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任務群被解散的那一刻,心裡仿佛一下子輕鬆了很多。任務群的解散,就意味著這些完成任務的人,應該都自由了。
「應該沒事了,你們倆,包括任務群裡面別的人,都已經解脫了。」
二次元和雞賊這麼多天飽受折/磨,現在終於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喜極而泣。
「別騙我,真的沒事了嗎?」二次元眼裡含/著淚花,好像還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沒事了,相信我的判斷。」
我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二次元和雞賊放下了心。我本來還想交代兩句,但他們這次接受了如此慘痛的教訓,應該是會長記性的。
兩個人在這兒過了一晚,果然平安無事,第二天他們各自回了家。我心裡一直在考慮,周念慈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中間幾次想要打電話問問她,但後來想想又忍住了。我害怕再跟她聯繫,又會出現店裡的那種情況。
就這樣過了有三天時間,我的情況很平靜,二次元他們也沒有再發生任何意外。但越是這樣平靜,我心裡就越是擔心周念慈,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我有點忍不住了,給她撥了個電話。
周念慈的電話,是關機狀態,這三天裡,我一直都呆在工作室,也沒有多想,等給周念慈打了電話之後,我的思維就變的有點活躍。
我不太放心,左思右想,最後還是下樓開著車,先到了她的小店附近。這個點,周念慈應該比較忙碌,但我發現她的小店沒有開門。
我又去了周念慈住的地方,在樓下看了看,她家裡的燈是關著的。
我就在車裡慢慢的等了,抽了很多煙,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多,家裡的燈沒有亮,周念慈也沒有回來。
我就開始胡思亂想,甚至想著周念慈是不是一個人在家裡出現了危險。
正當我心神不安的時候,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簡訊,簡訊是周念慈發來的。
「一切安好,勿念,感謝。」
一看到這條簡訊,我下意識的又要去打電話,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
周念慈既然一切安好,就是最好的結果。
我離開了周念慈家,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沒跟她再聯繫,只是有一次順路經過她的小店,我看到店門依然是關閉的,應該很長時間沒有開張了。
我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但這件事,是徹徹底底的結束了,我,包括二次元和雞賊,現在都很正常。
天氣越來越冷,詩藍回老家之後,一直在那邊陪著父母,今年可能要留在父母家過年。到了臘月的時候,我也打算給自己放個假,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
結果,就在這時候,一個叫馬遠的朋友跟我聯繫了一下。馬遠住在隔壁的洛川市,也是一個比較資深的詭異事件愛好者,不過,他的膽子沒有我那麼大,只是愛好而已,會搜集一些相關的帖子看,不參與實際的追查。
我和他在午夜論壇認識,已經有三年了,中間經常保持聯繫,他到本地辦事的時候,還見過兩次面。
馬遠在電話里寒暄了一會兒,我感覺他應該是有事,問了幾句,馬遠就說,確實是有事,這件事是在他們家那邊發生的。
「具體什麼事?」
「火葬場的事,應該是個比較好的素材。」
馬遠說,洛川火葬場有一個司爐,叫劉端正,劉端正的弟弟,是馬遠的同事。
劉端正遇上了一些事情,想找人詢問或者解決一下,輾轉就找到了馬遠這兒,但是,他只說遇見了事,卻又不肯告訴馬遠具體是什麼事情,這讓馬遠感覺很奇怪。
不過,我倒不覺得,這個劉端正是在故作高深,因為他很可能是不想嚇到馬遠,所以才不肯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
只靠著口述,就能嚇到人的事情,會是什麼事情?
我本來是想要休假的,但馬遠在電話那邊說了很長時間,最終我拗不過他的面子,答應去洛川看看。
第二天,我開車去了洛川,見到馬遠之後,我們先吃了頓飯,等飯吃完,那個叫劉端正的人就來了。
劉端正應該有四十歲左右,二十多歲開始,就在火葬場那邊工作,做司爐有五年時間。他看著是一個比較老實的人,表情有點木訥,笑容也很憨厚。
不過,我發現劉端正的眼神,有一點點呆滯,而且黑眼圈特別重,眼睛裡全是血絲,這段時間應該一直沒有休息好。
我都已經到洛川了,但是劉端正還是不肯把事情說出來,一來二去,馬遠就有點急。
「人都來了,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啊,你一個字不說,誰能幫你解決問題?」
「那個……馬遠,你先回去,先回去……我和這兄弟單獨聊一聊。」
我先前的感覺,應該是得到了印證,劉端正果然不願意讓馬遠知道那麼多。在劉端正的勸說下,馬遠嘀嘀咕咕的走了。
等到馬遠一走,劉端正就給我讓煙,抽著煙,我就望向劉端正,等他開口。
這件事,估計讓劉端正有些難以啟齒,他悶著頭大口大口的抽菸,一連抽了兩支,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丟下菸頭,說道:「這件事,說起來是有點……壞良心啊……」
「什麼事悶在心裡,會把人憋壞的,你就當閒聊天,說說吧。」
「那是四年多以前的事了。」
劉端正在火葬場做司爐工,他們一般晚上是不用值班的,四年多前的一個夜裡,已經凌晨一點鐘了,火葬場的人打電話把劉端正給喊了過去,說是有要緊事需要處理。
劉端正在電話里沒有多問,就趕到了火葬場,另外一個司爐工蔣愛國已經先到了一步。蔣愛國是老司爐工,當時已經快退休了。
等他們兩個人趕到之後,就接到了任務,要連夜焚燒一具屍體。
「連夜焚燒屍體?什麼樣的屍體?」
「是個小孩兒,剛剛出生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