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似乎意識到不是雷石的對手,想要逃跑,但雷石緊追不捨。緊接著,我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一個人影突然從迷霧中摔出,倒在了我腳邊。
一陣冷風吹過,迷霧被吹散,視線頓時清晰起來。我定睛一看,地上躺著的人正是守墓人。
他此刻喘著粗氣,顯得十分虛弱,額頭上明顯有一處被雷石打出的傷口。
"怎麼會是你?你在這裡偷偷摸摸地幹什麼?快說,你有什麼目的!"我厲聲問道。
守墓人滿臉委屈,捂著受傷的額頭,哀怨地說:"我也是太害怕了。你們離開後,這裡就起了大霧,我什麼都看不見。
我本想跑回屋子,可剛坐下就聽到有人敲門。起初我以為是你們回來了,但開門一看,門外卻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我聽到林子裡傳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啜泣聲,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出,趕緊關上門。
但奇怪的是,關門時感覺門外似乎有股力量在拽,怎麼也關不上門。
我害怕極了,突然想起罵人可以驅邪,沒想到還真有效,門外的力量消失了,我順利地關上了門。
但我剛關上門,就看到窗外閃過一道紅色身影,速度極快!
我心想還是早點睡吧,假裝什麼都沒看到,但蓋上被子後,我能清晰地聽到外面女人嗚咽的聲音,還有指甲撓門板的聲音。
我實在受不了了,一氣之下開門出去,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就發生了後面的事……"
我覺得這裡不宜久留,山林中待久了容易讓人產生幻覺。我提議跟著羅盤往山下走。
大家一致同意我的提議。我拿出羅盤,果然,上面的三枚指針快速旋轉,顯示周圍有很多紊亂的磁場。
我咬破指尖,用血抹在指針上,但它們仍不穩定。於是我在卡槽中插上玉符,指針這才稍微穩定了一些。
我沿著指針方向前進,不知道在如棉絮般的白霧中走了多久,突然面前出現了一個紅色身影,筆直地站在路中。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發現那是一個等身大小的稻草人。它穿著一件紅衣,臉似乎是用破布縫合的,五官有些扭曲。
一頭亂草般的長髮遮住了它的臉,隨風搖晃,看起來真有點像活人。
"你們看,這個稻草人被人為拖動過!"雷石提醒道。
我仔細觀察,發現地上確實有拖拽的痕跡。當我們的注意力都被稻草人吸引時,我隱約聞到空氣中有一股血腥味。
靠近稻草人時,我發現有血跡從稻草間隙中流出。我試圖推倒它,卻發現它異常沉重。
我用力過猛,稻草人朝我倒來,尖銳的稻草划過我的身體,帶來一陣刺痛。
我們把稻草人推開後,開始拔出稻草。隨著稻草被逐漸抽出,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形露了出來。
我仔細一看,這個人竟然是胖子,滿臉是血,眼睛圓睜,仿佛要記住兇手的面貌。
"他怎麼死了?"雷石疑惑地問。
我第一反應是兇手可能就在附近。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加快腳步往山下跑。
途中,我的手臂被樹枝劃傷,但我也顧不得疼痛,保命要緊。
我不小心被石頭絆倒,摔在地上,手肘擦過粗糙的地面,疼痛鑽心。
"你沒事吧?"周莉跑過來,伸出手。
我被周莉拉起來時,無意中看到守墓人褲腿上的血跡,感到不對勁。
如果是搬動稻草人時沾上的血,應該是水滴形或不規則形,但他褲腿上的血跡是濺射形的,只有在擊打死者時才會濺到身上。
守墓人見我看著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疑惑地問:"怎麼了?"
我立刻掩飾內心的慌張,故作鎮定地問:"您受傷了?"
守墓人看了一眼褲腿,眼神有些不自然,愣了一下,含糊地說:"可能是在稻草人那裡沾到的血跡。"
我知道守墓人肯定有問題,但現在不能揭穿他,否則對我們不利,畢竟這片山林不是我們熟悉的環境。
我站穩身形,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繼續前行。
來到一處下坡路時,守墓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遞給我一根煙,說:"小伙子,你說風水好壞你能看得出,這人心的好壞你可知道?"
我看著守墓人的眼睛,感覺像被餓狼盯著。他給我點上煙,意味深長地說:"自己慢慢想明白,如果你能明白,我知道你會選擇什麼。"
我知道守墓人在威脅我,如果我揭穿他的真面目,我們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接下來的路上,氣氛格外壓抑,大家都沉默不語。直到看到村莊,雷石才笑著說:"可算下山了!"
回到胖子家,爺爺坐在椅子上抹著眼淚,哽咽著說:"我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要弄死我,我無話可說,但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於心何忍啊!"
說話間,我突然看到窗口貼著一張慘白的人臉……
我猛地瞥見窗戶上貼著一張蒼白如紙的人臉,驚得我渾身一震,那人臉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急忙轉身欲逃。
我急忙衝出門外,那人的速度快得驚人,仿佛一頭受驚的野兔般迅捷。轉眼間,他已經朝山上奔去,我緊追不捨,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停下,停下!」
那人體力驚人,一口氣跑了二十多分鐘才放慢腳步,而我則感到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
「你……你為什麼要跑?」我喘著粗氣問。
那人轉過頭,我仔細一看,他蓬頭垢面,顯然是在山裡生活已久的人,頭髮又長又亂,像雜草一樣,沾滿了樹葉和雜草。
他身穿的衣服破爛不堪,手中竟然拿著一塊沾滿血跡的磚頭。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他語無倫次地說,看起來精神有些不正常。
「兇手,一定是他,快抓住他!」爺爺情緒激動地大喊。
爺爺的喊聲嚇到了那人,他驚恐地扭頭跑進了樹林,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我沒有繼續追,而是回頭問爺爺:「您怎麼這麼確定那個人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