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太平間

  我望向雞賊,問道:「你背上這些字,你難道沒有一點點印象嗎?稍稍給你提示一下,這兩句話,是不是你當時回復那個帖子的兩句?」

  「有一點印象……好像……好像是……」

  他們背後出現的字,會引發很劇烈的疼痛,二次元後背的字少,所以還能忍住,但雞賊背後的字多,痛感幾乎是成倍增加的,他一個勁兒的齜牙咧嘴,倒抽涼氣。

  「我告訴你,現在出現在你後背上的字,應該是你當時回復的字數的十分之一。」

  「有……有那麼多嗎……」

  「你在現實生活里,是多麼不如意?就算遇見一個不明真相的帖子,用得著這麼損嗎?損一句兩句還不夠,要損上幾百字才痛快?」

  「我那時候……還年輕,不懂事啊……」

  我沒有再理會雞賊,感覺跟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倆人背後的字,所帶來的疼痛很強烈,雞賊首先就受不了了,他這麼一嚷嚷,二次元的心理壓力很大,也感覺疼痛難忍。現在已經是深夜,倆人就打算到醫院去看看。

  我沒有勸他們,但我心裡明白,這種情況,可能去了醫院也沒什麼用。

  去醫院急診科的時候,我就沒跟著一起進去,怕被人誤會是神經病。果然,二次元和雞賊撩開上衣,露出背後的字跡時,醫生護士一起蒙圈了,尤其是雞賊,背後的字不僅多,而且內容還那麼令人費解。

  和我想的一樣,對他們倆的情況,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屬於非常罕見的疑難雜症,倆人出來之後,還是疼痛難忍,最後跑到夜間營業的藥店,買了點布洛芬來止疼。

  碰到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睡得著,倆人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喊呻/吟,弄的我也無法入睡,一直到了天色開始發亮,他們後背的疼痛才開始減緩。

  這時候,二次元的手機亮了一下,拿起來看了看,是任務群里發來的消息。

  「尋找病歷的任務,繼續進行,執行者仍然是四個失敗者,期限三天。」

  本來,我以為這個任務已經完事了,要等待下一次的挑戰,但任務還在持續,這說明,如果這個任務沒有人完成的話,可能會一直進行。

  「要是真完成任務的話,是不是應該有些獎勵?按照程序,應該是這樣的啊。」

  「你現在就別想著獎勵了,先完成了再說。」我勸二次元踏實一點,現在對任務群的了解,還是很少,必須等到他或者別的人完成任務,然後看看後續會發生什麼情況,再做出相應的判斷。

  二次元和雞賊都困的要死,但是沒辦法,只能再到舊址那邊去找。舊址那裡,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還剩下一些可能比較隱秘的角落。

  又來到舊址的時候,昨天找過的地方,直接就被忽略了,現在只剩下舊址靠近北邊的位置,還沒有怎麼找。

  這裡有一個小花園,圍繞著花園,是以前醫院的一些後勤部門,最左邊是太平間,挨著的是鍋爐房,再旁邊是氧氣房和機修組這樣的地方。這裡的房屋損壞的比較嚴重,門窗幾乎沒有完好的。

  「你老是跟著我們幹什麼啊,我真的煩死你了。」二次元回頭看看雞賊:「任務就一個人能完成,你找你的,我找我的,誰找到算誰完成任務,你一直跟著我們,最後找到病歷,那算誰完成任務了?」

  「咱們現在都同病相憐,還分什麼你我,大家一塊找,成功的機率也大一些,真找到了東西,算是你的,好吧。」

  二次元本身就沒心沒肺的,聽雞賊這麼說,也就不再出聲了。

  我的目光,就落在了舊址的太平間,太平間是在一個院子裡,透過大鐵門,能看到空蕩蕩的院子裡面,有一排房屋,空地上還有一個用磚頭水泥壘出來的台子。

  那個台子,會給人一種非常恐怖的感覺,台子是之前用來整理或者清洗屍體的地方。

  太平間裡的設備,肯定是被拆走了,然而,那種陰森的氛圍,卻這麼多年都沒有消散。看著院子門外掛的那塊斑斑駁駁的牌子,還有牌子上「太平間」這三個字的時候,二次元就習慣性的發抖。

  「我這會腳有點不舒服,估計是抽筋了,我休息一會,你們倆先進去吧。」

  「你現在就給我滾蛋!」二次元看著雞賊就感覺很來氣:「你成天蹭吃蹭喝蹭賓館,最後有事了還想先躲一邊去,啥好事都得讓你占著?」

  「算了,先別吵了。」我真心看不慣雞賊,但是懶得搭理他,歸根結底,我是收了二次元的錢了,收了錢,就要提供相關的服務:「你也在外面等等吧,我先進去看一眼,我感覺,這種地方不會留存什麼文字性的東西。」

  太平間的鐵門是鎖著的,我直接從上面翻了過去,院子裡看著是一排房子,其實一共就兩間,裡面的恆溫櫃現在全都沒了,房間裡很空曠,而且比較黑。

  我慢慢走到屋裡,放眼一看,除了些零七零八的雜物,連個紙片都看不到。我心裡是沒抱什麼希望,只是想著既然到這兒了,起碼得完整的看一遍。

  我繞著牆角開始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對面的牆根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房子很大,而且光線不好,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停下腳步眯起眼睛又看了看,那邊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在動。我今天來的時候,特意帶了手電,把手電打開照射過去,我就看到了一團影子。

  那好像是一個趴在地上的人,穿著一件那種很老式的藍色中山裝,下面是一條綠軍褲,那團影子貼著牆根,在慢慢的蠕動,我一下子就分不清楚,那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條穿著衣服的大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