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個村子又找了兩個年齡大的人詢問了一下,宋春花二十來年前嫁到這邊,人們對她的名字已經淡忘了,不過,我一說起來宋春花的丈夫是因為喝酒之後摔死的,他們就都想了起來。
宋春花的丈夫姓周,他們的女兒就叫周念慈。宋春花夫妻過世了以後,周念慈又在這邊生活下去,直到高中畢業外出,遠離了家鄉。
周念慈的童年,肯定是不幸的,據村里人說,周念慈的爺爺奶奶,對她也並不好,周家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而且,周家始終認為是宋春花剋死了自己的兒子。
周念慈小的時候,沒辦法獨/立生活,等高中一畢業,覺得自己可以靠勞動吃飯了,就脫離了這個家庭。
周念慈的爺爺奶奶年齡大了,兒子兒媳都死了那麼多年,沒人照顧他們,前兩年,他們倆就去外地投奔了自己的女兒,到現在也沒回來過。
我一聽就頭大了,村裡的人不知道周家的女兒住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可能再跑到外地去找,因為即便找到他們,最多也就是說說當年的事,對現在的情況,幫助應該不會太大。
這條線索斷了,也沒什麼影響。現在任務群的任務,直接就轉到了宋春花家裡,我也不知道這算是一個什麼樣的徵兆。
我和二次元只能再回到台河村,因為昨天就來過一次,今天再出現,村民可能會起疑心,所以我們把車子停的很遠,在這裡耐心的等到。
「咱們還是早點去吧,萬一被人捷足先登呢。」
「你想想可能不可能?宋春花這個人,只有我們知道,這個村子,還有宋春花以前的家,也只有我們知道,你還怕別人搶先?」
「早點把照片拿到手,心裡踏實啊。」
「不用急,放心吧。」
我讓二次元把心放到肚子裡,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半,我感覺應該沒什麼問題了,然後帶著二次元重新進入了台河村。
村子裡已經完全安靜了,我們倆和做賊似的,溜到昨天來過的院子,二次元翻牆有點困難,我托著他,讓他先翻進去,然後自己也跟著跳到了院子裡。
在我雙腳落地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陣不安。我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就回想到一個被忽視的細節。
宋春花這個人,不止我和二次元知道,雞賊也知道。雖然不確定雞賊是不是會順著這個名字找到這兒,但現在這種不安的感覺,讓我的心很虛。
呼!!!
陡然間,身後的角落中,傳出了一陣棍子破空的聲音,幸虧我一落地就覺得不安全,提前有了警覺。只是這道破空聲來的太快,我急忙歪了歪頭,就覺得肩膀被重重砸了一下。
我一轉身,抓住對方手裡的棍子,抬腿就是一腳,這一腳很重,直接把對方給踹到了牆角。我順勢就跟過去,忍著肩膀上的疼痛,舉著棍子就要砸。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發現這個人很眼熟,雖然對方低著腦袋,可我還是認出來,是雞賊。
果然是這貨!
我還是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硬生生的收回手裡的棍子,一把抓住雞賊的衣領。
「你想幹什麼!?」
雞賊抬頭看了看我,臉上沒什麼表情,這跟他的性格不符。雞賊是個面部表情特別豐富的人,只要不睡覺,平時臉上就一直掛著各種各樣的表情。
而且,我也看出來,雞賊的眼神不是太正常,有點呆滯。
雞賊被我抓著,不出聲,也不反抗,我想起了上次在吊梁山的情景,把雞賊轉了個個兒,他的後腦勺呈現在我面前,我果然就看到,他腦袋後面還是有一個黑乎乎的包。
這個包,像是摔到地上磕出來的青包,但是雞賊頭上的包太大了,而且顏色黑乎乎的,我拿著手電照了照,猛然大吃一驚。
他頭上的這個包,如果仔細看的話,就好像一個蜷縮著身子,尚在母胎里的嬰兒。
這玩意兒看著就有點邪氣,我也不知道雞賊腦袋上怎麼會有這麼個東西,只是覺得危險。
「快!」我抓著雞賊,轉頭對二次元小聲說道:「你快去拿照片。」
二次元已經慌神了,慌慌張張的就跑到屋子那邊,推門走了進去。等到二次元一進屋,我的腦袋又是一暈,趕緊壓著嗓子提醒他。
我們倆昨天到這兒的時候,屋門是緊鎖的,所以才會從窗子翻進去,二次元慌慌張張的一推門,竟然把門推開了,這說明這個屋子,又有人來過了,我不知道來這兒的人是否已經離開,但雞賊還留在這兒,屋子裡面,可能不會太安全。
二次元沒什麼主見,腦子一慌就會變的傻乎乎的,我的提醒還是遲了一步,二次元剛剛進屋,就被人給打倒了。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丟下雞賊,跑到小屋那邊,二次元躺在地上,手腳亂抽,那個躲在屋裡偷襲他的人,抓著一根棍子,又想把我給砸翻。
我手裡也有棍子,舉起來就架住了對方的棍子,小屋裡很黑,但我朦朧之間,看到這個偷襲的人有一顆圓滾滾的腦袋,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這是那個跟二次元和雞賊爭搶過棺材板的大腦袋。
我一直覺得,大腦袋就是個滿臉橫肉麵色不善的普通人,可我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本事,能把雞賊給控制住。
大腦袋很壯實,但這個人面相凶,其實色厲內荏,我壓著他打,漸漸就把他給逼退了。大腦袋招架的很吃力,可能也有些心慌,很快就退到了牆根,無路可走。
我想制服大腦袋,把事情先問清楚,原本已經占據了上風,可是,剛才還一動不動和個傻/子一樣的雞賊,突然間跑到了門口,手裡拿著兩塊磚頭,直接朝我丟了過來。
我被迫閃身躲到了一旁,大腦袋趁著這個機會,胡亂揮著棍子,硬從我身邊沖了過去,奪門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