嗎?」
我跟黃曉菲加了微信,看她進家以後,自己才離開了這個小區,等我重新回到車上,回想著之前發生的情景,越想就越覺得不太對勁。
黃曉菲昏倒在路邊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判斷應該沒錯,她的呼吸和脈搏都停止了,那絕對不是昏厥,就好像陷入了假死的狀態。而且這種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我估計,應該有十分鐘左右。
而且,黃曉菲在昏倒之前,自己應該有所感應,所以才會匆匆忙忙的離開。按照正常情況去推測,如果她真的是有什麼疾病,感覺不舒服,不太可能會用那種方式離開,而是先要想辦法自救,比如撥打120,或者是讓我送她走。
很顯然,黃曉菲是想隱瞞什麼,我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她還專門叮囑過我,讓我別把事情告訴任何人。
最開始的時候,我一直覺得黃曉菲是一個很單純,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姑娘,但現在看起來,她身上也是有秘密的。
我回到了住處,然後進屋,洗漱一番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的生物鐘一顛倒,晚上就睡不著,睜著眼睛在等待,看那個孩子會不會來。
一直等到天色發亮,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那個孩子經過上次的事之後,似乎是有所畏懼,這麼長時間都不肯露面。
天亮之後,我才睡著,睡到中午兩點鐘醒來。睡醒就先看手機是我的習慣,我看到黃曉菲上午的時候給我發了微信,對昨天的事情,她表示很歉意,我給她回復道:「你今天好點了嗎?是休息了,還是去上班了?」
黃曉菲這時候應該沒什麼事,兩分鐘不到就回了信息。
「我已經好了,今天正常上班。」
「沒事就好。」
「那個……昨天的事很不好意思,今天你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飯。」
「好啊,你說時間和地點吧。」
「那就晚上七點,還在昨天吃飯的地方。」
「好,不見不散。」
我不能確定,黃曉菲知道不知道黃成道平時的事情,但跟她多接觸一下,了解些情況,也不是壞事。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下午,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才起來沖了個澡,然後換衣服。
等我出門的時候,一股冷風吹來,臉龐像是被刀子割著一樣,算算日子,現在離過年已經沒幾天了,看起來,今年這個年,我得一個人在這裡度過。
和黃曉菲見面之後,我看到她可能真的是恢復了,我們點了幾個菜,然後就在聊天。昨天的事情,讓黃曉菲感覺我好像查探到了她的隱私,人就是這樣,有些很私人的情況一旦被人知道,可能就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這一次我們聊天的內容,已經完全深/入到了生活里,黃曉菲說了很多,都是她以前生活和上學時候的事情,等吃完飯,才八點多,黃曉菲看看我,說道:「你有事嗎?」
「我沒什麼事。」
「那還去喝咖啡嗎?不過你放心,今天我帶了藥,不會有事的。」
飯店到咖啡店不算很遠,我們就步行朝那邊走,一邊走,我一邊詢問黃曉菲,她得的是什麼病。
這個話題,可能有一點敏/感,黃曉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事,我只是隨口問一句,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不要緊的。」
「沒有什麼不方便說,我只是覺得……覺得怪怪的……」
黃曉菲的確有病,從她記事開始,就已經有這種病了。醫院的醫生查不出這是什麼病,黃曉菲長大以後,自己也到外地的大醫院去檢查過,但毫無結果。
這種病平時不會發作,只是在每天晚上大概十二點左右發作一次,一旦發作,黃曉菲就會失去知覺,而且會陷入那種假死狀態。
黃曉菲平時一直都在服藥,每天晚上服一次,藥是她父親給她配製的,市面上買不到。
黃曉菲平時的生活比較規律,就和我想的一樣,她沒有什麼朋友,交際圈也很窄,每天下班之後就會回家,看看電影,看看書,然後睡覺。所以,黃曉菲有時候上班就會忘記帶藥,昨天我約她吃飯,聊的投機,一直到十一點多鐘,黃曉菲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藥。
黃曉菲的確沒有什麼心機,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沒過多久,她就提到了她的父親,雖然沒有說出黃成道的名字,但我知道,她說的肯定是黃成道。
黃成道夫妻,對於黃曉菲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溺愛,不過,黃成道不讓黃曉菲回家住,黃曉菲當時還在外地上學,黃成道就提前給她買好了房子,等黃曉菲回到本地,直接搬到了新房。平時就算是過年過節,黃成道也不許黃曉菲回家。
她其實感覺很孤獨,本身就沒有什麼朋友,平時連家也不能回。
聽到這兒,我就覺得,黃成道對待黃曉菲,似乎真的有點矛盾,我沒有打斷黃曉菲的話,繼續順著這個話題聊。
聊著聊著,又聊到了黃曉菲很小的時候,當時,他們並不在洛川這邊住,兩年時間裡,黃曉菲跟著父母搬了三四次家,從一個城市,搬到另外一個城市,最後黃曉菲五歲時,他們到了洛川,才算是穩定下來,沒有再搬走。
有的事情,黃曉菲是無法忘記的,她記得小時候自己的父親很忙,每次搬家時,都好像如臨大敵似的,連房子裡的家具都不要了。
有一次,黃曉菲和她母親本來已經快要睡覺了,黃成道臨時回家,囑咐她們馬上走,黃曉菲和母親一塊登上了準備好的車子,連夜離開。
黃曉菲很不解,在車上,她問過自己的母親,為什麼總要匆匆忙忙的搬家,她母親當時的情緒可能也有點不穩定,跟黃曉菲說,她們必須要走,因為一直有人在找她們,如果不走的話,被人找到,會非常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