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賊本來以為自己解脫了,但還是陷在這個大坑裡跳不出去,我讓瘸子先走,然後帶著二次元他們回到了工作室。
這件事,現在基本得到了一部分的印證,就是二次元他們,很可能無法離開這個死循環,以後的任務,不管完成或者完不成,厄運已經無法擺脫。
想要解決這件事,就必須要從根本上想辦法。
任務群群主的微信信息非常少,我曾經試圖添加對方,但一直沒有加上。
事件的來龍去脈,現在是比較清晰的,當時在午夜論壇發帖的那個人,自述的身份,那對母女中的女兒。現在關鍵是要知道,這個發帖人叫什麼,住在哪兒。
老醫院已經被廢棄了那麼多年,當時一個普通病人的情況,現在可能無從查找了。我把那幾頁從醫院防空洞裡找出的病歷又拿出來,然後舉著放大鏡,一點一點的看。
病歷上的字跡,確實模糊到無法辨認,等我看了一圈以後,突然在貼著照片的地方,發現了一點點可疑的痕跡。
照片的粘貼處,出現了翹角,透過翹角,能看到照片的背面,好像寫著字。
我小心翼翼的把照片給取了下來,照片背面的確有字,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
宋春花。
這個名字,是現在唯一的線索,就靠一個名字,去找這個人,對普通老百姓來說,難度也非常的大,我只能動用一些社會關係,托對方按照人名,去搜集一下資料信息。
二次元和雞賊熬到了晚上十二點,疼痛還是沒有減輕,這時候,兩個人的微信又同時響了,打開一看,是任務群里發布了新的任務。
「吊梁山,有一棵老松樹,老松樹的一條橫枝樹皮完全脫落,找到這棵老松樹,夜晚時分,在老松樹下拍一張照片。照片要拍的完整,把老松樹完全拍攝下來。」
這一次的任務,可能範圍比較大,所以執行者也很多,一共有十個,二次元和雞賊,都在其中。
「這不公平,不公平!」雞賊齜牙咧嘴的就跳了起來:「我剛剛完成了任務,怎麼新任務又把我給選上了!」
我看到這個任務的內容時,頭就大了一圈,二次元和雞賊可能不知道吊梁山這個地方,但我知道。
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吊梁山其實是個很有名的地方,那裡距離市區大概有二百來公里,周圍的山地雖然海拔不高,但地勢很複雜。
吊梁山的民間傳說,已經流傳了很久了,當地人都知道。據說,很早以前,發生了戰亂,一個村子的老百姓集體逃難,那時候,到處都是被戰火荼毒過的荒涼之地,因為缺吃少喝,而且時常還會受到亂兵的屠/殺和劫掠,這伙老百姓實在是跑不動,也活不下去了,最後,他們在吊梁山裡面,集體上吊自殺。
後來,戰亂平息,吊梁山附近漸漸有了人煙,但吊梁山的詭異傳聞,也由此而生。因為吊梁山裡面有很多人都上了吊,所以,這些吊死鬼一直都在尋找替身,只有替身出現,它們才能得到解脫。
吊梁山那邊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我在幾年前就跟同行討論過吊梁山,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去。
這次的任務群發布了這樣一個任務,我感覺,根本意義上,還是給這些執行者製造難題,並且讓他們的心理承受很大的壓力。
那個叫宋春花的人的資料,還沒有查出來,任務又有期限,不能耽誤。完成任務雖然說不能解決問題,但至少能減緩一下字跡的蔓延。我總覺得,那些字跡如果在全身蔓延開來,不會是件好事。
二次元和雞賊幾乎又是一夜沒睡,一直到黎明前,他們的疼痛減輕,這才安靜了一點,我也趁著這機會,打盹眯了一覺。
等天亮之後,我帶著他們兩個開車朝吊梁山趕,這的確是一個不太吉利的地方,在距離吊梁山大概還有十幾公里,就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來到吊梁山,在山的外圍看了一眼,我就感覺腿肚子轉筋,二次元和雞賊倆人差點就哭了。
這是一片連綿不斷,高低起伏的山地,統稱吊梁山,這麼大一片山地,而且還要找到一棵脫落了一部分樹皮的樹,這樣的難度,可想而知。
車子開不到山裡,我們只能下來步行,進入吊梁山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他們兩個連著幾天沒有充足的睡眠,體力跟不上,行進的速度很慢,等到天黑的時候,我們也只走了大概四五公里遠。
這時候,倆人的後背又開始隱隱作痛,但面對這種情況,誰都無計可施,除了忍著,別無他法。
我們又朝前面走了一段,這期間始終沒有發現樹,等走到山路的拐彎處時,在左前方,出現了一片小小的樹林。
「那邊有樹林!去找找!去找找!」雞賊和二次元身上疼,又一直沒發現目標,肯定有點急躁,看到那片小樹林,倆人拔腿就朝那邊跑。
「你倆慢點!注意安全!」
我在後面跟著他們,心裡一直感覺有點忐忑,從我們進入吊梁山到現在,還沒有遇到什麼情況,這和我之前聽到的關於吊梁山的信息,不太吻合。所以,我一直都保持著較高的戒備和警惕。
二次元和雞賊聽到了我的喊聲,放慢了腳步,但並沒有停下來,從這裡到那片小樹林,中間沒路,倆人一腳高一腳低的在崎嶇的山地中行走。
當距離那片小樹林大概還有十幾米的時候,雞賊突然就停下了腳步,同時還拉住了二次元。
我在後面跟了上來,等我站到雞賊的身後時,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我也覺得渾身上下亂冒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