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是陰冷之地,適合屍體保存,可是這到了外界,就不一樣了。
現在也是天熱啊!
不過我想,女屍長久不腐,絕對不是環境的因素,而是女屍本身的緣故。
可能是體內有著某種防腐物質吧!
天蒙蒙亮,我把門鎖好,先去奶奶那裡做早飯。
我也是為找工作發愁啊!我一高中畢業,學歷沒有,特長找工作絕對沒用。
比如說我去應聘,人家問我。會做什麼啊!我總不能說我會給別人算命的吧!
所以,我覺得,我只能去擺攤。
對於算命,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只要靈驗,打出口碑,不愁沒有生意。
我也不求大富大貴的,只要保證我的吃穿用度就行。
吃過早飯。我就去鎮子上擺攤去了。
我爺爺留了一套算命的物件,有白帆,畫了八卦的黃布,銅錢,簽筒。
其實這些東西我用不著,我只憑看相就足夠了,但是,這不是需要唬人嗎?所以這些物件,我都得帶上。
從今天開始,我就得自己養活我自己了。
說來慚愧,現在我的兜里,那是連一百塊錢都拿不出來。
我們鎮子上,有專門算命的地方,一條偏街,長年有幾個人這裡算命,都是身有殘疾的人,有的那是瘸腿,有的瞎了一隻眼。
他們對外的說法,是泄露天機過多,從而導致的身殘。
這種說話,並不是沒有依據,是有這個可能。
但是,我是知道的,這些人身無道韻,沒有真才實學,無非就是混飯吃而已罷了。
我不想搶他們的生意。
主要是他們也挺辛酸的,身殘沒有勞動能力,只有靠著以算命為嚼頭,混點飯錢。
我在正街上擺攤,過路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顯然,一個年輕人,給人算命,並不讓人信服。
這年頭,相信算命的人,不是很多了,多數是上了年紀的。
我不著急,只要有第一單生意,我算準了,到時候,口口相傳,生意自然也就多了。
「林小子,你也學人算命。」
不多時,來了個熟人,村子裡面的錢家富。
他名字中是有一個富字,但實際上,那是村子裡最窮的,五十來歲了,守著幾間破屋。
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平日裡,就是混日子。
「沒啥事干,出來掙點零花錢,我爺爺不是會算命,我也學了一些。」
我乾笑了一聲,其實我來擺攤算命,也有點丟臉,但這是為了生活嗎?
「你別說,你爺爺算得真准,他說我一輩子不能發財,我都五十三了,沒機會了。」
錢家富蹲了下來。
我覺得富貴就不用算了,大多數人,肯定是發不了財的。
只是,算命的話,得撿好聽點說,實事求是,容易激怒別人。
「我給你五塊錢,幫你開個張,你給我算算。」
錢家富掏出五塊錢遞給我。
我定的價,是二十塊錢算命,五塊錢,太少了,但是也可以開個張。
「你要算什麼?」
我收了錢,然後問錢家富。
這傢伙,說是要算姻緣,我都覺得這不用算了。
如果經濟條件,不大幅度改善,錢家富這個年紀,是與姻緣無緣了。
這個就看手相吧!看面相需要動用慧眼,還是費心神的。
就五塊錢而已,不值當,反正看手相我也能算得准。
「你的姻緣,是一條死線,是天煞孤星的命。」
我看了錢家富的手相,也不隱瞞。
我覺得算命,還是要陳述事實,隱瞞的話,說好聽的,就會被別人認為算不准,那還做不做生意了。
當然很多人算命,實際上也是尋求一個安慰而已。
「我就知道,嘿嘿嘿!」
錢家富也沒有不開心,反而笑了起來。
他起身走人,我繼續擺攤,很遺憾,除了這單生意,沒有其他的了。
我就賺了五塊錢。
中午,我得回去給奶奶做飯。
就收了攤,下午再來擺一下吧!
我自然捨不得打個摩的,走著回去的。
路上,我又碰見了錢家富,這傢伙,居然拿著個紙人。
「幹嘛,燒給誰啊?」
我問錢家富。
我們這邊上墳,一般就是燒紙錢,紙人很少,也就是一些人的癖好而已。
「我自己用不行啊!我留著當老婆。」
錢家富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我驚呆了,這傢伙,是不是瘋了。
「神經病。」
我知道,這個傢伙,腦子有點混亂。
不過,我想到,我有個女屍老婆,人家找個紙人老婆,似乎也不過分的。
我沒有資格說人家,跟我又沒啥關係。
錢家富也不惱,那是興高采烈的走了。
爺爺去世之後,奶奶的精神垮了很多,時常發呆。
我的父親,我的姑姑,我的伯父,根本就沒有陪伴老人的想法。
生活的重擔壓著他們,陪伴其實是一種奢侈品。
下午,我又去擺攤,一邊玩著手機,一邊等顧客。
可惜啊!沒有生意,難道我要主動出擊不成。
想想還是算了,算命這事,不要主動拉客,惹人煩。
晚上,我煮了晚飯,給奶奶燒了熱水洗臉洗腳,等他睡下之後,我才回去。
跟女屍同床共枕吧!我覺得也不太合適,我睡覺有點不太安分。
我就睡另外一張床。
可是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居然發現,女屍就在我身邊。
她肯定是自己主動來的。
我其實看得出來,這具女屍,是通靈的,具有意識,可能也具有部分行動能力。
並不是純粹的死物。
看來,她不滿我分床睡。
或許有一天,她會醒過來的吧!
我起床洗漱,去給奶奶做早飯。
我住的房子,在村外,等我進村的時候,發現,錢家富的門口,站了一堆人。
那是出事了,錢家富死了。
我吃驚,昨天一個大活人,居然死了,這怎麼回事啊!
村長和幾個膽子大的,在裡面。
我也進去了,只見錢家富躺在床上,眼睛睜著,身體都已經硬了。
村長判斷,應該是得了什麼急病,突然間暴斃。
按照慣例,像是錢家富這種人,是由村里出錢安葬。
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我昨天看見過錢家富,他的氣色,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門窗也完好,倒不像是被人給害了。
我目光掃了一圈,錢家富的紙人老婆呢?怎麼不見了。
這時候,錢家富家裡面養的狗,那是汪汪的叫了起來。
我知道,這是看見了錢家富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