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剛才我們下山回來,他說累了,我就讓他去休息。還沒等他進屋,我就看到他倒在地上,皮膚開始發青。」
這是屍氣在體內積聚過多的表現,需要用糯米來祛除。我問胖子:「家裡有糯米嗎?」
胖子點了點頭,從廚房拿出一袋糯米。我抓了一把,開始在爺爺身上撒糯米。
糯米一接觸爺爺的皮膚,就發出呲呲的聲音,聽起來就像生肉放進油鍋。爺爺似乎感到痛苦,開始呻吟,嘴裡還念叨著:「走開,走開,我不認識你。」
我在爺爺全身撒了一遍糯米後,開始用糯米搓他的腳底板。經過半個小時的祛屍氣,雖然爺爺的皮膚恢復了正常,但他還是沒有醒過來。
胖子焦急地問:「大師,我爺爺這是怎麼了?」
「這和你們家祖墳的風水有關,如果不遷移祖墳,可能還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我說。
胖子無奈地說:「但我太爺爺說過不能二次動土,死者為大,我們不敢違背他的意願。」
這讓我們陷入了兩難,如果不能遷移祖墳,爺爺的情況將非常危險。
雷石建議說:「晚上我們再去看看,那時候有些風水現象會更明顯,也許能找到其他的解決辦法。」
目前看來,我們也只能這樣做了。
我們在胖子家等待夜幕降臨,然後在夜色中再次上山。夜晚的山裡格外寒冷,我看到周莉一路上都在抱緊自己,我立刻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雷石嫉妒地說:「看看你們,這是人做的事嗎?這裡還有一個人呢!」
說話間,我隱約聽到山林間傳來清脆的敲擊聲,我們順著聲音找去,來到山坡上。借著月光,我看到墓碑下似乎有一團黑影在動。
突然,黑影消失了,四周升起了一陣白霧。在白霧中,我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靠近,然後聽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哭泣聲……
那夜晚的風中帶著哭泣聲,令人不寒而慄,仿佛連空氣都凝結了,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腦門,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們也聽到了吧?"周莉顫抖著聲音問。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我瞥見白霧中有一道黑影閃過。我們立刻朝那黑影追去,但經過一段下坡路時,我不慎腳下一滑,整個身體順著斜坡滾了下去。
在滾動的過程中,我的背部不斷撞擊到堅硬的物體,疼痛難忍。最終,我感到自己猛烈地撞上了一塊岩石,頭暈目眩,耳邊響起了嗡嗡的聲音,就像被馬蜂圍攻一樣。
"林凡,你沒事吧?"我隱約聽到雷石在呼喚我。
"我在這!"我回應著。
我感到背部和後腦勺劇痛,而且感覺到脖子和背部已經濕透了,衣服粘在皮膚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我伸手摸了摸,滿手是血。周莉趕緊跑過來,一臉焦急:"你怎麼這樣不小心!"
她扶我站起來,我感到背部像火燒一樣疼痛,全身沒有一處不難受。
"你看你,這麼大個人了,還讓女孩子操心,丟人不?"有人打趣說。
"少說兩句,又不會死!"我回應。
"哎,我看你是看上我們家林凡了,這麼關心他!"周莉沒有反駁,她小心翼翼地掀起我的衣服,但這個動作讓我疼痛難忍。
"疼嗎?我輕點。"她安慰我。
當她掀起我的衣服後,仔細觀察了我的背部,然後說:"我這裡有藥粉,上藥時忍著點!"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背部一陣劇痛,是周莉在給我的傷口撒藥粉。那疼痛讓我幾乎無法忍受,就像被刀子割一樣,不一會兒就痛出了一身汗。
好在治療結束了,她幫我放下衣服,我們打算繼續前行。當我們走上坡路時,山間的霧氣開始散開,視線變得清晰。我們望向墓地,發現那裡似乎有人影,那人提著油燈,行為鬼祟。
我們小心翼翼地接近墓地,當距離那人不到六米時,他停下腳步。我隱約聽到他在說什麼,但聲音太小,聽不清楚。
我們正偷聽時,那人突然回頭說:"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跟蹤我!"那聲音我熟悉,是早上那個守墓人。
既然被發現了,我們也不再躲藏,走到守墓人面前。我好奇地問:"您大晚上在這裡幹什麼?"
守墓人苦笑著,提著油燈照著墓碑,上面刻著"愛女之墓",死亡年齡才十六歲。他撫摸著墓碑,眼中含著淚花,對我們說:"我女兒才十六歲,原本是花一樣的年紀,但命運卻給我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一場車禍奪走了她的生命,是不是很可笑?"
"抱歉,我們不是故意提起您的傷心事。"我表示歉意。
"沒事,對了,你們三更半夜來這裡幹什麼?這裡經常有野獸出沒,很危險!"
"我們是來看風水的。"
"那跟我進屋吧,我給你們講一個關於這片墓地的故事,你們可能會感興趣。"
我們跟著守墓人走向小屋,推開那扇陳舊的木門,發現屋子裡除了一張床和一個小桌子外,幾乎空無一物。牆壁上貼著發黃的報紙,顯得十分破舊。
守墓人把油燈放在桌上,神秘地說:"這墳墓以前叫鬼愁坡,名字有來歷的。我先給你們講一件怪事,發生在很久以前,一群下鄉的知青無意間來到了這片山坡。他們在天黑後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在鬼愁坡徘徊。突然,他們聽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周圍開始起霧。迷霧中,知青們一個個消失,只有兩個人活著跑下山。其中一個嚇瘋了,另一個第二天被發現死在鬼愁坡,死相極其恐怖……"
守墓人話音剛落,我們聽到木門發出咚咚聲,像是有人在敲門。
"哦,這是風吹的,常有的事,我都習慣了。"守墓人說。
"你為什麼選擇做守墓人?這工作又嚇人又無聊。"雷石好奇地問。
"呵呵,世界上總有些事情需要人去做,不是嗎?"守墓人回答。
我們正說著,屋外又傳來了啜泣聲,忽遠忽近,飄渺不定。