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守株待兔

  「沒人撫養這個孩子,他自己長大的?」

  「很有這個可能。」

  我對黃成道的話,持保留態度。當初那孩子被帶到火葬場時,剛剛出生,就算他能逃出/火葬場,他怎麼可能憑自己存活下來?

  但我也不能完全否認這個說法,因為那個孩子很不一般,或許真的存在著奇蹟。

  與此同時,我也敏銳的察覺出,黃成道對這個孩子一定有所了解。

  「你認識那個孩子,或者說,認識那個孩子的家人?」

  「不認識。」

  「不認識?」

  「只能說,見過而已。」

  當時,那個怪嬰在出生之前,他的母親曾經在市區附近出現過,怪嬰的母親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引起一些騷亂和恐慌,黃成道注意過這件事,聽人說的多了,就想親自去看看。

  不過,沒等他動身,怪嬰的母親就消失了,之後的兩三個月時間裡,都沒有什麼消息,一直到她昏迷在一條偏僻的路旁,被送到了醫院。

  怪嬰剛剛出生的時候,院方沒聯繫上黃成道,只找到了黃成道身邊的人,黃成道收到消息,前往火葬場的時候,怪嬰恰好消失。

  事後,黃成道也曾經想方設法的去尋找怪嬰,但始終沒能找到。

  黃成道的解釋,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現在我的首要目標,是解決自己的問題,臉腫成這個樣子,嚴重影響了生活,而且我還不能確定會不會有什麼更嚴重的不良反應。

  「我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算是什麼情況,是一種怪病,還是……還是中邪了?」

  「這不是病,而是一種術。」

  「術?什麼術?」

  「你可以理解成一種古老的巫術,這種巫術在內地沒有,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對於巫術,我有一定的了解,當時為了救詩藍的弟弟,我去過黑峽谷,也遇見過當時的蠻巫,黃成道所說的巫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但每個地方的地域,環境,風俗以及文化各不相同,所以產生的古老的巫術,肯定也不相同。我不知道那個孩子究竟是什麼來路,只是覺得很詫異,那么小的小孩,就算從娘胎里開始學,又能學到多少?

  從黃成道的話里,已經表達出了一個意思,這個小孩在我身上用的術,他解不開,或者說,無法完全解開。

  我一聽,心就涼了大半截,黃成道如果搞不定這件事,那麼再找別的人,肯定無濟於事,我不敢想像,要是以後的生活里,我的臉一直都和長了一個腫瘤似的,該怎麼活下去。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唯一的辦法,就是抓到這個孩子,他給你造成的結果,就需要他去解決。」

  我一肚子苦水,黃成道剛才已經嘗試過了,想抓住那個孩子,但功虧一簣,他都抓不住那孩子,指望我去抓?肯定不可能。

  但是,被逼到了這種地步,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嘗試一下。

  「這件事,我可以給你幫幫忙,那個孩子,應該不會就這樣放過你,他潛伏一段時間以後,還會來找你,等他再出現,就是抓他的機會。」

  「那他來了以後,我怎麼通知你?臨時通知,還來得及嗎?」

  「不用你通知,我既然管了這件事,我就有辦法知道他是否找了你。」

  黃成道一個人喝了兩杯酒,這時候的天還沒有亮,他站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對我說道:「你不用再費心想什麼辦法,這件事,沒有別的辦法。」

  黃成道走了,我關好房門之後,心裡對他的舉動,多少有點懷疑。黃成道說跟這個小孩不認識,如果真的不認識,何必費這麼大的精力?那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來找我,這就意味著,黃成道要一直盯著我,才能守株待兔等到那孩子。

  黃成道的目的,我猜不出來,總是覺得不對勁,但他不肯說,我也沒辦法,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等,等那個孩子再出現。

  一想到這兒,我心裡就有點發虛,因為小孩這一次離開的時候,我能看到他眼神里的憤恨。

  我呆在屋裡,一直坐到了天亮,再沒有發生什麼。

  天一亮,劉端正又打來了電話,語氣很興奮,他說昨天他又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一切都非常平靜。

  劉端正誇我有本事,這麼快就把這件事給搞定了,還要好好請我吃頓飯。我心裡有苦說不出,只能跟劉端正周旋了幾句。

  整整一天時間,我的臉都沒有什麼明顯的好轉,臉腫的連口罩都戴不上,出門的話肯定要引起別人的圍觀。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的心態就發生了一些變化,那個孩子總是給我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但我現在卻隱隱期盼他能再一次到來,只有抓到他,我的臉才有好轉的可能。

  我等到了晚上將近十二點,入睡之前,按照自己的經驗,提前定了一個鬧鐘。

  接著,我就沉沉的睡著了,過了一個多小時,鬧鐘把我驚醒,我唰的睜開眼睛,床邊空蕩蕩的,我側耳傾聽,但房間裡沒有任何的聲音。

  我就慢慢的等,一直等到凌晨三/點多,屋子裡還是靜悄悄的,這就說明,那個孩子今天可能不會來了。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一切都是那麼平靜,那個孩子仿佛徹底消失了一樣,再沒有出現過。我跟黃成道見了一面,說了說具體的情況,黃成道還想和上次那樣,幫我先緩解一下面部的腫/脹,可是,這一次他的手法就不管用了,忙活了半天,臉還是腫的和豬頭似的。

  「沒辦法了,看起來,只能等找到那個孩子為止。」

  「他不會就此放棄了吧?」我感覺一陣後怕,如果那個孩子從此以後,徹底消失,我就要頂著半張腫/脹的臉,一直生活下去。

  「應該不會,那孩子過去幾年,還找到當時火葬場的人,他會輕易放棄嗎?我自己覺得,那孩子很記仇,你得罪了他,他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